姜里雁倒不至于挑衅整个魔界, 但谁敢把爪子伸进天元,就该做好相应觉悟。
要不是花尸两具化身和本体并无牵连,否则今天上穷碧落下黄泉, 她都要把花尸本体揪出来摁着打。
红莲业火从姜里雁掌间如瀑倾泻,在浅黄沉沉的混沌真气间, 瞬间以业为食, 燃尽方圆数千里的魔界土壤。
有躲避不及的邪魔哪怕沾上一丁点火星, 也会蓬的火光大作, 它们造下的杀业自然不少。
妖冶红莲业火仿佛怎么也不会熄灭。
映红了姜里雁清丽面容, 这一刻她的眼眸颜色极淡,静静地观察着直到这里彻底化作废墟, 有能力逃遁的邪魔以及逃不走被灼烧殆尽的邪魔都消失不见。
想了想, 姜里雁挥手, 立即夷平面前百里土地, 随后地面尘土飞扬,与灰烬卷起几乎遮天蔽日。
待飞灰渐渐平息, 姜里雁的身影也消失在原地。
而地面竖着纵横数道天堑,只有飞得极高才能窥得全貌。
“天元姜里雁,到此一游。”
猎场中。
玄山三子如同绞肉机器,来回清扫收割那些咆哮嘶吼的低阶邪魔。
在乌泱泱一片里, 有只身形瘦小的邪魔忽然十分似人的露出诡笑, 看似低阶邪魔的身躯里, 魔核流转着只有魔王才会液化的魔气。
它耐心等待着玄山三子远离高台, 靠近此处。
即使高台上魔王自相残杀, 它也不打算前去阻拦。
邪魔之间并无所谓同族情谊, 疯狂起来就算是同族也能成为食物。
比起蠢得互杀的同族, 它很清楚人族对天资卓越幼崽的重视, 只要杀了他们,一定能让那些自以为是的人族痛苦自责。
这正是邪魔们最爱见到的情绪。
高台上,三只魔王全身上下再无一块像样的地方,当最后一只狠狠咬下同族头颅时,圣洁乳白妖气贯穿了它的魔核。
白泽眸光淡然,静静等待姜里雁回来。
站在一旁的傅疏面无表情,眼神微嘲,懒得出言讥讽他,一转眼看向玄山三子所在位置,紫黑幽深眼瞳骤然微缩。
脚底踩着的白玉砖被踏碎,凛冽劲风将傅疏额间散落的几缕墨发吹拂向后。
他落在玄山三子和伪装的魔王中间,在姜乌他们疑惑目光中,那只邪魔身形猛涨,魔爪狠戾抓挠过来,萦绕其上的魔气脱离飞出。
以玄山三子的修为,自然无法轻易抵挡这一杀招,倘若毫无防备的中了,纵然不死也要重伤。
傅疏原想直接将其打散,可在察觉到姜里雁气息出现瞬间,掌间浮动的紫黑流光消散,他犹豫了一下,勉强解开些许防御。
魔王没想到打算会被发现,可没能杀了那几个人族幼崽,伤了这个家伙似乎也还算不错,一击得手,它果断缩小身形打算混在低阶邪魔之间逃遁。
淡青氤氲的气流涌动在莲瓣之上,如盛放青莲飘落世间。
待它飞入成群的邪魔当中,连带那只气息隐匿极好的魔王也一并绞碎。
姜里雁双足落地,她先是确认徒弟们情况如何,才皱眉走向傅疏。
“那么弱一个东西,也能把你打伤?”姜里雁对此很是怀疑。
傅疏没什么情绪的眼眸在看到她一瞬间变得明亮,微抿的唇上扬。
他轻声说道:“怕它还有后手,伤到他们就不好了,只是情急之下没太多防备受了点伤而已,不疼。”
说着话,傅疏嘴角溢出些许血,一阵幽幽而又馥郁缱绻的香气涌动。
嘴上说不疼,可眉眼间隐约看得出他在忍耐着痛楚,肤色本就极白,这下被那缕鲜红衬得莫名妖冶却脆弱。
姜里雁拉起他的手,淡青氤氲的青莲精气顺入其中,在他背脊处,魔气正肆无忌惮的摧毁着傅疏血肉。
她皱了皱眉,直截了当打散这团作肆的魔气,并为他留下一道青莲精气疗伤。
