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嘉踏着阳光,迈着轻盈的步子,从院子里一路走过去,她注意到,每个迎面而来的人都步履匆忙,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倪嘉心想,这样美丽的早晨,大家都在忙碌奔波,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和他们一样麻木不仁吧。
站在门口,她突然迷茫了,她是应该按门铃,还是自己拿钥匙开门?一方面,她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做客,总不能天天按门铃,期待凌谦恭侯她的大驾,另一方面,这里毕竟是他的家,万一她大摇大摆走进去,突然发现他光着膀子,穿着裤衩,抱着睡枕趴在沙发上看成人杂志,那真是要尴尬死了。这样一想,倪嘉决定还是先按门铃,手才落下,门就开了——正是凌谦本人站在她的面前。
他穿一件蓝白格子衬衣,下面是浅蓝牛仔裤,他看起来比倪嘉记忆中更无可救药的英俊,更令人可恨的挺拔。他一手握在门上,一手伸出来:“早!倪嘉,欢迎……欢迎,”
倪嘉感到凌谦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最后落在她的黑色紧身牛仔裤上,她忍不住收腹挺胸——也许腰肢不如以前那么纤细,至少她的胸和臀,依旧漂亮饱满。
他赞许的点头:“你气色很好,”
她脸微微一热:“谢谢!”
他拿起地上的两个黑色塑料袋,走到楼道拐角处,丢进了垃圾筒:“我在做清洁,昨晚几个朋友过来聚了聚,家里乱糟糟的,”
倪嘉笑笑:“要不要我帮忙?”
他关上门:“不用,钟点工每个星期会过来清扫几次,我只是随便收拾了一下,你不知道,客厅里刚才多恐怖,不想你第一天上班就被吓住,”
“我哪里那么娇气,你完全没必要担心,”倪嘉跟在他后面上楼,为他的细心周到暗暗高兴。
走进他的工作室,倪嘉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不得不说,和前天相比,书房显得零乱了许多。
“不好意思,”凌谦手忙脚乱的把沙发上的几本书摆上书架,然后又
把咖啡桌底下的两个沙发垫放回原位,回头对倪嘉说:“十点钟我要去电视台和制作人开会,谈一个新节目,恐怕你要单独熟悉自己的日常工作,”
“没关系,我一个人可以的,”
倪嘉顿时觉得轻松了很多,左右走动了几步,实际上,在一个新的环境里,她更喜欢用自己的方式去了解和习惯——看工作手册,整理文稿,查询邮件,不需要他站在身后,俯视她的电脑屏幕——自由自在没有拘束,感觉更好。
他用手捋了捋头发,直直的站在倪嘉面前,脸上是抱歉和疑问。
“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
倪嘉抬头看他,心跳紧张:老天!他真是太帅了,无论是五官,还是身材,没有一处不吸引人的,他哪里有半点风水先生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完美的偶像明星——
除了那双眼睛,特别传神,异常灵动,似乎是带了几许风水的味道——你看他,好比雾里看花,他看你,犹如清潭浅底,至清至明。倪嘉当然不愿意被他看透自己的心思,她垂下眼帘,用力点头:“放心吧,没问题,”
他舒展眉头,轻松的说:“我会尽快赶回来,楼下冰箱里有冷饮,茶和咖啡楼上客厅里就可以泡,中午你可以到附近走走,顺便熟悉一下周边的环境……”
倪嘉突然笑了,觉得他唠唠叨叨的样子很可爱。
他看着倪嘉:“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我的工作,今天我应该做些什么事情?”
“最头疼的就是这些邮件了,我每天都收到几十封,”凌谦打开书桌上的电脑:“这是公司的网址,里面有很多邮件都需要回复,尤其是单独发给我的,通常只有比较熟悉或者关系好的才会知道我的信箱,这些信件相对而言,就重要很多,有可能是某个杂志要求采访,某个电视台的谈话节目邀请我参加,或者某个公司邀请我参加周年庆,等等……等等,”
倪嘉听得直点头,诧异的问了
一句:“你不是风水大师吗?怎么忙得像艺人,你不需要帮人选个址,看个财运什么的?”
凌谦呵呵笑了:“市里的风水学院有我的专门办公室,每周一三五下午,我会在那边工作半天,业务上的事一般会在那边处理,你这里,主要帮我应付风水衍生出来的副业,”
“噢……明白了,”
“一般来说,除非是重要杂志和电视节目的邀请,其他的就可以直接拒绝——委婉而有技巧的,如果不确定,就放在一边,我回来会处理,”
“还有更加琐碎的事情,”他指着书架上的一个纸盒对倪嘉说:“下个月中旬开始,我要在风水学院搞一个系列讲座,这里面是我的一些演讲稿,通常我会在电脑上打出自己的讲义,只是很多时候,我比较习惯手写,所以这些就要拜托你搬上电脑了,希望你可以忍受我的字迹——梅梅经常抱怨我写字就像鬼画桃符,”
倪嘉浏览了一眼,果然是龙飞凤舞,她打趣道:“风水大师的符咒,的确不同凡响,”
凌谦不好意思的笑笑,担心的问了一句:“是不是太潦草?你能看明白我写的是什么?”
“应该没问题,不明白的地方我会用红色字体打出来,回来后你自己校正就行了,”
他满意地点头,拍了拍倪嘉的肩膀:“太好了,这样的话——我就开会去了,”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又说:“关于电话,如果是业务上的,可以把风水学院办公室的电话给他们,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应付,呃……如果是《百姓生活》杂志社的何燕打电话,你就告诉他,我,我出差去了,”
“出差?”
“对,出差,”他脸上闪过一个坏笑:“一个星期,两个星期都行,就说最近很忙,希望你不介意帮忙说个白色谎言,”
倪嘉咯叽笑了,上下扇了扇睫毛:“当然不介意,”
她有种感觉,也许以后她要经常帮他说这种白色谎言……可怜的何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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