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被隐藏,甚至于被刻意模糊掉的一段记忆。
里面肯定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
未茗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只不过短短几天罢了,院子里像好几年没有打扫过似的。一片杂草丛生。
未茗只是抬眼看了看,然后步伐轻巧的穿过那些杂草。
城主府已经没有下人了。
许璋跟在未茗身后,看着眼前这个景象不免有些唏嘘。
任何一个人进来,恐怕都不会相信这里是城主府。
荒芜的倒像是一座鬼屋。
未茗目不斜视,打开了自己的房间门。
许璋还是第一次来未茗的房间,站在门口良久,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管说什么,未茗也听不见,何必开口?
未茗径直走到客厅的桌子前坐下,下意识抬起手:“小良……”
还没说完,她沉默了,然后自己走到一旁倒水。
茶壶上已经落了一层灰,未茗蹙眉,转身找了一条手帕擦拭一下,才把水倒出来。
这一幕看的许璋有点不是滋味……她毕竟是个公主,结果城主府现在连个下人都没了。
未茗喝完之后,放下茶杯,开始发呆。
她眼神直勾勾看向门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有些呆滞。
许璋就站在门口,明明自己和未茗脸对脸,但是未茗的眼神就那么穿过了许璋的身体。
她好像在等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等。
一直到日暮西沉,门口传来说话的声音,未茗这才转动了一下眼珠子,抬眼去看。
林九司背着手走了过来,神宵跟在他身后,面无表情。
“姐姐可休息好了?”林九司脸上带着一抹让人不悦的微笑。
未茗冷笑:“今日倒是稀奇了,你居然会主动关心起我来了。”
“姐姐说笑了,你可是我林九司唯一的胞姐,弟弟关心姐姐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许璋就站在林九司身边,发现阔别多日,林九司身上的变化相当耐人寻味。
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以前的林九司虽然是城主,但身上还是有着小孩子的稚气。看的久了,就给人一种小孩子强装大人的感觉。
觉得好玩,但不会过于厌恶。
现在不一样了,林九司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冷冽的气息,那种气息让许璋有点不舒服。
“你这是黄鼠狼没安好心么?自从你生下来到现在,就没来过我的院子。”未茗充满了戒备:“这个时候说来看我,你当我是傻么?”
林九司低笑了一声:“姐姐这模样,好像我要把你吃了似的,姐姐放心,我既然派人去接你回来,自然是关心姐姐安危的。尤其是别院出了那么大的事情。”
未茗没说话。
“为了安抚姐姐受惊的心情,我特地安排了一出好戏,希望姐姐能出席。”
“抱歉,我累了,你出去,我要休息了。”未茗毫不客气回绝了林九司,起身往内寝走。
然而神宵却上前一步拦住了未茗:“公主,这是城主的一番心意,还请您不要回绝。”
“神宵,你好大的胆子,连我的路都敢拦?”未茗后退一步,一只手放在胸前,另外一只手悄无声息摸向了腰间。
俨然有要打一架的意思。
神宵急忙低头:“公主,属下不敢,属下只是认为城主对您是真的关心,也担心您在别院受惊,这才请来了戏班子,想逗公主一笑而已。”
“呵……戏班子?”未茗扭头看着门口的林九司:“林九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整个云雨城的人都不见了,不知道被你弄到什么地方去了,戏班子?哪门子的戏班子?”
林九司脸上还是维持着淡淡的笑意:“姐姐,这是弟弟从个外地请来的,出名的戏班子,哪是云雨城能比拟的呢?”
“我说了不去,你听不懂?”
林九司还真装作听不懂似的,对神宵说:“神宵,公主在别院受惊,这会大概是有些神志不清了。你将公主带到我的院子来。”
未茗愣了一下。
神宵伸出手却没动作。
“神宵?”林九司喊神宵的名字,语气里充满了威胁。
神宵低下头:“公主,在下失礼了。”说完,拉住了未茗的胳膊。
未茗大惊失色:“神宵!林九司!你们两个人怎么敢!”
她放声大喊,可是空****的城主府里谁会回应她?
“未茗公主已经有些神智失常了,神宵,一会让化医宗的人来看看。”
化医宗的人?
许璋想到了付星决这师兄弟两个人。
当时他毁掉别院的时候把这俩人给忘的干干净净,也不知道他们逃出来没有。
“城主,化医宗的人已经在府外等着了。”神宵说。
看样子是没是。
“那就请进来,让他们为公主看看。”林九司拂袖,却在转身的一刹那顿住了。
然后抬眼去看许璋站在的地方。
许璋蹙眉,怎么林九司好像又和自己对上眼了?
林九司看着面前的柱子,那里什么都没有,但是刚刚一闪而过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城主?”
“走。”
神宵拉着未茗,未茗还是在放声尖叫,一直拉到门口的时候,神宵才压低了声音:“公主,不好意思,请您稍微配合一下。”
“神宵!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未茗真的慌了:“你们要杀了我,对不对?”
“……”神宵没说话,而这种不吭声的行为,直接让未茗认为他是默认了。
“神宵,不可以!你们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我是城主府的公主,我是未茗!林九司是我的弟弟啊!”
“是吗?”神宵忽然呢喃了一声,未茗没有听见,许璋却听的清清楚楚。
许璋有些着急,但也知道着急没有用。
况且……林九司应该不会对未茗下死手,未茗对他们来说可能有巨大的用处。
未茗还在挣扎:“神宵!我命令你放开我!”
“公主……”神宵眸中浮现出不忍,但终究没有松开手:“公主请您冷静一些。”
走到远处的林九司回头,带着些许不耐烦说:“神宵,你太慢了。”
“是的城主。”神宵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带着未茗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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