“下次当心些。”
无论怎么说,傅疏会受这个伤也是为了保护她的徒弟,何况又是同族,姜里雁低眸确定他体内魔气被驱散干净,便松开手。
傅疏任由她检查,没有丝毫抵触遮蔽,在姜里雁松手以后,他下意识轻轻指间相触,温热的触感就像是还没消失能被留住。
而体内紫黑流光才从穴窍和脉络中冒出,小心翼翼将青莲精气拖拽回妖丹上。
傅疏视线落在地面,唇畔噙着淡淡笑意,认真道:“好。”
“还有你们,别以为从未失利过就能这么不设防,要不是傅教习护住你们,刚刚受那一击就够你们吃苦头了。”
姜里雁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徒弟们训斥,她是护短,可也不想让徒弟们养出这种习惯。
邪魔一事还未尘埃落定,眼下只是揭开一角,算不得多大的危机。
何况修真界时常能冒出些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论算计心机都不知实践多少次磨炼出来。
他们三个的岁数加起来,也不过将将半百,如果还是现在这样的心态,碰上个诡计多端的恐怕都要被人玩弄于股掌间,空有一身实力又有什么用。
三人老实听着师父训诫。
他们与邪魔交战的过程里,彼此配合默契,那些低阶邪魔看着吓人却根本不能近身,的确让他们很大程度有了随意乱杀的感觉。
“师父,徒儿知错了。”霍静然脚尖轻轻搓着污血横流的泥泞土地,低着头认错。
清隽少年也老实垂首道:“徒儿知错了,定将今日之事谨记在心,日后不会再犯。”
楚玉认真歉疚道:“是徒儿行事不够慎重,让师父担心实在不该,徒儿知错。”
“你们傅教习受了伤,接下来的日子里就好好伺候他日常起居,什么时候他把伤养好了,你们就什么时候自由。”
他们虽乖巧认错,姜里雁却不会就这么算了。
傅疏微怔,随后也反应过来姜里雁的用意,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有劳了。”
三个徒弟哪能猜不到师父的意思,就凭傅教习被她治好以后面泛桃花的模样,怎么也不像受伤需要三人一起照顾的样子。
可既然是师父的惩罚,他们也只好听之做之。
“对了,徐缺人呢?”
决定掀桌子以后,姜里雁就直接把徐缺打昏了,他要是清醒着说不准还要误事,索性就给他一个痛快。
再之后姜里雁就把徐缺忘记了,现在只希望人没事,毕竟这么壕气又心思单纯的傻白甜真不多见。
闻言,白泽提着徐缺飞来,在把他丢到地上前将人唤醒。
徐缺悠然醒转,鼻间率先闻到浓厚的血腥恶臭,忍不住歪头猛地呕了半天。
好不容易屏气停住呕吐,徐缺摸着后脑勺嘶声不断,迷茫道:“我怎么突然失去意识了,好像被谁打昏了一样。”
“七殿下应该是被邪魔吓昏过去的吧。”姜里雁语气淡淡。
徐缺皱眉,也看到四周各种残缺的邪魔尸首,清楚在他昏迷之后发生了一场大战,但吓昏一说未免太坠他的面子。
“不,我真是被打……可能姜宗主说得对。”
正要辩驳他后脑勺还痛着的七殿下,在看到姜里雁淡淡望过来的目光瞬间,突然就明悟改口。
丢人就丢人吧,何必拿自己的命做赌注去惹姜宗主不虞。
姜里雁满意点头,随后视线落在他脸上不再挪开,看得徐缺一阵心慌。
“姜宗主想说什么?”
