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猛将率军攻打金国

1216年，金贞祐四年的春天，成吉思汗返还克鲁伦河上的斡耳朵，此后他以主要精力经略西方，将继续攻金的任务交给木华黎。

1217年阴历八月，成吉思汗封木华黎为太师、国王，并赐誓券金印，上到“子孙传国，世世不绝”八个字，对他说：“太行山以北的地区，由我自经营管理，太行山以南的地区，就靠你全权治理了。”

为了加重木华黎的权威，成吉思汗还把他使用的九尾白旗赐给木华黎。并告诫下面的将领们说：“木华黎立起这面旗帜发出号令，就像我亲自在场一样，任何人都得无条件服从。”从此木华黎掌握攻金的全权，直到1223年去世，始终在平原奋战。

木华黎统帅的车队，有札剌亦儿、弘吉剌、亦乞列思、兀鲁、忙兀五部的五投下探马赤军一万一千人，认各部落抽调混合组成的部队一千人，汪古部一万人，此外还有投降蒙古的契丹、女真、汉人各军。

这数万军队与金朝尚存的数十万军队相比，在数量上处于劣势，为了更有效地打击金胡，木华黎遵照成吉思汗“招集豪杰，平定还没有攻占的城镇”的指示，广泛利用汉族地主武装，并逐渐改变一味烧杀看抢掠的野蛮的做法，在攻取城镇之后，安抚百姓，作长久占领金地的打算。

与此相反，金朝在蒙古军队的猛烈攻击下，并不甘心灭亡，也招集各地土豪以对抗。双方争城夺地的战争，常常是在两方面的地主武装之间进行的，你争我夺，形势往往呈现拉锯状态。

金朝廷南迁之后，北方地区陷于一片混乱之中。金朝已经无力恢复对黄河以北地区的有效统治，蒙古军的攻掠，加上盗贼横行，使人民的身家财产受到严重的威胁。

在这种情况下，有势力的地主豪绅便乘时而起，他们招集百姓，结寨割地以自保。此外农民起义的烽火也在许多地方燃起。一时间，河北地方势力多如牛毛，数不胜数。在蒙古和金朝两大势力中间，地主武装和义军依违不定，义军还往往归附南宋，整个形势错综复杂。

在成吉思汗攻金时期，就有不少地主武装投降蒙古，其中有河北永清史秉直和史天倪、史天泽父子，东北兴中府石天立等。木华黎受命专征金朝之后，河北易州土豪张柔投降，被任以金所授旧职，得以便宜行事。山东泰安土豪严实投降，木华黎任命他行尚书省事兼任山东西路行省。

这些人以大片土地和所控制的人口降服，成为木华黎依靠的重要武装力量，依附金朝的主要有真定的武仙等人，武仙一度投降蒙古，因与史大倪不和，后来又杀更天倪投归金朝。山东义军红袄军首领李全起初归附南宋，因南宋支持不力。后败于蒙古军而投降。

这些归降木华黎的地主武裴，协助蒙古军在山西、河北．山东诸地作战，使蒙古占据了黄河以北的大部分地方。木华黎在占领地区采取经久打算的战略。在攻下太原之后，下令招民耕稼，不再追求荒无人烟的牧地，而是保留农耕以征取赋税。

史天倪劝告他说：“现在你刚攻占了中原，而士兵还在大肆抄掠，蒙古既然是遵奉成吉思汗的命令除暴安良，怎么可以又这样施民暴行呢?”

木华黎接受了他的劝告，对部队下令：“军队中谁敢有抢掠的人，以军法从事！”有的地方因战争劫掠，民物空竭，有人对木华黎说：“自古建国，以民为本，如今杀掠殆尽，以后我军再到这里来，谁给提供给养呢?现在就应该招抚百姓。”木华黎认为他说得很对。

这一变化，引起了金朝的注意，晋阳公邓文振在给胡廷的奏章中说：“河朔地区多年遭受蒙古兵的杀掠，但是蒙古兵以前都是秋天来春天走，并不久住。现在天己盛暑，仍不返回，而且不再随便杀掠，让百姓耕稼，这可不是好兆头。”

在蒙古军恣意占领河北大片土地的同时，腐朽透顶的金朝朝廷仍是苟安目前，彼此倾轧不已，有人建议理以应当改革政治，谋求发展。便被认为是无事生非而遭到压抑，每当蒙古军压境而来，君臣一筹莫展，只会相对哭泣，敌人一退，便又设宴会饮。

