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官爷,不知我和征明犯了何事,劳驾亲自上门?”
为首的侍卫扫了一眼唐伯虎和文征明,问道:“你们就是苏州才子,唐寅和文璧?”
唐伯虎道:“正是,在下苏州唐寅。”
文征明道:“在下苏州文璧。”
“那你们跟我走一趟,”侍卫指了指头上,道,“上面权贵找你们有事。”
唐伯虎笑了笑,委婉道:“不知是何事,两位官爷可否方便透露一二。”
侍卫有些不耐烦,道:“反正不是坏事,走就是,别误了我们的时辰。”
唐伯虎顿时面无表情,眼神不善起来,请人办事就是这个态度,他们又没犯法,就算拒绝也不是做不到。
文征明因为站在他旁边,正好看到了他目中的厌恶,连忙走上前堵住了唐伯虎的身形,笑道:“两位官爷,我们这就走。”
说完还伸手捅了捅身后的唐伯虎,示意他跟上。
唐伯虎瞥了文征明一眼,暗道:就这种人,不给他们一点教训,就会蹬鼻子上脸。
念头刚刚闪过,一棵光秃秃的大树树枝就扫过他的肩头,他瞬间折下一根小树枝,放进衣袖,以备不时之需。
两个侍卫带着他们俩左拐右拐,出了城西。又来到了一家客栈,只见客栈门口也站着两位侍卫,还有一位儒生打扮的青年人。
唐伯虎和文征明两人看了一眼青年人,不会也是从别处来的才子吧!
那青年也一脸无措地望着他们,看样子也是不知道是何事召集。
两个侍卫在前面,唐伯虎等三人在中间,另外两个侍卫断后,要是有一个囚车,这就是现场版的押送了。
唐伯虎看着青年人,首先介绍道:“在下苏州唐寅,不知兄台是?”
青年人简单行一礼,说道:“在下江阴徐维。”
文征明见状回礼,道:“在下苏州文璧,与唐兄昨天一同来南京,未曾想今日却莫名被权贵召唤。不知徐维同是?”
徐维无奈地点了点头,道:“我比两位早来几日,今日午时准备离去,未曾想到发生这事,你们两位可知是哪位权贵召唤?”
为首的侍卫听着三人的对话,眼神闪过暗光,不由想起道长的吩咐,转头道:“勿要随意揣测,见了自然就知道了!”
唐伯虎怒了,又是要走快点,又是不准随意说话,这跟囚犯有什么区别!
他当即悄悄掏出袖子里的树枝,对着即将经过的酒铺,嗖的一声,射中外面挂着的大灯笼的牵绳。
“啊!”
为首的侍卫瞬间被砸得头晕眼花,身形颤颤巍巍,脸上的嚣张瞬间换成了痛苦的表情。
其余三个侍卫见状,连忙迎上前,询问情况。
为首的侍卫摸住脑袋,狠狠地将灯笼一脚踢开,怒喝道:“给我将这个酒铺掌柜给拖出来。”
其他三个人都不愿意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最后一个稍微瘦小一点的侍卫推了出来。
他暗自瞪了旁边的两个侍卫,只得不情愿地上前,拍这家紧闭的酒铺大门,“里面的人呢!出来!”
啪啪啪地敲门声,里面的人丝毫不受影响,反倒是引得周围店铺里的人纷纷探出脑袋看热闹。
其中隔壁茶馆的一位掌柜怕影响到自家的客人,只得走上前,面带笑容道:“几位官爷,这家酒铺早就不开了,里面根本没人。”
“那他人在哪?”为首的侍卫不甘心道。
茶馆掌柜委婉道:“官爷,非亲非故,实在是不知。”
“你……”为首的侍卫被回答气到了,似乎下一秒就要发火时。
唐伯虎冷哼一声,不满道:“天灾挡不住,人祸从天来,不愧是好道理呀!”
文征明也没有阻止,这个为首侍卫的行为确实有些过分了,只是暗自感慨,唐兄从客栈开始就看不惯那侍卫,这股火还是泄出来了。
徐维一脸惊叹,这个苏州唐寅这么硬刚的嘛!
这么明显的嘲讽,为首的侍卫立马将怒火从茶馆掌柜转移到唐伯虎身上,指着唐伯虎就要口出狂言。
唐伯虎可不惯着他,反手就把那根指着他的手指头打下去,不屑道:“我可是堂堂的解元,你一个小小的侍卫有什么资格指着,还是快快带路,权贵的要事,你们可担待得不起!”
原来还是一位解元,怪不得有底气敢嘲讽,作为秀才的徐维只能看看。
为首的侍卫一听,王爷吩咐下来的事,确实担待不起,只能忍下这口气,狠狠瞪了一眼唐伯虎。
转而对着旁边的侍卫道:“还不快来扶着我!”
为首的侍卫扶着肿成大包的额头,艰难又气恨地往前走。
徐维见几个侍卫都不似之前那么戒备,便悄悄地问道:“虽然你们是举人,但是这样不会得罪官爷吗?我看那为首的侍卫傲得很,他们要是事后找你们的麻烦……”
唐伯虎还没说话,一旁的文征明先说了,“徐维,这种人若没找到酒铺掌柜,势必会拿好心的茶馆掌柜撒气,与其让一个无辜之人受无妄之灾,还不如挺身而出,我们好歹是有功名在身,结了仇便结了仇,我们也算是权贵请来的客人,他也会掂量几分。”
“不错,明明是大风刮过,灯笼无意掉下,可他还要仗着侍卫身份拿捏普通百姓,”唐伯虎道:“可见平日里就是一个嚣张跋扈的人,这样的人,就算这次没有对上,若是真为权贵做事,少不了会有碰撞。与其当软柿子被拿捏,不如早早挑明态度,让他们明白我们不是好惹的。”
“他们若是事后找麻烦,也会估量一下惹不惹得起,鱼死网破的事情,于他们而言是失了往上爬的机会,于我们而言只是失去了在权贵面前的好印象而已。”唐伯虎道:“所以我们不怕这些侍卫找麻烦。”
如果这些侍卫真是这么没有眼色的话,他不介意做一回杀手。他这身神功,加上隐身衣,若是想要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死去,或者是让人看起来意外而亡,都可以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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