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三进三出

刘云的骑兵绕了一个圈，最后回到何雄率领的步兵的营寨去，骑兵战斗了一日，也相当疲倦，便在营寨里休整。姚弋仲的部队追过来时，发现对方早已扎营，防守严密，不得不退回去扎营，等待时机。

第二日，刘云全军开拨，目标——石虎中军。姚弋仲此时发现敌军数量已经超过他许多，因为他在昨日损失惨重，此时他也不敢托大进攻，只是远远地跟着。

“什么！刘云小贼往西边去了，要自动撞上天王的中军？哈哈，刘云小贼自作聪明，想把我军拖着鼻子走，结果自取灭亡，哈哈！给我传令，全军跟紧刘云部队，不得靠近，也不得远离。”姚弋仲得知刘云向西开进，十分高兴，在他看来，刘云虽然让他吃了大亏，但还有个石虎等着，最后必定灭亡，到时候他虽然没有首功，但也是“花了极大力气拖住了敌军”，同样“劳苦功高”。

刘云昨天被三路大军包围，然后又突出去，狠狠打击了一次姚弋仲，这就是“一进一出”了。现在又重新进了包围圈，显然，敌军已经发现刘云已经进了包围圈，但这个包围圈说小不小，但数十万人马包围着刘云，按照常理，基本上是出不去的。

石虎收到战报，略为吃惊，但也不觉得奇怪，“哼哼，姚弋仲这个老东西吃了大亏，不过也好，这回也让他吃点教训，希望他别再像以前那样目中无人。这个刘云有些手段，不过，在我大军包围之下，他也难逃一死！”石虎扔掉战报，躺在特制的大型马车中，命令所有部队堵死刘云，但不准出击，等敌军人困马乏再围歼之。

很快，刘云也发现后赵三路大军在离他三十里地的地方停住了，隐隐然形成一个包围圈，即使以急行军的速度，也找不出空隙钻出去，也就是说他被包围了！不过，这个包围圈有个弱点，这弱点就是昨日被他打败过的姚弋仲，如果从那里突围，那么看起来是最容易突出去的。但是，刘云发现姚弋仲部队之后还埋伏了一支部队，人数不多，但领军者名叫苻健。

苻健，苻洪之子，历史上前秦的开国君主，很有谋略，他父亲苻洪也是个极有谋略且阴险狡诈之人，外表虽然粗豪，但内里有不少阴人的毒计。现在，苻健埋伏在那里，就是等刘云突围出去，然后杀他个措手不及。

“哼，你阴险是阴险了，但我却早就知道你的部署，怕个屁！”刘云见这三路大军均已不再前进，自己也干脆就地扎营，等待时机，反正敌方困死他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有无数资源，可以直接买粮食。

五日后，刘云仍不出战，石虎虽然估计刘云已经人困马乏，其部队没有辎重队伍，只可能随身带了些干粮，此时应该已经吃完，而且很可能已经开始杀马而食。不过，他还没有贸然进攻，因为照他估计敌军“还有战斗力”，此时进攻仍然损失不小，再困他十几日也不迟。

不过，石虎帐下的胡人将领已经开始吵吵嚷嚷要出战，这些将领中，许多人原来都只是部落首领，没有多大见识，不过，掌权的是羯族人（白种人），有石斌他们压着，那些将领也不敢轻动。

石虎有三个儿子在军中，石斌、石遵和石鉴，前二者都有些谋略，石遵智略平平，而石斌却十分善战，至于石鉴，这人十分荒唐，曾经被石虎封为代王，镇守关中，但石鉴在关中胡乱增加徭役，而且还下令把头发较长的文官的头发拔下来，用来做帽带或者给宫女。鉴于此事，石虎把他调回邺城，降为义阳公。石鉴这人其实就是志大才疏，行为荒唐之辈。

双方都在僵持的时候，夜晚，刘云一个人偷偷摸进了石鉴的军营。石鉴的军营纪律很差，防守也根本不严密，实际上，胡人的三十万大军并非全是精锐之军，只有石虎、苻洪、姚弋仲的亲卫队才算精锐，但石虎的亲卫队人数比另两人多得多。与之相比，冉闵的五千多悍名军，则个个都是精锐，比胡人最精锐的部队都要厉害不少，如果刘云想潜入冉闵的军营，那么一定会被发现。

