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狡辩
朱宇彤情不自禁地又向她又靠了靠,好像她身上的温度能让自己好受许多一样。
嘴巴里喃喃着一些“好冷”“很疼”的话,身体却是轻飘飘的。
蒋玉看着心疼,给朱宇彤穿衣服的动作就更加小心翼翼起来。
“妈,还没有好啊!”诸葛穆洋郁闷地在外面嚷嚷着,“快点把那个白痴弄好,让peter测一下温度啊。”
蒋玉无奈地撇撇嘴,加紧了手上的动作。
朱宇彤还是模模糊糊的,只是隐约觉得暖和了,身体也不再颤抖了。
蒋玉和薛姨终于将朱宇彤从浴缸里扶出来,再给她套上了干净的浴袍,这才扶着她出去。
诸葛穆洋已经在外面等得不耐烦了,踱着脚走来走去,终于看着三个人出来,对这蒋玉又是一阵抱怨:“妈,你们动作怎么这么慢啊,她还在发烧呢。”
蒋玉呵呵一笑,颇有言外之意地问着:“怎么,我儿子也知道心疼了?”
诸葛穆洋用“我懒的和你争辩”的眼神看了蒋玉一眼,小跑过去要将朱宇彤扶住。却看她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宽大的浴袍被随意地套在身上,竟觉得这个老女人有一股“娇弱的美丽”,心跳顿时加快。
诸葛穆洋不自禁地一愣,连连退后了两步,用大声的嚷嚷来显示自己的尴尬:“……妈,还不快点,peter都等急了!”
蒋玉哈哈一笑,也没有点破。
朱宇彤虽然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脚下却已经有些力气了,就着被他扶着的姿势慢慢地走着。
peter是诸葛家的家庭医生,诸葛家虽然富贵,却是贵族之中少有的和谐之家。他和诸葛穆洋也已经认识了十来年,却是第一次看这个花花公子这么紧张一个女人。
无奈地笑笑,想来诸葛家的又一个花花男人要被“终结”了,竟然有些不舍。
示意她们将朱宇彤放置在宽敞的沙发上,peter开始给她测体温。
诸葛穆洋在旁边一会儿坐着,一会儿又迅速站起来,不时转头问peter:“好了没有啊,怎么这么慢啊!”
蒋玉在旁边看着儿子偷偷笑。
peter有些无奈地摇着头,对诸葛穆洋说:“别着急,好不好?”
诸葛穆洋“哼”了一声,也觉得自己异样,只能勉强自己坐下来安静地等着,心情却不能自控地急躁着。
peter看了看时间,终于将测温计取出,抬高看了看,皱眉说:“有点高。”
诸葛穆洋“啊”了一声,又站起来嚷嚷着:“不会吧,她一个成年人了……淋个雨而已。”
peter不同意地摇摇头:“你这个想法是不对的,成年人虽然比孩子老人抵抗力强一下,却也是十分脆弱的,经受不住糟蹋。”
“别说废话了。”诸葛穆洋郁闷地看着现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谆谆教诲的peter吼道,“既然知道温度高,还不快想办法让她降下来。”
“是是是,诸葛大少爷!”peter摇摇头,从助手那里接过一些工具,就着在宽大的沙发旁边架好了架子,挂上了要注『射』的『药』水。
看peter三下五除二地取出针头。
诸葛穆洋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声:“喂,给我动作轻一点。”
“我知道了,我一定让她觉得被蚊子咬了一口一样,”peter呵呵一笑,安慰着:“没事的,虽然温度是有一点高,但是正常范围内的,而且她还年轻,很容易好的。”
诸葛穆洋这才抿了抿嘴,安静地坐在旁边。
朱宇彤感觉到疲惫,无尽的疲惫。
全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走了一样,眼睛闭着,就连张开的力气也消失了。
身体一下子好像被放进了冰窟,更多的时候却像是放进了火山。
梦里的世界黑得有些恐怖,却能清晰地听到窗外“轰隆隆”的打雷声。
全身热得仿佛着了火,这才感觉到一股凉意从手腕处流进身体,那种“冷热交加”的痛苦感觉,让她难受地“嗯嗯”了几声。
“怎么回事?”诸葛穆洋看着朱宇彤脸上痛苦的表情,连忙责问peter。
peter摆摆手,开始收拾着自己的工具,“真的没事,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再加上发烧,挂了『药』水,睡一觉就没事了。”
诸葛穆洋有些不满peter的轻松语调,用力地瞪了他一眼。
peter看了看屋外的雨,很大方地摆了摆手:“今天回不去了,我去客房休息了,有什么情况来房间叫我。”
说完,完全没有“客人”的自觉,peter直接上了楼。
“喂,喂。”诸葛穆洋有些发慌地朝peter吼道,“等一会『药』水挂好了,怎么办啊?”
peter转过头,呵呵一笑:“所以喽,亲爱的诸葛少爷,你要坐在这里陪着她,等她『药』水挂好了,来我房间找我。”
“喂,为什么是我!”诸葛穆洋不爽地看了看peter,又转头看着虚弱地躺在黑『色』沙发上的朱宇彤,有些无措地开口。
蒋玉看着peter的表现,知道朱宇彤应该没什么大碍,再看儿子脸上“不放心”的眼神,呵呵一笑,也拉着薛姨要往楼上走去。
“喂,妈,薛姨,你们也走?”诸葛穆洋看到两个人也有离开的意思,连忙开口道,“有个病人啊,你们当然要留下来照顾啊!”
蒋玉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很不在意地说:“我很累啦,想睡觉了,你如果困了,也可以睡啊。”
“这怎么可能啊!”诸葛穆洋满脸郁结地吼道,“我也去休息了,那谁看着这个白痴啊!”
蒋玉呵呵一笑,又往楼上走了几步:“谁心疼谁看啊,没办法。”
“你……!我……看着。”诸葛穆洋一直知道自己在自己妈妈面前就像“孙悟空和如来佛”,但是,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失败的这么彻底过。
看着那两个人真的自顾自往楼上走了,诸葛穆洋只能“哼”的一声,坐在朱宇彤旁边的沙发上,表情十分郁闷,却完全没有想过真的离开,放她一个人在这里。
他低头打量着这个虚弱地躺在沙发上的女人,皱了皱眉头说:“都是你这个女人啦,给我添了怎么多麻烦……看你醒来我怎么让你还我!”
朱宇彤本是安静地躺着的,却好像忽然做了什么噩梦一样,脸上的五官纠结在一起,有些发白的双唇断断续续地溢出痛苦的喃喃声,双手情不自禁地摆动着。
“喂喂,你白痴啊,手别『乱』动啊,你还在挂『药』水啊!”诸葛穆洋发现异样,连忙跑过去,一下子按住朱宇彤的手臂,才没有让她手腕上的针头被甩出来。
朱宇彤辗转地挣扎了几下,终于安静了下来。
诸葛穆洋这才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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