徐缺发觉在姜里雁看着自己一会儿后,很快就有数道视线交叠着也落在他脸上,这着实是压力不小。
“这场宴,是你的九弟布置邀请,七殿下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徐缺疼得脑袋嗡嗡作响,但听到这话,神情霎时凝重。
“姜宗主的意思是九弟他与邪魔勾结?”徐缺虽然与这些兄弟姐妹面和心不和,但涉及勾结邪魔一事,他却下意识不愿断定。
姜里雁说道:“给你一次机会,想清楚了再说,我可不是你舅父还会照顾你的心情。”
“九弟他……”徐缺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可看着姜里雁微冷笑容,他也只好硬着头皮道:“九弟这人心思深沉,擅长笼络人心。何况人皇一直也对他多有赞赏,他母妃身后势力又是修真世家。何况王城中大能修士众多,他的确没这个必要与邪魔勾结,整日如履薄冰掩藏,能利用邪魔行事的地方少之又少,我实在想不到他勾结邪魔的理由。”
“会不会他也是被那扮成幕僚的邪魔蒙骗?”
徐缺努力分析,以他被保护得好的性子而言,也就只能看到这些东西了。
姜里雁说道:“你觉得,若无人刻意庇护遮掩,邪魔能躲得过人皇察觉和防御大阵的监察吗?”
“如果是这样,九弟他一人也不能左右得了,姜宗主是说,夏国有大能与邪魔勾结!?”徐缺琢磨过后,惊诧道:“那他们到底图谋什么,就连夏国也给不了。”
姜里雁摸着下巴沉吟道:“人皇,你对他了解多少。”
她直接提及,徐缺习惯性慌了一下,不过猎场与外界隔绝暂未解除,他才松了口气又苦笑道:“虽是生父,但我记事起从未见过他一次。”
人皇活了上千年,修为早已至臻,相传他是因为背负一国气运,而众多子嗣里找不到合格的继承人,才压制修为没有飞升。
而夏国只有活着的子嗣才能论资排辈,这也是为何徐缺年纪轻轻却是七皇子的原因,在他之前已经被人皇熬走了不知多少个七皇子。
皇子皇女里,唯有天资卓越者才入得了人皇眼中。
徐缺排不进这些人里面,也就连见生父一面的资格都没有,甚至只能尊称声人皇。
“在王城里与邪魔勾结,你觉得瞒过人皇的可能性有多大?”姜里雁只能帮他到这里了。
可怜的徐缺顿时如遭雷击,往后踉跄退了两步,心跳声大到姜里雁他们也听得一清二楚。
“姜宗主的意思是……”徐缺喃喃。
姜里雁不耐烦道:“别总说我的意思,你就没点主见吗,往小了说,这是你的家事。”
徐缺苦着脸道:“这,我实在不知该如何说。”
人皇在夏国积威已久,实力更是夏国支柱。
当年曾有妖帝妄图攻占夏国,他持天地人三剑齐出斩杀妖帝,这已是他最近一次出手,便震慑天元各方势力数百年。
妖帝殒命之地,到今时今日天地人三剑剑气余势尚在,寻常修士连靠近都无法。
人皇勾结邪魔,他图什么?
