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飞的很快,带着所有惊恐,拼命的抖动着它那惨缺不全的翅膀向远处飞去。
化贵的鸟笼里还惨留着它刚才因为拼命想向外边,而让鸟笼挡住,落下来的羽毛。平母伸出俏瘦,带着皱纹的手。虽然说平家是当地大户人家,生活条件很好,但是,不管生活条件怎么好,岁月总是不绕人。皱纹不止爬上了平母的脸,剥躲了她的美丽,也爬上了她的手。这也曾是一双美丽动人,白细娇嫩的纤纤玉手,但是现在,它带着岁月的痕迹,带着对儿子满满的爱,呈显在平世雄面前。
平母捏起鸟笼里的羽毛,向平世雄走来:“你看到了吧,就算它伤痕累累,它还是想飞,因为远处有它的爱人,有它的幸福。”说着她转过身去,背对着平世雄,抬起手,放在离她唇边很近的地方,她轻轻吹了一口气,羽毛就像有了新的生命,在空中飞舞,被风带走。
平母又转过身来,面对平世雄继续向下说道:“羽毛就好比一个人的勇气,一个人向前飞的动力。只要一口气,一句话,它就会飞远,就会永远离开这化贵的鸟笼。”说到这里,她眨了眨眼睛,带着无奈,带着忧伤:“就像梦蝶,你可以强行留住她的人,但是你永远都得不到她的心。你可以把她禁固在平家,她却时时刻刻想飞走,飞的越远也好。”说到这里,她向前一步,伸手,放在平世雄的肩膀上:“世雄,听娘一句话,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这样作对她,对你,都有好处。”今天离开梦蝶时,她还真怕梦蝶会傻傻的留在平世雄身边。那样一来,对她的危险就大了。她不想让任何女人抢走她辛辛苦苦带大的儿子,更怕梦蝶会把自己和吉儿把她扔下悬崖的事告诉儿子,那样一来,儿子会怎么对自己,她连敢想都不敢想。
看着母亲慈祥的表情,平世雄心里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说出口。让他就此放弃梦蝶,他作不到,就算他的爱是禁固,他也要把她禁固在他的身边。他绝对无法容忍她投进别的男人的怀抱。他爱她,他要她,那怕他的爱会伤害到她,他也要把她抓会平家,让她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向后退了一步,绝绝的,肯定的向下说道:“从我遇上梦蝶的那一刻起,我就清楚的知道,我和她,再也分不开了。当我得知娶回家的新娘不是梦蝶,是纤柔是,我疯了,我只想携她之手,跟她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当我知道她逃婚时,我真的很恨她,想亲手掐死她,当然更多的还是想找到她,和她过一辈子。上苍似乎向我开了一个很大很大的玩笑,让我遇上了巧灵。我要纳巧灵作妾,完全是因为巧灵的眼睛长的跟她很像。那一刻,我才惊讶的发现,原来,我一点都不恨她,只想见到她。
后来,我终于见到她了,却是在纳巧灵为妾的日子里跟她相遇。我知道,我的行为,深深害伤到她。我不顾一切的追出去,追到她的身边,把她强行带回家。”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看着惊愕的母亲。
迈大步向前,伸手,摘下挂在树上的鸟笼,蛮不讲理的把化贵的鸟笼丢在地上,抬起脚,恨恨的踏下去。
看到他疯狂的样子,平母有
些吃惊,历声阻止道:“世雄,你疯了。”
平世雄回过头来,看向母亲,清清楚楚的说道:“鸟儿都已经飞走了,还留着他作何用?”接着换了一种语气,强调道:“我想,它也一定很愿意追随鸟儿而去。我相信,等鸟儿知道它的深情一后,就不会再反抗他的存在,更不会拼命要逃出去!”他认真的看着母亲。
平母被他气的向后退了一步,幸好盈盈急忙向前扶住了平母:“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平母抬起头来,看向平世雄。
平世雄转过头来,愤怒的向外走去,他不想向母亲解释什么,因为他知道,现在,就算他说再多,母亲也听不进去,他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就不能像自己一样接受梦蝶哪?梦蝶到低那里不好。
如果说母亲喜欢纤柔,是因为纤柔温柔的原因,那么梦蝶那,梦蝶也很温柔啊?
