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听了,就叹:“这已算是好的了。”宝玉因就将家里所发生之事,尽数告诉了贾兰。贾兰听了,就也叹:“不想我和母亲搬出去了,果然竟发生这许多的事。”因又对宝玉道:“二叔也别误会,究竟也不是我母亲凉薄。她原就是胆小畏惧之人。”
宝玉听了,就道:“我自不怪她。大难临头,大家本就各自飞的。”贾兰听了,便默了一会,方又问宝玉:“二叔,如此说来,老爷仍旧在牢里?”
宝玉听了,就叹:“想你也听出来了。分明就是有人想整他。”那贾兰听了,又默了一回,心里亦知是谁要整祖父了。那贾兰就道:“我既来了,还请二叔引我去见琏二叔!”
宝玉听了,就与他解释道:“你琏二叔在那头打更。”说着,宝玉还与他指了一指那处的方向。因又对了贾兰道:“我是被禁之人。如今在这里,只是待罪,却是不能胡乱行走的。你若想去见他,不如自己过去。”
那贾兰听了,就悲叹道:“我懂了。二叔保重。”贾兰说完了,遂对着宝玉深深鞠了一躬,方又往城门另一侧而去。待到了那里,果然看见贾琏在那里。虽和宝玉是一般的形容,但分明那贾琏行动之间,却是多了几分淡定。贾琏见了贾兰,自是意外,因问他道:“你从哪里来?”
贾兰就道:“我从瓜洲来。自出了园子后,我和我母亲就一直住在瓜洲。”
贾琏听了,就叹:“你母亲一向是个聪明人。”
贾兰听了,就道:“我母亲只是胆小。”
那贾琏听了,也就不与他辩驳,因又说道:“如此说来,你方才已然见过宝玉了?”
贾兰听了,遂点了头。贾琏就又道:“想你也知道家里的情况了。你们也不必再来这里,能避就避。这城门就要关了,你若要去抓药,不妨动作快些。”
那贾兰听了,就道:“那我进去了
。”遂也和贾琏鞠了一躬。那贾兰抓了药,本就要再出城门回瓜洲去的。转念之间,忽又一想,既然都来了,不如就再去那园子里瞧一瞧。因就坐了车,赶去那园子。那黛玉听闻贾兰到了园门外,心里惊异。这么长时间了,李纨带着贾兰,只不知在哪里?如今贾兰贸然回了,只不知有什么事。
贾兰见了黛玉,跪下就道:“侄儿见过姑妈。”
黛玉见了,便扶他起来,因问他母亲可好。贾兰一一地细回黛玉。黛玉就叹:“这金陵城里,你们自是少回来的好。”那黛玉想了一想,方又对了贾兰道:“你们既然在瓜洲,不如就替我打听巧姐儿一事。当日她被她舅舅王仁,给拐出去了。如今,大概就在金陵周边的青楼里。我很早就寻的,只是人力有限。想那人牙子也给巧姐儿编了一番身世,因此才弄得我寻不到。”
那贾兰听了,就点头允诺:“好。我这回去了,就去好生打探。”
那黛玉听了,遂也点了头,与他道:“兰儿,你从小就是善良稳重之人,这事你一定要与我细细打听。近日我忙得已然焦头烂额。”
那贾兰听了,遂又退了出来。本来出了潇湘馆,是要往那昔日的住地稻香村再看一番的。无奈时间紧凑,因此只得先出了园子。待要出了园子,那紫鹃就在后头唤:“兰哥儿——”
那贾兰听了,也就回了头。那紫鹃手里提了个食盒,对了那贾兰道:“兰哥儿。姑娘让我将这盒点心带了给你。方才姑娘忘了。这里头有大奶奶昔日爱吃的芸豆糕、马蹄黄。还有兰哥儿你爱吃的马蹄酥。”
那贾兰听了,便接过了食盒,对了紫鹃道:“谢过了。”
紫鹃就道:“姑娘说了,若你们还想回来,仍旧住在那稻香村。如今这园子里除了我们姑娘和四姑娘,大抵都出了阁了。园子也空落落的,有人回来住,那自然是好。”
那
贾兰听了,就对了紫鹃道:“林姑妈的话,我自是记住了。回头我转告我母亲去。”那贾兰遂提了食盒,快速出了园子。
贾兰走得及时,刚出了那城门片刻,那城门就沉重地阖上了,贾兰来不及见贾琏和宝玉,心里只觉得恍然若失。因又觉得自己,未曾与他二人打一份酒水喝,心里觉得愧疚。
因天色将暗,那贾兰左手抓着药,右手提着食盒,只管一路小跑。已然出了金陵郊外,看着前方平静的秦淮河,贾兰就叹:“今夜是不能及时赶回去的了。也罢,且在这里胡乱歇息一夜吧。”
那贾兰怀里有些碎银,便左顾右看了一番,选了一家外观普通的客栈,住了下来。待睡到半夜,想起来小解,刚一睁眼,忽觉房中有黑影走动。那贾兰是个冷静之人,遂就装作假寐,一动不动地卧在**。幸而这床榻正对好了轩窗,今晚的月亮也阔大。那黑影虽着深色衣服,但一张脸却是露在外边。那贾兰借着月光,定定看了一看,竟发现这趁黑打劫的人,竟是三叔贾环。
那贾环已然寻到了贾兰放于桌上的一个包袱并一个食盒。贾兰打开了食盒,借着月光,瞧了一瞧,见是几块精致的糕点。贾环遂顺手拿起吃了一口,将其余的几个皆藏在了怀中。刚吃了一口,那贾环就觉得滋味似曾相识,因就丢了包袱,只往贾兰睡着的床榻走来。
那贾兰见了,反而胆大了,因就从**爬了起来,对着贾环,定定说道:“三叔,我是兰儿。”
贾环听了那床榻之人这样叫唤,心里不禁一惊,遂停了步子。那贾兰就道:“三叔,真的是我。我有事,今日来了神京。”那贾兰已然得知,自那夜贾环从狱神庙逃出后,大致就做了强盗。
那贾环听了,顿了一顿,方梗着脖子道:“你,果然是兰儿?”
那贾兰就道:“三叔,正是我。”一径说,那贾兰就要点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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