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双手捧上关文,用印已毕,三呼谢恩。
哼哼唧八世:“猪爱卿,且把桂冠拿出,以符盛典。”
八戒:““老头,这年头流行的是死不肯放,你要教我放,我就跟你拼啦!”
哼哼唧八世:“呜呼,此何言欤?简直是流氓。”
八戒:“流氓就流氓,不放仍不放。”哼哼唧八世无可奈何道:“既然如此,贾爱卿,朕就把金粪奖颁发给你,此奖荣耀,超过桂冠。”
贾桂跪地道:“谢万岁。臣有一语,不敢上达天听。”
哼哼唧八世:“尽管说来,朕不降罪于你。”
贾桂:“伏维陛下,李白再世,杜甫重生,惠特曼只配提鞋,雪莱更是望尘莫及,可否赐『吟』御诗一首,以表率群伦。”
哼哼唧八世被八戒顶撞,本有不悦之『色』,今听金粪奖得主请他『吟』诗,御容渐霁,乃开御口,吐御音,缓缓道:“卿等要我『吟』何诗乎?”
“好诗不择题,择题非好诗,万岁爷呀,啥诗都行。”一言未了,全国诗人均拜俯在地。
哼哼唧八世举首四望,频频点头:“卿等平身,朕『吟』诗就是。诗道:五口言寺君生就有才华/日山落雾眼高来昭火茶/四目啥一扫榻米又软家/咸心窝海佩笛儿我爱她……”
『吟』至此处,掌声四起,其声之大,连御瓦都震落下来一块,砸到小黄门头上,当场脑袋开花,一命归阴。哼哼唧八世:“各位爱卿,有人能解么?”
众大臣:“天机难测,臣等愚昧。”
哼哼唧八世举起御盃,把御酒一饮而尽,解道:“五口,吾也;言寺,诗也;五口言寺君,乃我是诗人国的君主也。生就有才华者,生来就没有才华也,乃自谦之词。
日山落雾眼,太阳从山上落下去,大雾『迷』眼也。高来昭火茶,第二天准是晴天,太阳渐渐升高;昭火者,照也;将在朝阳下饮香片茶也。四目啥一扫,乃早饭时举目四顾,啥东西都一扫而入眼底也。榻米又软家,榻榻米再好再软,都挡不住仍想家也。
咸心窝海佩,咸心,感也,窝海佩,very happy也,感动太厉害而十分快乐也。笛儿我爱她,笛儿,dear也,美丽的姑娘也,我爱她,乃是直叙手法,用不着诠释矣。”
解释既毕,文武百官,猛呼万岁,一致拥戴哼哼唧八世为诗中之诗,万王之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鼻涕下。
当下由诗人协会理事长窝里捧,匍匐在地,献诗一首,直献得悟空抓耳搔腮,八戒呼声大作,沙和尚脱下芒鞋捏脚丫,老唐僧闭目养神。
孔老二口中念念有词道:“天厌之,天厌之!”孟老大更是面『色』铁青。
好容易听见金殿传来夜漏,有承旨官启奏,哼哼唧八世才袍袖一拂,卷帘退朝。
唐僧师徒回到迎宾之馆,正要解衣就寝,忽听馆外阵阵喧哗,人山人海。
仔细一瞧,也有老头,也有少年,也有二八佳人,也有半老徐娘,也有彪形大汉,也有弱不禁风,一个个摩拳擦掌,要打进来。
唐僧心跳胆惊,急唤悟空道:“猴儿啊,且去看看,恐怕又是何方妖精,要吃我的肉哩。”
八戒:“不须师兄枉驾,等俺桂冠诗人前往。”
沙和尚:“哥啊,真难为情。”
猪八戒:“我是受过皇封人物,有啥难为情的,你这个不懂诗的霉气脸,还在吃醋。”出得门来,众人一见,蜂拥而上,有的拉猪『毛』,有的拉猪耳,有的掏出小刀就割猪尾巴。
八戒两手难敌万拳,被掀了个嘴啃地,只叫老爷饶命。
悟空闻声,一个箭步,跳到门外,使出神通,喝了声“疾”,用手一指。八戒身上就像抹了滑油,抓也抓不住,拉也拉不牢。
好夯货,急急爬起,躲到悟空身后,喘气道:“师兄如迟来一步,桂冠诗人就成了鬼冠诗人了。”孙悟空:“你再提桂冠诗人,我拔腿就走。”
猪八戒:“师兄莫怒,不提就是。”悟空对众人道:“各位小姐太太,大人先生,因何动气,可肯见告一二?”