喔,想到了,梦蝶的出现和纤柔完全不同,梦蝶是吕老爷送给自己的女人,而纤柔是明媒正娶回平家的女人。两者的差距,注定了她们在母亲心里的地位。
“我要怎么办,母亲才肯接受梦蝶?我要怎么作,梦蝶才肯回到我身边?”他现在最怕的不是梦蝶离开他,是怕母亲再次对梦蝶下毒手。
“梦蝶那么天真,那么傻气,她那里是母亲的对手。”想到这里,他更加担心。加快了脚步,向外走去。
看着他走远的身影,平母的身子像秋天的落叶,一阵摇晃过后,依进了盈盈的怀抱:“世雄,娘这样作,也是为了你好。”她不想让儿子再因为梦蝶受到吕言明的牵制。她想把儿子前进路上的一切障碍物全部除掉,难道说,这样作也有错吗?更何况她这次真的没有伤害梦蝶。
低下头,看着被儿子踏碎的鸟笼,她终于明白了,儿子给梦蝶的爱,是多么的不可动摇。就算她这个作母亲的费进心计,还是体相把梦蝶从他心里赶走。
“世雄,终有一天,你会了解娘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啊?”平母的心碎了,是被儿子伤碎的。
是啊,她是为了平世雄好,但是她想过吗?平世雄长大了,他有了分辩是非的能力,谁对他好,谁对他坏,他更需要谁,他已经分辩的很清楚了。平母是否应该学着放手,给他一点自由,让他决择自己的人生哪?
盈盈扶着平母,看着平世雄走远的身影,想到他为了一个女人弃母亲的感受如不顾时,心里很是烦恼:“儿大不由娘啊。”她觉的平母很可怜。但是她想过吗?平世雄也很可怜,如果当初,平母肯让他娶梦蝶过门,那今天这些事,还会发生吗?
也许此时的他,会很幸福,会守护在母亲身边,保护着母亲的脆柔,何护着梦蝶的天真。
爱恨情仇,到底是平母对了,还是平世雄作错了。爱一个人,难道,真的有错吗?梦蝶是无辜的,她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平世雄有何尝不是,他拼命的反对命运的按排,命运对他的不公,最后,还是没能逃脱开母亲的安排。
出了平家,他翻身上马,去城东客栈找王云飞。再他看到,梦蝶肯定是来
找王云飞了。等他来到城东客栈一打听才知道,王云飞早就走了。
这一刻,他分辩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王云飞昨天就离开了,那梦蝶会去那儿。”他抬起头来,无助的看着天空,发现天空不再明亮,太阳不再明媚,火辣辣的天气在嘲笑他,笑他连深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他牵着马,慢无目地的向外走去。
大街上人来人往,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看着失落如此的他,城东客栈的小伙计摇了摇头:“真是的。”接着转身去招待别人的客人了。
再说平世雄,身边的人儿像流水一样,匆匆而过,而他,只是千千万万中的一位。他的梦蝶又身在何方?难道说,上苍真的要让他再次承受失去梦蝶的痛苦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及然让她出现在我的面前,又为什么要让我承受失去她的痛苦。”他还没有从失而复得的欢快中走出来,接着就深陷到失去梦蝶的痛苦里。他觉的自己就像落水的人儿,任凭他用力挣扎,还是越陷越深。
他觉的自己又像那只被困化贵笼子里的鸟儿,任凭他拼命的扇动翅膀,还是找不到笼门。就算他全身是伤,还是无法飞去那结结实实的笼子。最后,母亲打开了笼子,换鸟儿自由,而他,谁又会打开他的笼子,换他自由哪?天地只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梦蝶,你肯陪着我走过人生的低谷,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选择离我而去?”不知不觉走到河边,把马拴在柳树上,他依着柳树缓缓的蹲下身子,双手抱着头。是再次为了梦蝶远走它乡离开母亲,还是留在母亲身边,放弃他深爱的梦蝶。
想到这里,梦蝶巧笑焉焉的脸回显在他的脑子里“世雄,捉我啊。”也是在这条河边,也是在这儿,她摇动着双臂,奔跑在他的身边。她的笑声如风吹过银铃一般,清清脆脆的响起,带着无数的幻想向他飘来,把他紧紧的包围,也牢牢的锁住了他的心。从此一后,不管他身在何方,总是能想起她的笑容,她的天真。
时间过的可真快啊,转眼间一年过去了。他的梦蝶又在那儿。
越想越觉的离不开梦蝶。他站起身来,对着平家的方向了衣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过后,站起身来,轻声说道:“娘,原谅世雄不孝。世雄要去找梦蝶。世雄真的不能没有她。”说完他整理着衣服,飞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子,马像箭一样飞快的向远处跑去。
要去那儿,他也不知道,惟一知道的就是梦蝶不能没有他。更确且的说,是他不能没有梦蝶。
脑子里,总是回显着梦蝶摇动着双臂,围绕着他奔跑的身影:“世雄,来抓我啊。”那时,她笑的样那天真,很美好。
相起第一次和她相见,把她从马车下救起的瞬间,他笑了,笑弯了眉眼,笑的很幸福。
想起母亲放飞鸟儿所说的话,想起他在成亲只时,丢弃纤柔,前往吕家,吕言明所说的话,再联想到梦蝶当着他的面,依进王云飞怀里的事,把他气的牙关紧咬,握着马缰的拳头上青筋跳起老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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