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七章 和好
秦雨松把周桥抱到床上,倒了热水让她吃药。先吃的胃舒平,又喝了两口胃泰冲剂,药味太浓,顿时胃里的东西全造反了。她用力捂住嘴冲向洗手间,暖烘烘的液体已经从指缝里溢出来。

周桥怕被秦雨松看到自己的狼狈相,进去就锁上了门。然后再也控制不住,她伏在台盆上大吐特吐,直吐到浑身是汗,眼前发黑。

秦雨松能听见她的折腾声,每次吐完会停一会,接着是冲洗声,反复数次,最后悄无声息。他不放心,拍了半天的门,里面她的声音低沉嘶哑,“我没事。”过会又说,“你走吧。”

吐光了就舒服了,周桥开始发冷,寒气从后背升起来,上下排牙齿嗑嗑噔噔。她扶着洗手台,慢慢蹭到门口。门一开,先进入眼睛的是他的鞋,她闪过个念头:这人算最整齐的单身汉吧,鞋擦得很干净。

她不想原谅他,但意志的坚强和身体的健康有相应的正比。在他扶着她又躺下时,她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无言地说冷。他用被子裹住她,“我去拿被子。”她还是冷,秦雨松犹豫两秒,钻进被窝抱住她,“我不会伤害你,再信我一次。”

她动也不动,但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呼吸慢慢平稳。秦雨松放下心,开头还提着精神准备周桥要喝水什么的,但眼皮越来越重,终于忍不住睡着了。醒来满室光亮,周桥的脸贴在他胸口,双手环住他的腰,仍是沉睡中。他小心翼翼摸到手机,原来已经九点,但是阴天,正宜睡懒觉。

秦雨松安心地睡着了。

两人在下午两点才前后醒来。周桥没说什么,起床洗澡。她在浴缸里泡了很久,出来才发现床上被单都换上了干净的,房里飘着白米粥的香味,楼下收音机在洗衣机的旋转声中沙沙放老歌,

“我会爱你

你会爱我

只是因为寂寞

会爱上你因为我寂寞

虽然我从来不说

我不说你也会懂

而且

感情的事你我都脆弱

谈到未来的生活

我们对自己都没有把握

…”

秦雨松在窗边接电话,听见楼上的动静,抬头看着她,掩住手机问,“好点了吗?”

周桥笑笑,作个手势表示“你忙”。她又躺回床上,这段时期加班太多,太累,也许是胸口赌着一口气,非要做出点东西,所以身体感觉到压力,发出警示。

秦雨松上来,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好,是正常的体温,“我先走了,一会再过来看你?”

周桥点点头。

他再过来是很晚了。周桥睡得昏昏沉沉,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地开了灯。他被光亮吓了跳,“吵醒你了?”周桥摇头,迟钝地问,“你... -->> ,“你怎么来了?”他讷讷地说,“今天有些事要处理,本来想不过来了,但说过会过来,…”周桥的头更重了,打断他的话,“几点了?”

“11点23分。”

周桥打了个呵欠,往床边挪了点位置。她拍了拍,“快睡吧。”

这种引狼入室的行为很快得到回应,几分钟后他试探着开始吻她。他的唇有点冷,带着薄荷的清凉,周桥还闻到沐浴液的香味。她躲闪着嘟囔道,“都洗过了还赶过来干什么?”秦雨松不语,他确实是睡下才决定还是应该来。

他改吻她的脖颈,她忍不住笑了,“嗳,很痒。”更坏的是他用腿抵住她的柔软,周桥轻轻地喊了声,完全醒了。她还以热烈的亲吻,含糊的喘息在彼此耳边放大,在黑暗里让人莫名心悸。

没多久秦雨松突然停下来。他用手肘支撑住自己,带着几分懊恼说,“对不起。”

周桥噗地笑了。

这笑声让他僵在那里,幸好只在片刻后她就把他从窘态里解放出来,“我几时说过要一次吃到撑了?以后有的是表现机会,乖,睡吧。”

秦雨松没敢和周桥讨论以后,当然她好到不能再好。像是打定主意要给他一场人生的盛宴,只要有时间见面,她给他的都特别好。她高兴起来如同最温柔的妻子,帮他熨衬衫,准备出差的行李箱,甚至做菜-他没想到她会做一桌好菜;她安排每次相聚的节目,看电影,音乐会,话剧,有回还拿了把吉他边弹边唱-他也没想到她能唱得那么动听;最刺激他的当然是那件事,她放肆而狂野,什么都愿意为他做。

但是秦雨松不敢和她讨论以后,不管他有没有勇气做承诺,至少在她那面,完全没有在期待。她忙忙碌碌,经常外出,而且是和那个葛小永一起。秦雨松心目中的妻子,总不会是他根本不知道她在做什么的。

周桥说,“我也没有问你整天做的事。”

秦雨松每到这种时候就觉得沟通无能,“可我能做的就是上班而已。”

周桥说,“我也在忙工作。”

秦雨松无奈地笑,“你应该不愁生活。”

周桥把脸贴在他胸口,“要是整天在一起,我们很快会厌倦这种生活,还是各忙各的,让快乐更长久。”她这么说,让秦雨松更担心。他一直没忘记,她在紧要关头扔下他,取舍得太快,几乎没有女性特有的软弱。如果有一天,她不再需要他,相信她不会因为他的意愿而改变。

周桥说,“我当你是朋友,让你开心,然后你也让我开心。就这样,没有现实的负担,也没有格外的要求,高高兴兴在一起。你想离开时,我也不勉强你留下。”

秦雨松由小到大,坚信做人要把主动权拿在手里,也不明白自己怎么陷进了现在的局面,面对周桥竟然施展不开手脚。

她仰头对他一笑,“现在多好。”

他虽然想说好个屁啊,但出于男人的自尊,也只能说是。 展开全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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