刘云跑到囤积粮草的地方，放火！到处放火！他有打火机，不像古人那样取个火还那么困难。顿时，石鉴的军营大乱，刘云趁势左冲右突，杀了无数人，由于有黑夜掩护，石鉴根本不知道来了多少人。刘云杀了一阵，估算一下大概宰了五六百胡人，此时石斌带着部队赶过来了，刘云急忙抽身而退。

“谁干的，谁干的！我要把他碎尸万段！——”石鉴疯狂地咆哮着，石斌力劝也不听。“刘云，一定是刘云！我要亲手宰了他，我要把他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在他的面前吃下去！来人，随我去杀了刘云小贼！”

“鉴哥，不要去！这是敌人的奸计，他就是要引你上钩！”石斌急忙劝道。石斌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刘云的袭扰之计，在石斌看来，刘云是走投无路了，准备扰乱石鉴的军营，选取石鉴为突破点突击出去，他认为刘云的部队一定埋伏在附近，等石鉴一出击，他们就可以趁势突围。

“走开！刘云又没有袭击你的军营，也没有杀掉你的小妾，你当然不急！石斌，不要以为你是燕王就能欺压我这个义阳公，滚开！”

“哼，我若不是为了大局着想，才不会提醒你。”石斌头也不回地走了，让石鉴随便攻过去，而他自己要安排一支军队堵截刘云，免得刘云脱出包围圈。

实际上，刘云并非想要突围，而是要打击一下敌军，因为他根本不担心突围的问题，他的目的是，先打败石鉴，让石鉴的败兵去冲击石虎的主力，然后疯狂地直接从石虎的主力那里突围出去！石斌的考虑，按常理说是对的，但他不了解刘云这支部队的特殊与恐怖，所以不可能想到刘云的真实意图。不久后，刘云的设计变成了现实。

石鉴的部队开出数里，后赵军也没有人出来追赶，石虎得知消息后大为火光，骂道“早知就不带他来了，一个人找死不打紧，还损失我的大好羯族儿郎。”骂虽这么骂，但石虎也并未派人去救，就让石鉴一个人去找死。

刘云这边，他早已做好埋伏的准备，正等着石鉴过来。

刘云看见石鉴过来，笑了：“嘿，还真有个脑残的过来了。何雄，你看那些家伙竟然在夜间骑马拿着火把跑出来，有个屁用！火把又照不了多远，骑着马拿火把还不能骑快，还浪费了拿着武器的手，那么骑兵的优势立刻就没有了，真是傻逼！”

何雄道：“长官，我认为不可能每一个人的智商都正常，从生物学角度来讲，既然出现了聪明人，就应该相应地出现部分蠢人，我们面前的敌人就是后者。”

“他妈的，你这个系统小队长，说话都这么有特点。”刘云笑骂道。

“所有人准备！停止一切活动，静候敌人到来，听我命令进攻！”刘云沉声下达了命令，几十个传令兵立刻分散出去传达命令。此时，刘云的一万重步兵埋伏在石鉴的必经之路，石鉴的目标是骑兵所在的营寨，所以必然会经过这里。这一万步兵都身上覆盖了草叶树叶之类的东西，或伏在地上，或找好掩体，虽然这种“伪装”细看起来漏洞百出，但现在是晚上，光靠火把肯定发现不了。

石鉴率军过来了，忽然他本能地嗅到一丝危险的气味，下令停止前进，就在此时，刘云下达了命令：“进攻！”数十个士兵一齐吹起了号角，三万人像突然冒出来的一般，从道路两旁钻了出来。

“杀光胡人！杀！——”

石鉴突遭埋伏，吓得肝胆欲裂。突然，刘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面前，一刀砍掉石鉴座骑的马头，石鉴一下子被死马摔在地上。“妈的，杀你弄脏我的手！”刘云一刀把石鉴砍成两段，石鉴连废话都没说出几句，就立刻送了命。这个石鉴也是残暴不仁的家伙，这样轻松地送命真是便宜了他。石鉴死了，这是羯族的首领石家偿还的第一笔血债。

