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魂觉醒状态的短尾兔,自然听到了他所说,他心头震惊,因为,这完全不属于自己的声音,在他体内的又是谁,竟然会和神尊相识?
白玉蛇焦灼的来回踱步,不时看向沈星辰那边,生怕会出状况,刚才他就不该手下留情,明知里面的武魂有异,却为了顾忌到短尾兔而没有动手,这是他犯过最蠢的错误!
“百花母神,原来你一直蛰伏在这里,难怪我找不到你。”
沈星辰低声笑道,眉眼中闪过一抹戾气。
他凑了过去,那一团焦灼的浓雾渐渐化成了一个人形。
对于他的有意接近,他似乎有些紧张,慌忙逃窜,本想再筑起一个结界,但沈星辰的神念已经遍及各方,这种情况之下,他逃无可逃。
他惊慌地看向沈星辰,“别过来。”
“我不动,但是,你不能蜷缩于此了,你得跟我走!”
沈星辰低声说道。
他可不会轻易放了他。
他顿时哑然失笑,“放过?
别忘了,当初我差点被你杀死,你以为我会轻信你所言?”
“你想要怎么做?”
他低声吼道。
沈星辰冷漠的眯起了眸子,“我说过,那是场意外!
我没必要置你于死地,而且,你也不配。”
他本想跟他说明极乐殿之中的事情,不过,想到他苏醒了几次,便明白过来此事他必然知晓。
如今只不过是在装聋作哑罢了!
“如果我执意如此呢?”
他有意挑衅沈星辰,就是想触及他的底线。
沈星辰自然知晓,他猛然上前,一手扼住他的脖子,却骤然察觉他的灵力竟如此低微,仿佛是摇摇欲坠的花杆儿,风一吹残便会被拦腰折断。
他有些意外,“你怎么会如此脆弱?
是谁在你体内设了这道禁制,你又为何选在此时苏醒?”
太多的疑问盘旋在他的脑海之中,让沈星辰不敢轻信于他。
他略微迟疑,沉默半晌之后才说,“你不该问我,在你心头早已有答案,你如今只是试探!”
“如你所见,我已经投靠了魔皇。”
他以为像沈星辰这种大义凛然之人是断不会让他造次,至少得费尽法子将他压制才是,可他并没有动手,反倒饶了他一命。
他察觉有异,警惕的看着他,一旦他有所动作,他就会立马隐去身形,哪怕自爆神魂也不会让他得意。
但沈星辰却放了他,“你不该如此,那些可都是你的子民,一旦你投靠魔皇,犯下滔天罪孽,这天地间便再不可能有一抹绿色,你该知道才是。”
对于他,更多的是怒其不争。
“你明知如此,如今为何还要将我觉醒?”
“我打算赌一把,赌你尚存良知,不会为了一己私利做出残害苍生之事,否则,我也绝不会饶了你。”
沈星辰的话,就如一道神谕,而且,这次他是真的动了怒。
那道道的枷锁,压在他的心头,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在这种实力悬殊之下,他却不敢造次,艰难的抬头,“少来这套,你我相识万年,又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可是比谁都了解你,你是个无往不利之人,之所以如此,只怕是有求于我,你不妨说来听听!”
他们正好各取所需,所以他不会在这时候跟他撕破脸面。
沈星辰低声笑了两声,“我该如何对你?
你执念太深,若非如此,你倒也算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他嗤之以鼻,“有话快说,你以为我真会信你?”
“上古神界虽然开启,和灵气稀薄,早晚会崩塌,我需要有人助我一臂之力,而那个人必须心系天下,没有私心!”
他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俯后仰。
“你果真一点都没变!
还像从前一般惹人生厌,你以为我真会听你所言,我巴不得你魂飞魄散,如果我猜的不错,现在整个上古神界的运转完全寄托于你的神魂,你在以燃烧自己神魂为代价,支撑着整个六界的轮回,你是疯了不成?”
白玉蛇自然也听到了他的声音,看到他这般不识趣,她当即无法忍耐。
“亏你身为上神之尊,你受馈于这天地,不想反哺之恩,竟然还助纣为虐,你以为寄宿在一个小小的短尾兔身上,就真的无声无息了吗?
你未免也太自欺欺人了!”
百花母神,是仅次于女娲之神,与扶桑上神同尊的存在,可如今,他却自甘堕落,简直让人唏嘘不已。
“你不想从头再来吗?”
“你没有选择,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将你斩杀于此,到那时,你再无翻盘的机会,你可想清楚了?”
沈星辰不打算再跟他啰嗦,他知道这女子聪慧狡黠,只怕心头早已有自己的小算盘。
他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成交!”
他不再与之周旋,得意的笑道,“还希望你说话算数,否则我绝不轻饶。”
“你要如何?
这具躯体实在是太弱了,我用尽法子,都始终冲破不了瓶颈!”
沈星辰冷漠地白了他一眼,“你竟还好意思说,此事不是你一手造成的?
要想承受上古神魂,一个小小的妖兽之体又怎么可能做到?
他没有暴毙而亡,已经是上天恩待!”
沈星辰的话不无道理,却有些不中听。
“这不能怪我!”
他沮丧的说道。
“我苏醒之时,便已经寄宿在这具躯体内,否则,你以为我想这么躲着?”
他在百年前才苏醒,有了自己的意识,也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可是他一直被困在一片朦胧之中,甚至冲不出去,这道枷锁一直是禁锢在他的神魂之内的,一旦他有所异动,必然会受到反噬。
那种疼痛,以他现在的修为来说,还忍受不了。
但他不甘心,毕竟他曾经享受过万古荣华,如今屈身于此,他又怎会愿意?
可他筹谋计划了百年,始终无法突破,还差点被吞噬而死,这让他无法忍耐。
沈星辰低声一笑,“你总说上天不仁,可我却不见得!”
他自然不愿听他所言,烦躁的瞪了他一眼,“你到底有法子没有?
何必说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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