就算是真的,徐缺心神慌乱之余唯独一个想法,那他又能怎么办。
“我只想知道你的态度。”姜里雁说道:“如果他真的站在人族对立面,你该如何。”
这题好答,徐缺深吸一口气,清贵皇子往日的软弱不见,他正色道:“为了人族和夏国百姓,便知不敌,我也绝不会退缩。”
姜里雁点头道:“很好,那就带我去见见他吧。”
徐缺刚坚毅几秒的神情顿时泄气,嘴唇嗫嚅一会儿后,声音极低地说道:“可现在还未确定,不如我们再从长计议吧。”
“让你带我去,不就是要确定事情真相吗,磨叽什么?”姜里雁皱眉。
“好吧,可我也只能求见,人皇应允后才能见到他,可能……不一定能见到。”徐缺略有些尴尬地吞吞吐吐道。
姜里雁觉得好笑,道:“你们这父子关系还真是别具一格。”
说得徐缺更觉尴尬。
如果是他舅父,求见被允的可能性还要再高一些。
徐缺暗叹一声,姜里雁这话也没说错,他与人皇的父子关系岂是别具一格,说是可笑更贴合实际。
决定动身,姜里雁抬手打破此处结界,宛若炼狱般的场面瞬间出现在等候已久的徐撼眼前,他在这儿等了很久,越等便越有不好预感。
按照邪魔要求布下的祭祀品,已经折损徐撼好些修为不低的属下、门客,当时那只邪魔还信誓旦旦与他说至多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直到姜里雁带着淡然神情走出来,玄山一行人和徐缺更是毫发无损。
徐撼心猛然跳了下,咯噔一声。
“发生了什么!?”
徐撼连忙上前询问,眼神往他们身后高台瞥去,清楚瞧见三只魔王残躯。
他迅速敛去眼中惊色,诧声道:“你们在猎场里遇到邪魔突袭了吗?实在想不到,这些邪魔竟能悄无声息潜入王城,七哥你们可有人受伤?”
姜里雁看得到他驱使灵气竭力稳住紊乱的心跳,懒得应付道:“徐缺,办正事要紧。”
“好的姜宗主,我明白。”徐缺点点头,随后看向九皇子说道:“邪魔竟能潜入王城,此事事关重大,我必须面见人皇言明事情经过,九弟,这里就交给你处理善后可好。”
这正是徐撼想要听到的话,他一脸凝重道:“嗯,七哥你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于是围住此处的修士们散开让出道路,临走前,姜里雁回头忽然笑道:“九皇子可得仔细打扫清理好哦。”
徐撼猛然扭头看她,却只能看到一个渐渐远去的背影。
路上,徐缺满腹心事的坐在车辇角落沉思,抬眼就看见姜乌、霍静然和楚玉一反常态地围着傅疏,端茶倒水,嘘寒问暖。
如此恭敬的举止一反常态,徐缺沉重的心情都被打断,疑惑道:“姜兄他们这是怎么了?”
三人闻言动作齐齐微顿。
“玄山美德,敬老。”姜里雁淡定道。
傅疏维持一路的微笑霎时僵住。
…
…
漫天黄沙里,两道身影艰难走着。
纪亓张嘴想要说话,就被灌了一嘴沙子,连忙呸个不停。
“要说什么传音就好。”傅青芽听到他发出的噪音,无奈道。
“就是想节省些灵力,这到底是什么破地方,从未见过没有灵气也没有活物的地方,咱们要怎么出去?”纪亓有些烦闷。
傅青芽疑惑看他一眼:“难道你不是拜入玄山后才修炼的吗?”
纪亓顿住,连忙解释道:“这……我读的书多,所以才知道这么多。”
“别急,我觉得这个地方另有玄机。”傅青芽说道。
“……可我觉得没等发现玄机,咱们都要干巴死在这。”
这趟出门什么也没带,储物囊里就只有玄山发放的两瓶玄阶回灵丹,八十枚灵石,每旬发放一次,纪亓瞧不上没用却也一直带着。
没想到现在还成了救命稻草。
傅青芽奇怪的看他一眼,随后从储物囊里掏出枚地阶灵果和瓶玄阶上品灵丹,递给他手里,说道:“饿了就吃吧,能顶好一阵子。”
“可要是找不到出去的办法,我们还是会……”
纪亓苦恼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傅青芽稍微解开储物囊的口袋,宝光霎时四溢,他立马闭嘴。
“师姐,我们往哪儿走,您指路!”
