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偷听
“有结果了?”田蜜把会客室的门虚掩上,和王纯走开一段距离,然后才开口询问。
陆向东还是一个人默默的坐在办公室里头闭目养神,王纯也对他视而不见,这样的状况自打田蜜和陆向东的恋情确定之后,就一直如此,经过一段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对此习以为常,包括田蜜。
王纯对田蜜说:“尸检报告我刚才直接交给程峰了,上头好像因为外界的舆论压力,也挺难办的,所以催的比较紧,他拿了现有的资料去汇报工作,我怕耽误你们这边调查,就过来给你们口头挑重点说一下。”
“麻烦你了!”田蜜和王纯客套几句。
王纯摆摆手:“没什么麻烦不麻烦,虽然我们搞技术类的,这次的事情承受的压力比你们略小一点,不过咱都穿着这一身警服,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咱都是拴在同一根线上的蚂蚱,是一回事儿。其实特意过来和你说一下,主要是因为你们之前怀疑凶手对江玉镜怀有很深的仇恨,结果我对江玉镜的尸体进行检查的时候,发现她尸体呈现出的状况,应该至少被人不吃不喝的禁锢了超过48个小时。”
“这意味着什么呢?”田蜜一下子没有明白过来。
“人体在完全没有饮水或者通过食物来补充水分的情况下,只能支撑72小时左右。”王纯解释给田蜜听,“凶手先让死者江玉镜饱受又饥又渴的折磨,然后又一刀一刀的割她,让她失血而死,这根本就是存心为了折磨而折磨,为的就是让她遭受到最大程度的痛苦,否则的话,录完视频直接动手,或者不用动刀子,再过一两天江玉镜也会因为脱水而休克致死的!”
田蜜恍然大悟。听了王纯的话,对凶手与江玉镜之间的仇恨有了更深的认识,同时,她也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你觉得一个人在断食断水超过两天的时候,还能有力气哭嚎和躲避殴打么?”
“以江玉镜尸体呈现出来的脱水程度而言,如果是死前,是不可能的。”王纯摇头。
这么说来,凶手寄给警方的录像必然是在江玉镜刚刚被拘谨的时候录下来的。并且江玉镜被拘谨的时间远比他们之前以为的要更长。
田蜜心里已经有了结论,张口刚要继续和王纯讨论尸检结果的事,恰好看到会客室的门开着一条缝。
方才自己明明把门关严实的。田蜜皱起眉头,快步走向会客室,伸手推开虚掩着的门,门里面的熊奇吓得慌忙闪开,差一点点就被门板撞到鼻子。
“你在干什么?”田蜜严厉的看着他,大声质问。
熊奇一脸尴尬的搓着手,油光光的黑脸上堆着虚情假意的笑:“你误会了,我是想出去问一下洗手间在哪里。仅此而已!”
“想找洗手间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走出来?站在门里鬼鬼祟祟的开门缝儿偷听什么?”田蜜对他这种低级的敷衍并不买账。
“我刚到门边,看到你和那位法医女士在外面说话。怕冒昧出去会打扰到你们,所以就退回来了,还没等走开就被你开门吓了一跳,你还差一点撞伤我的鼻子你知道么。”熊奇满脸无辜,两手一摊,“算了,我也不解释了。清者自清。”
“好一个清者自清,我都没给你做过介绍,你才刚到门边站了一下。就已经知道她是法医了?”田蜜对熊奇的态度产生了反感,说完也不听他的解释,转身对王纯说,“王法医,你先回去忙吧,其他的细节我会自己去看你的结论。”
王纯也不高兴的看了看站在田蜜身后的熊奇,对田蜜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你来找我们到底是什么目的?”田蜜转过身,一脸严肃的质问熊奇。
“这个我已经说过了呀!我是来配合你们工作的!”熊奇也开始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我说,你们做刑警的是不是有职业病呢?我作为良好公民,之前因为忙于自己的工作没有及时配合你们,现在积极主动的过来找你们,生怕耽误了你们破案,我的这种觉悟不需要你们提出表扬或者赞赏吧,最起码也不可以用有色眼镜看待吧?你们是习惯把所有人往坏处推测是不是?我和江玉镜非亲非故,我来等于是帮了你们的忙,你们不可以这样子跟我讲话的!”