前来进攻的胡人有两万多人，所以石虎才会感到肉痛。刘云的伏兵只打击了这支部队的前军，前军遭袭后丢下几千具尸体就往后逃窜，一直带着后军也跟着逃跑。

“胡人败了，给我追！给我杀！”

此时，刘云的骑兵出动了，数万人倾巢而出，追击逃跑的胡人骑兵。刘云给步兵施加了“急行军”技能，让未出动的两万步兵与埋伏的一万步兵一道，跟着骑兵突进。

石鉴的残兵逃窜回来，一万多人直接冲向石虎的中军，因为刘云追赶时特地把他们赶到这个方向。

“怎么回事！”石虎刚才还在睡梦中，此时被侍卫叫醒，得知石鉴的败兵逃回来冲击营寨，急急忙忙地把衣服穿到那臃肿的身上。“混蛋，傻瓜！我怎么会有如此愚蠢的儿子！他妈的，大事就坏在石鉴手里！”石虎气急败坏，急忙命人组织防御，下令后退者斩！

石斌带着部队在石鉴营寨后方埋伏，结果发现主寨那边一片火光，一片混乱。石斌略一思考，气得把刀扔在地上，愤然道：“石鉴蠢货，石鉴误国！他妈的！”此时，传令兵跑过来了，石斌没等他说话便道：“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传我命令，全军回营，防御主寨！”

刘云的部队一路追着石鉴败兵追到石虎的主寨，就在此时，刘云发动了技能：“全体突击！”

“冲啊！——”所有士兵突然加速，不要命般向前冲，遇人杀人，遇佛杀佛，遇到营帐就直接放火烧，像一把尖刀一般狠狠地扎进石虎中军的心脏！

“刘云小贼，可敢与我一战？！”后赵禁卫军统领张豺带着禁卫军挡住刘云的去路。

“傻逼！没看见我正处于突击状态吗？死开！”刘云大喝一声，封魔刃一刀切下张豺的头颅，骑兵则狠狠地向禁卫军冲击过去，禁卫军阻挡不住，大败。

“天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敌军势大，我们当暂避锋芒！”君子营的军师张义对石虎劝道。这君子营是石虎设立的，由汉族文人组成，专门给他出谋划策，张义则是石虎最信任的汉人之一。这些文人，把文人的劣根性发挥到了极致，向胡人摇尾乞怜，奴颜献媚而不知耻，现在还做出一副“忠臣苦苦相劝”的模样。

“娘的，刘云小贼，这仇我一定要亲自讨回来！”石虎狠狠地骂了几句，便带着他的亲兵逃跑了。

“给我冲！”刘云喊了一句，实际上他的部队不需要语言的激励，因为他们都是系统士兵，只要技能发动就有效果，既不会被鼓舞而战斗力倍增，也不会因为困境而丧失士气，刘云不断地喊，只是他一个人在“体验”这种金戈铁马的感觉而已。“可惜了，突击的方向不对，没有打到石虎的主帐。”刘云惋惜地叹了一声。胡人太多了，营寨极大，刘云虽然直接突击出去了，但并没有对准石虎。

话说这石虎也有几分胆色，他刚刚脱离了自己的队伍，就看见一支部队朝北边突围而去，那就是刘云的部队，此时，石虎忽然叫停，“回去！我们回去！刘云小贼突围了，我要回去重整部队！”

“天、天王，我们不是失败了吗？赶紧回到邺城要紧！”一个侍卫心惊胆战地提醒道。

“没用的废物！”石虎怒而拔刀，直接砍下侍卫的头颅，然后下令返回，至此，没人再敢说逃跑和失败的事。

刘云直接从兵力最多的中军突围出来了，虽然靠着突击技能，但他略一清点，竟然发现少了一万多人，八万大军成了六万大军，不过，胡人的伤亡更大，死伤四万余，逃跑六七万，中军大乱，石虎回到时，也没剩多少了。

往北走了数十里，刘云在此扎营，而此时石虎正在收敛败兵。刘云突围出去后，苻洪和姚弋仲的部队才赶到，石虎虽然对苻洪不满，但此时他自己的部队只剩两三万，不得不依靠苻洪。至于姚弋仲，他本来就损失惨重，不必怪他了。