众人齐声道:“长老啊,吾等乃诗人国一等一级诗人,为了桂冠,不知花了多少银子,女诗人还陪审核委员睡过觉哩,如今却被圈外之人抢去,怎能甘心?请长老传语『迷』死脱猪,让出桂冠便罢,如不让出,打将进去,玉石俱焚。”
悟空看势不对,忙道:“各位请退,明天一早,准叫『迷』死脱猪让出来就是,但各位这么多人,一顶怎够分配?”众人:“反正肥水不落外人田,若不让出桂冠,教你们出不了城门。”
孙悟空:“既然如此厉害,一言为定。”众人听说明早就有桂冠,也就一哄而散。
悟空回到宾馆,对唐僧说明仔细。唐僧:“徒弟,且去劝劝八戒,让出也罢。”
八戒赌咒道:“说不让就不让,谁教我让,谁就是麻子脸。”
悟空喝道:“夯货,你怎敢口出狂言?”唐僧:“八戒不让,该如何是好?”悟空:“关文已经换过,不如趁天『色』尚早,提前赶路,走他娘的算啦,不知师父意下如何?”
唐僧:“事到如此,不失为一策。”
朝圣团立即卷起铺盖,离了宾馆。大街上寂无一人,悄悄到了城门,早已栓上加锁,锁上加栓。大家叫声苦也,不知如何出去。
正焦急间,只见两个老头,鬼鬼祟祟跑过来。悟空一把抓住,二人道:“大圣松手,我等特来开锁,放你们逃生去也。”孙悟空:“二位何人?”
二人:“在下李白、杜甫,这厢有礼。”
悟空吃惊道:“啊呀,失敬!二位大诗人,又在诗人国,怎生如此狼狈?”
杜甫:“一言难尽。是我二人,在大唐无处卖诗,立脚不住,乃来到诗人之国,讨碗饭吃。想不到审核会说我的诗是失败主义,李白老弟的诗是灰『色』思想,捉进天牢,坐了一年之久。出得监来,无依无靠,就在街上乞些残茶剩饭,幸免饿死。
刚才正在土地庙瞌睡,柏杨先生托梦于我,说大唐朝圣团有难,我弟兄二人,就请那守城门的小卒,喝了两盃,偷了钥匙在此。”
唐僧闻言,双目垂泪:“适才金銮殿上,还听见贾桂拍马屁的话,说那国王是杜甫再世,李白重生,怎的正身倒流落眼前……吾等走后,二位何处安身?依贫僧之见,不妨披上通天教法衣,一齐朝圣可也。”
二人:“多蒙提携,感恩不尽。”
朝圣团那些女子,一听大诗人在此,你挤我,我挤你,争着前来观看。
潘金莲唾口水道:“呸,我以为李白是个英俊小生哩,原来是个糟老头。”
潘巧云:“李白还不太老。看那杜甫,胡子一大把,肚子瘪瘪,包管连张支票都没有,嫁了这种人,才算倒了八辈子霉。”
李师师也要发话,悟空看两位老头羞愧难当之状,不禁生出怜才之意,把金莲巧云苦劝回去。悟空遂打开城门,大队人马,扬长而去。
走有约莫顿饭光景,天『色』破晓,只听前面有嘶喊之声。
孔老夫子在马上打了一个哆嗦:“大圣啊,看情形众诗人定在前途埋伏。这一次私自逃关,要剥头皮啦,天丧予,天丧予。”
孙悟空:“老二且莫惊慌,待老孙前去观看究竟。”
好大圣,一个筋斗云,到了村边,只见牛魔王、粘鱼精、黄袍怪,正在一家棺材店门前,跟店老板吵吵嚷嚷,拉拉扯扯,不肯甘休。
他们一见悟空驾到,齐喊道:“好啦,好啦,齐天大圣来啦,且请他评评此理。”
孙悟空:“列位如此气大,莫非『吟』了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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