每次殿中议事，议到难以解决的问题时，便宜布散会，说：“以后再议吧。”术虎高琪等人专权自用，擅作威福，凡是迎合他的，就得到重用，反之便被排斥。金朝在北方岌岌可危的形势下，却又轻率地开衅于南宋，企图从南宋弥补自己的损失。

在1217至1221年间，金朝两次兴师伐南宋。虽然取得一些小胜，但“兵力既分，功不补患”，反而使自己处在蒙古与南宋的南北夹击的境况中。

危急之中，金宣宗在1221年派遣乌古孙仲端，到正在西域征战的成吉思汗那里求和，以称成吉思汗为兄做议和条件，被成吉思汗拒绝。

次年金宣宗再遣乌古孙仲端去求和，成吉思汗说：“以前我要你们献出河北等地，令金主为河南王，彼此罢兵，你们不答应。现在这些地方都已经被木华黎攻占了，这才来请和吗?”

仲瑞苦苦哀求，成吉思汗于是说；“念你远道而来，现在如此，山西、山东等地已为我所有，而关西还有一些地方不在我手里；可以将这些地方割让与我，今你家皇帝为河南王。这次不许违逆。”

仲端回朝转达了成吉思汗的话，金宣宗无法接受这样的讲和条件，和议失败。随之木华黎开始了与金胡争夺关西的战争。

1222年，金元光元年的秋天，木华黎命部将蒙古不花西出秦陇，以张军势，自率大军取道云中，今天的山西大同南下，攻克孟州，今天的河南盂县。

这年冬天。木半黎率军渡过黄河进入陕西，攻下同州，今天的陕西大荔、浦城，今天的属陕西，直扑长安京兆府，今天的西安。

金京兆行省完颜合达拥兵20万固守，蒙古军围攻一个多月仍不能攻入，遂挥兵而西。与蒙古不花合军围风翔，今天的属陕西。在凤翔城下又遇到顽强的抵抗，蒙古军围攻一个多月仍不能攻入，只得撤兵。

木华黎西行屡次受挫，不禁仰望苍天，叹息说：“我接收成吉思汗的命令，带领大军征服中原，几年内便攻取了辽西、辽东、山东、河北。如今却攻凤翔不下，难道我的生命要完结了吗?”

1223年春，木华黎回师山西，至闻喜县，今天属于山西，身患重病，卧床不起，他对弟弟带孙说：“我为国家大业身披铠甲，手持武器，血战沙场四十竿，东征西讨，也没有什么遗憾的，我所怨恨的，只是未能打下金朝的都城南京。”言说完话，他就双腿一伸，死去了，那年他54岁。

木华黎是一位能征善战的猛将，成吉思汗对木华黎的死十分痛心，后来成吉思汗亲自率兵进攻风翔时，对部下的各位将领说：“如果木华黎还健在，就用不着我再到这里来征战了。”

木华黎死后，其子孛鲁继承了他的父亲的国王地位。那时西夏神宗让位给其献宗、献宗感到夏金之间长期敌对、两败惧伤，而蒙古对两国的威胁日益严重，所以主张联金抗蒙，为此遣使入金，自称兄弟之国。在金朝方面，公臣术虎高琪己因罪被杀。

不久金宣宗病死，金哀宗完颜守绪即位。他任用较有见识的文臣武将，竭力整治颓局，依靠附金的地主武装和义军与蒙古军拒战，收复了不少失地。

为此，孛鲁继承了他的父亲的遗志，进攻西夏，再平河北、山东等各个地方，为蒙古稳固地占据金朝北方地区立下了不少功劳，然而孛鲁死得早，他也未能完成灭金的重任。蒙古最后灭亡金朝，是在成吉思汗死后的1234年由他的儿子窝阔台汗完成的。

成吉思汗临终时曾定下这样的灭金方略：“金朝的精兵拒守着潼关军事要塞，这里南据连山，北限大河，难以很快攻破。如果向南宋借道而行。因为宋、金是世代仇国，一定能答应，那么可以绕道唐、邛二州，今天的河南唐河县、邓县，直扑大梁，那时是金朝的国都，今天的开封。金廷危机，必然从潼关调兵，但是他们以数万之众，行军千里。奔赴前线，火速增援，人马疲惫，即便赶到也不能有效地作战，那时就可以击败他们。”成吉思汗的预见是十分正确的，窝阔台汗正是遵照了这一作战方略，才取得了灭金的最后胜利。

成吉思汗志在夺取全中国，虽然他在生前未能如愿以偿，但他首先冲破长城，南下中原，随后他部下的大将东征西讨，从而奠定了统一的大势。所以在他死后，他的继承者得以一步一步地实现其夙愿，终成统一中国的伟大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