傅青芽看着前方遍地黄沙,方向似乎都失去了意义,她犹豫了一下,将手里的骰子抛起后接住。
骰子散发着淡淡荧光,傅青芽表情严肃地指着左前方说道:“走这边!”
?
纪亓看着这非常不严谨的决定方式,咽了咽口水道:“师姐,要不我们再仔细慎重的考虑一下?”
以双脚丈量这个奇异的地方,就已经是最下乘的选择,倘若方向选错,纪亓怕他这个英俊又风度翩翩的美少年,会成为黄沙之中的一条干尸。
“相信我,好运指引的就是这个方向。”傅青芽小脸严肃地再次确认点头。
“……好吧。”
论修为实力,目前纪亓真拧不过她,而活命的机会也得依靠傅青芽的储物囊,他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凛风呼啸,两人顶着风沙竭力走着,在这得不到灵气补充的地方,他们还要消耗灵力抵抗风沙,很快就要吞服回灵丹补充灵力。
突然纪亓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失重向前滚动,撞翻没有防备的傅青芽,两人路线瞬间偏离不知滚向何处。
当他们终于找回身体控制权时,睁眼看向四周,一座有些暗沉墨绿的残墟出现在眼前。
在残墟中间,有座不知什么来历的玉石雕像,上半身残缺,独留雕琢得栩栩如生的下半蛇身。
墨绿青苔布满雕像,隐约可以窥见下面的白玉材质,风吹过这里,在残墟中穿梭发出呜呜怪响。
“这地方好古怪。”
纪亓皱眉探查周围,发觉残墟里充盈着一股诡异能量,不是灵气也不是妖气,他也无法汲取触碰,仅仅是神识能够感知到而已。
傅青芽晃晃晕眩的头,说道:“没关系,有发现总比在沙堆里走来走去好,这是谁的雕像?”
“无论这雕像还是周围残墟,都透着股古朴苍凉的风格,难道我们是闯入什么上古秘境了?”
纪亓又惊又喜,立马在脑海里检索与蛇有关的上古记载。
傅青芽凑前观察雕像,忽然神情有些凝重,说道:“师弟,我怎么觉得这雕像的鳞片在呼吸?”
“怎么可能,师姐你是看错了吧!”
纪亓虽然兴奋,但还是目光怀疑地凑上去仔细观察。
白玉雕琢而成的蛇身并不恐怖阴冷,反而显得圣洁温润,墨绿青苔则是为它添加了几分苍凉气息。
当纪亓以为傅青芽是看走眼,正准备起身去周围仔细探查残墟情况时,白玉蛇身的鳞片骤然翕动,幅度微不可察,但持续了一小会儿。
“活的!?”
纪亓连忙拉住傅青芽的手往后退。
比起心大的傅青芽,他更明白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要保持极高的警惕,越是放松时刻,越容易遭遇致命危机。
“不用担心,要是会有危险,刚才我看到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傅青芽淡定道:“我们先看看附近情况吧,看看能否找到离开的办法。”
纪亓无奈,也懒得费口舌劝她,只好时不时关注雕像变化,到周围细细查看。
残墟大多都是一种洁白的岩石堆砌,巨大粗犷,纪亓在搜寻过程中试着在脑海内比拟恢复了一下它们原貌,一座巨大古朴的祭坛渐渐成形。
“祭祀?”纪亓眉头紧皱,叫住傅青芽道:“师姐,这里可能是上古某个族群祭祀信仰神明的祭坛,如果是这样,我们只会有两个结果。”
傅青芽配合问道:“哪两个结果。”
“找不到出去的路,灵力耗尽以后陨落在此。”
“到了祭祀开始的时间,我们成为祭品,被那不知名的神收走性命。”
傅青芽歪了歪打量他,无奈道:“师弟,你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险境吓糊涂了吗?”
作者有话说:
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出门的时候人家指着我问:你是不是林青霞呀?
我好气啊
我明明是王祖贤啊?感谢在2020-07-19 23:27:43~2020-07-20 23:55: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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