第二日，刘云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再次返回，打击敌人！本来他可以直接北上进攻邺城，但他却做出这个决定，原因是他发现石虎三路大军合兵一处，十几万部队正向邺城退却。此时他们的士气低下，除了苻洪的军队之外，所有士兵都遭受过刘云的打击，个个垂头丧气。石虎见事不可为，便率军缓缓退却。

石虎的部队是一般人，不是系统士兵，极大地受士气的影响，刚刚混乱了一夜，还未恢复过来，苻洪的部队也受失败气氛的影响，士气低迷。他们所有部队的战斗力，已经不如刘云的六万军队。而且刘云的部队经过一夜休整，体力已经恢复。

“胡人过来了，全军听令，突击！”刘云发动了突击技能，率领全军向后赵军冲去，同样，步兵为了跟上骑兵，施加了急行军技能。

“刘云过来了！”

“刘云又杀回来了！快逃啊！”

胡人士兵大为惊恐，看到冲锋而来的刘云部队，纷纷逃窜。石虎大怒，亲手斩杀数十人，也无法组织士兵的惊恐。

这一次，石虎部队中大多是苻洪的人，苻洪对部队恐惧刘云的心理也毫无办法，此时六万大军突击过来，他们根本组织不了有效的抵抗。

好在他们已经开始行军，并非扎营状态，刘云的部队很快就冲过去了。无论敌军的战斗力如何，处于突击状态的部队都会高速冲过去，当敌军很弱时也不能多加杀伤，这就是突击技能的缺点。

刘云从石虎部队中间冲了过去，直接撕开一道巨大的裂缝，自己损失甚微，但胡人的损失也不算巨大，至少没有溃败。刘云皱眉道：“这样下去不行啊，难道要突击多次？算了，只能正面对战了。全体向后，全军进攻！”刘云让部队前军变后军，直接向后赵军冲过去，这一回没有使用突击技能，除了步兵还处在急行军状态之外，其他全是正面对抗。

“杀！给我杀！”

后赵军刚刚庆幸自己没事，结果刘云又杀回来了，顿时大乱。这一次是实打实的正面交战，六万对十万，此时胡人的士气低落，战斗力也很差，所以很快就纷纷溃败。刘云的封魔刃一直在挥动不停，每出一刀必有胡人丧命，有时候一连能砍两三个，血肉横飞。主将如此威猛，胡人士兵尽皆胆寒，只要刘云出现的地方，胡人士兵纷纷逃命。没多久，局部溃败就演变成大溃败。

有时候人多并非好事，特别是这种败兵冲击己方部队的时候。当初马超初战曹操，曹操步兵敌不过马超的骑兵，虽然人多，但也很快溃败，弄得割须弃袍。

“哈哈，石虎老贼，纳命来！”刘云看见一个特别胖的人正在骑马逃跑，这人就是石虎了，不过，石虎旁边的士兵特别多，如果是一般人，只能眼看着近在咫尺而杀不了石虎，以刘云的能力却能直接冲过去杀掉。不过，刘云现在还不想杀石虎，现在还不是时候。

“刘云小贼，纳命来！”这却是姚弋仲到了，手持双鞭拦住刘云。

“姚老匹夫，正好，你是来忠心护主的吗？那我就先把你宰了，再去宰石虎。”刘云作势停住，戏谑地道。

“刘云小贼，前日之仇我还未报，今日就叫你一并还来！哇呀呀，看打！”姚弋仲两笔胡子一抖一抖地向刘云冲过来，八十斤重的双鞭扫向刘云。

“你个傻逼，就拿你祭刀吧！”刘云奋力一挥，这回和姚弋仲对战，用的是刀刃。这能切割坦克装甲的封魔刃，如同切豆腐一般，把姚弋仲的钢鞭切断，然后余势不减，砍掉了姚弋仲的头颅。

“是战，昭武将军刘云率步骑八万迎战赵军三十万大军，昭武将军三进三出，斩杀羌人首领姚弋仲，杀死石虎之子石鉴，斩将上百，杀敌无数，大破赵军，赵主石虎仓皇而逃。”这是这个时空里后世历史书上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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