陆向东听到熊奇的吵嚷,睁开眼,拧着眉朝这边看过来,想要起身,被田蜜制止。
田蜜不理熊奇,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对跟在自己身后的熊奇说:“你的理由找的冠冕堂皇,不过我却不这么看,我看你是想借着这样的借口,从我们内部打探一些‘内幕消息’好丰富你们报社的版面吧?如果我的猜测冤枉了你,或者伤害了你的感情,那么我很抱歉,至于了解情况,也不需要了,你还是请回吧。”
“你的意思是,请我离开?”熊奇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田蜜。
“对,就是这个意思。既然你说自己和江玉镜非亲非故,相信你对她的事情了解也不深,与其浪费你的宝贵时间,我们还是通过其他途径去了解掌握比较好,所以,请回吧。”田蜜朝重案组办公室的大门比划了一个送客的手势,冷着脸,没有起身,也不看熊奇。
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之后就再也不理熊奇,而熊奇则对田蜜的反应有些瞠目结舌,仿佛短时间之内有些回不过味儿来。
“你们警察这么办事,太草率,太意气用事了吧?你这是不负责任你知道么?”他非但没有离开,还又急又恼的在一旁指责起田蜜来。
“我们怎么办事不用你来教,”田蜜冷冰冰的回答,看也不看他,随手翻看着桌上的卷宗,“隔行如隔山,熊记者可能是个好记者,但指导警察办案,你恐怕也没有这样的权限。”
熊奇傻眼了,木头桩子一样的戳在田蜜办公桌旁,半晌都没动弹,既不离开,也不开口。
田蜜也只当他不存在,闷头处理自己手边的事情。
熊奇几次似乎想要开口,都因为田蜜的不理不睬而又打住,时钟滴答滴答的走,他从头到尾一脸纠结的站在那里,就是不离开。
“田蜜,我给你带来一个人!”墨窦推门从外面走进来,看到田蜜办公桌旁边垂头丧气的站着一个人,那架势就好像是班主任和犯错的小学生一样,愣了一下,脚步也停滞下来。
他和田蜜都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原本跟在墨窦身后的人在这时快速从墨窦身后窜了出来,一个箭步冲到田蜜办公桌旁,挥拳朝熊奇脸上打了过去。
熊奇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这么被一拳打倒在地上。
在那个人影冲向田蜜方向的时候,陆向东已经作势要起身,而当他看到对方攻击的对象是熊奇的时候,又若无其事的坐了回去。
田蜜赶忙想要拉架,墨窦也急忙冲上来,另外两个人却比她们的动作还要快。
“安平你快住手!”跑在最前面的人是任旭阳的母亲曹云,她身后拄着拐杖走路有些吃力的是她的丈夫任毅。
原来这个在挥拳殴打熊奇的人就是任家的长子,失踪很久的任安平!田蜜诧异的看看墨窦,墨窦对她点点头。
在墨窦和田蜜的帮忙,加上曹云的喝斥下,任安平很快就被从熊奇身上拉开,整个过程不过一分钟左右,熊奇的脸上已经被打出几处青紫来,鼻血更是流的满脸都是。
“起来吧,我带你去清洗一下!”墨窦蹲下身查看了一下,确定熊奇没有鼻骨骨折,只是单纯的鼻血,伸手拉他起来,带着他去清洗污渍。
熊奇不情不愿的站起来,满脸的伤痕和血迹让他变得更加狼狈,他偷眼看看被父母一左一右死死拉住手臂,却依旧一脸凶狠的任安平,没敢多言语,紧紧的跟着墨窦走开了。
这时候田蜜才终于松了口气,能正眼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任安平。
任安平的个头不高,看起来仿佛连170公分都没有,人也很瘦,不过瞧得出来,他的身材并非瘦弱,而是精瘦结实,这一点从刚刚他扑向熊奇时的快准狠就可以判断的出来,这么身材瘦小的一个人,硬是把比自己更高更壮的熊奇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比起任安平的一脸气愤难平,曹云和任毅夫妇则有些惴惴不安。
曹云示意丈夫拉住儿子,自己松开任安平的手臂来到田蜜面前,刻意不提刚刚发生过的插曲:“田警官,我儿子安平,看到昨天晚报上的新闻,知道江玉镜死了,昨晚跑回家里来,今天一早上我们俩就带着他过来,我儿子和江玉镜的事情没有关系,我们带他来,是希望能够让他把该说的说清楚,摆脱嫌疑,我们就这一个孩子了,不想让他无缘无故背负一个杀人犯的恶名!”
田蜜沉默的看了任安平一会儿,对方只是把脸转向一侧,眼睛盯着墨窦带走熊奇的方向。
“跟我来吧。”田蜜叹了口气,对任家三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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