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只厉鬼显然已经怕了叶默,听他这么说,自然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如果他还能被带回去的话。”
这声音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我听在耳朵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问厉鬼:“这话是什么意思?”
厉鬼小心翼翼的说:“探路的鬼魂,需要把自己的魂魄拉的很长,一点一点的向山顶延伸。如果超过一定限度,就会魂飞魄散。沈琅已经是第三次进密室了,也不知道他的魂魄现在怎么样了。”
我一听这话,马上就急了,想让厉鬼赶快把密室打开,但是厉鬼苦着脸说:“这密室只能在规定的时间打开,就算再着急,我们也没有办法。”
厉鬼没有说假话,我只能无比焦急又无可奈何地等着。
在等待的时间里,叶默仔细的审问了一下这两只厉鬼,问清楚了沈家在人间的地址,顺便也问了一下这两只厉鬼的名字。
厉鬼说,他们两个是亲兄弟,一个叫沈天高,一个叫沈地广。
小钱听了这名字之后,一个劲的笑,说真是名如其人,从名字判断,这两只厉鬼的智商也不会太高。
沈家兄弟已经做了我们的阶下囚,自然不敢反驳,只能一个劲的讪笑。
漫长的两个时辰终于过去了,沈天高对我们说:“现在可以开门了。”
我欢呼雀跃,想要把门打开,但是叶默把我拦住了,他看了沈天高一眼:“你去开门。”
沈天高慢吞吞的走到大门前,先做了一个复杂的手印,然后才把门拉开了。
这让我有些害怕,如果我刚才没有做这个手印,而是直接开门,会发生什么事?看来这沈家两兄弟是故意想要害我们啊。
想到这里,我就很不高兴的瞪了他们一眼,他们两个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眼睛里面却透着奸诈。看样子,他们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弱智。或许,他们的弱智是为了迷惑我们。
我们押送着沈家兄弟走到密室当中,密室里面空****的,只有一个木人躺在地上。
沈天高指着木人说:“沈琅的魂魄就附着在上面。”
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说:“至少上次进来的时候,他的魂魄还在上面。至于现在……那我就不知道了。”
叶默把木人扶起来,伸手检查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魂魄很淡,已经几乎感应不到了。”
我看着叶默;“你的意思是说,沈琅无法回来了?”
叶默点了点头。
一路上我都在担心这种可能。现在可能变成了现实,我心里有些失落。我的脊背靠在墙上,一言不发,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叶默走到我身边了。他低声说:“你很难过?”
我叹了口气:“好好地一个朋友死了,能不难过吗?”
叶默忽然微笑着问:“你只当他是朋友?”
我心不在焉的说:“对啊,不然是什么?”
叶默想了想说:“那我就帮帮这个朋友吧,也许还有别的办法呢。”
他走到沈天高和沈地广面前,威胁他们说:“告诉我一个救人的办法,不然的话,你们都得死。”
沈天高苦着脸说:“你不是答应我们了吗?我们把秘密说出来,你就放我们走。”
叶默淡淡的说:“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时间到了,你们魂飞魄散。”
然后叶默把香点燃了。
叶默所谓的一炷香,实际上还不到一炷香的三分之一,而且燃烧的极快。
沈天高紧张的满头大汗,最后咬着牙说:“还有一个办法。”
叶默问:“什么办法?”
沈天高说:“我们都是沈家人,可以感应到沈琅留下来的魂魄标记,只要沿着这标记走下去。就会找到他的魂魄。然后把魂魄带回来就可以了。”
叶默想了想:“这倒是个好办法,你们两个去把人带回来吧。”
沈天高有些为难的说:“极乐山上有重重幻觉,我们和沈琅并不太熟悉,很有可能被幻觉给骗了。要不然,你们和我们两兄弟一块去,毕竟你们是沈琅的朋友,可以轻松地辨别真伪。”
小钱插嘴说:“我们怎么和你们一块去?我们又不是沈家人。”
沈天高说:“这个简单,咱们用红绳把魂魄绑在一块,你们就可以看到沈家人留下的标记了。不过红绳维持不了太久,我们要快去快回才行。”
我和叶默、小钱商量了一下,然后就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我们用红绳把手腕绑成了一串,在那一刻,我忽然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气息。
我在密室当中张望了一下,发现凭空出现了一级台阶。台阶上面坐着一个愁眉苦脸的老人,他托着腮,好像遇到了很为难的事情一样。
沈天高说:“这是第一个探路的子弟,我们跟着他探出来的路走下去就可以了。沈琅一定是沿着这条路离开的。”
台阶是透明的,我们小心翼翼的踩了上去。紧接着,第二级台阶又凭空出现了。台阶上同样坐着那个老人,只是他的表情更加难过了。
我们走了五级台阶,老人消失不见了。
沈天高说:“他的魂魄,只探出来了五步路,然后就魂飞魄散了。”
我感慨的想:“怪不得沈家人坚持不下去了。一个魂魄只能确定五步路,这代价也太大了。”
五阶台阶走完的时候,我们已经站在半空中了。沈天高带着我们凭空向前迈了一步,有一扇门忽然出现了。
沈天高提醒说:“大家抓紧红绳,如果红绳断了,就无法感应到沈家人的魂魄标记,到时候就无法回来了。”
我们都答应了一声。
大家穿过那扇门之后,前面就出现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石板路,看起来倒有点像是黄泉路。唯一不同的是,每一块石板上面,都蜷缩着一个鬼魂。
这些探路的鬼魂只剩下了一道幻象,即使我们想要救他们,也救不了了。因为他们太脆弱了,脆弱到即使是道术都无法将他们的魂魄收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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