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怀中的水灵珠,心头莫名的不甘,最终,他没有再迟疑,对着沈星辰跪了下去,坚定的对他说道:“像我这样的人,不配拥有他。”
“水灵珠既已认主,谁也夺不走他,既然是他留给你的,你就好生收着吧,毕竟,道阻且长,无论发生何事,你都要坚定的走下去。”
“可是,我与他初相识,又从未对他训教过,他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服我!”
“这是死之传承,除了你,任何人都不可能驱使得动他,这是你的命,既然无法抛却,那就坦**的接受!”
他们前脚刚离开,山洞在一阵地动山摇后,轰然倒塌,所有的一切,当即被掩埋。
两人俱是一惊,向后看去,神色晦暗,但最终没有再说什么,他已经灰飞烟灭,这对他而言便是最好的结果。
山间的茅草屋内,众人屏气敛声,焦急的看着,王仙恪神色惊慌,盘腿坐于榻上。
此时,他仿佛在遭受着极大的痛苦,面色惨白,大颗的汗珠往下掉,身子也在颤颤抖抖,仿佛已经接近崩溃。
沈星辰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勉强为他护航。
水灵珠的反噬要比他想的还要恐怖百倍。
他一回来,浑身的肌肉膨胀,面色涨红,身子像火一般的炙热,而且连喷吐出的气息都变得灼热滚烫。
他脸色煞白,原本想尽力将这股气息压下,可越是如此,越受到了反抗,最终,他心口一痛,再也坚持不住,一口浓血喷出,直直的倒了下去。
也幸亏唐浩多留了个心眼儿,来到此地。
见到他这般,不敢耽搁,立马去找沈星辰了。
等他到来,众人看到他讳莫如深的神色,都倒吸了口凉气。
“师兄,他还好吗?”
沈星辰面色难看,没有开口。
他紧张的看着他,却忽然听他说,“他体内还残存着一丝厚土之力,水灵珠正是得了这股力量,开始不断的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如此下去,只怕情况会更糟,说不定,他会爆体而亡。”
众人打了个寒颤,原以为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可现在看来,他是在兵行险招,每一步几乎都能要了他的命。
“那怎么办?
不如将这股力量逼出?”
“不行,水灵珠是执意要与他同归于尽,若是有外力在,只怕,他会更加的凶狠蛮横,到时反倒会害了他。”
沈星辰声音低沉,一字一句的说道,现场寂静无声,众人都感到了一丝不可思议。
但现在,谁都没开口,只能焦急的看着。
半晌之后,王仙恪逐渐苏醒过来,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说话都觉得浑身剧痛无比。
“你们不必再费心了,或许这就是我的命,我认了,一直以来我都想证明自己,可是,我费尽心思,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兄长的死与我脱不了干系,如果可以,我希望在我有生之时能再为他做什么。”
他疲惫的笑出了声,整个人显得苍白而无力。
白玉蛇有些不好受,毕竟,他曾经是多么耀眼自信的天之骄子,如今沦落到这种地步,实在让人唏嘘不已。
“别动,有我们大家在,一定会力挽狂澜,救你出水火,但现在,你必须冷静下来,将那股力量逼迫出去,若实在不行,就直接将其训化,让他再也不敢伸出违抗的心思。”
这一点其实他并不懂,只认为水灵珠与灵兽之间其实多少是有些相通的,所以,他才会多嘴一句。
可他听后却是摇了摇头,“不必了,他赤胆忠心,只为一人,虽然兄长将其给了我,但我也不能暴殄天物,他应该有属于自己的自由,不应该囚困于我身边。”
他真的变了,从前那个嚣张霸道的王仙恪已不在,在经历此事之后,他也能够思及前因后果,顾虑颇多,不再是一味的莽进。
“你如此想,可他未必他分明就是想要了你的命此时与你何干,但现在他却要把事情做绝,你如果再由着他,只怕谁也救不了你,救人者自救。”
这家伙现在都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他还在跟自己知乎者也,要是换做自己,只怕他早就一不做二不休,将那颗水灵中驯化。
况且本是同根生,那水灵珠,即便真想要了他的命,他半生的修为全部都是依靠云照,他必然会投鼠忌器,不会真的赶尽杀绝。
“不错,他与云照相伴多年,如今他死于非命,又将这半身的修为都传给了你,他可不管什么兄弟情,只认为你是个盗贼,所以,才拼了命的也要给你难堪,若你什么都不做,事事顺着他,反倒会适得其反,到时候,他会愈发难以控制,你不如就趁着现在将其收服了,让他再也不敢生出反叛的心思。”
沈星辰严肃的对他说道,他性格冷淡,向来不会多管闲事,但这一次,他并不想坐视不理。
“真的吗?”
他茫然的问道,几个人点了点头。
他心头像是充斥着无限的力量,那一刻,他不再反抗,甚至深吸了一口气,凝聚起全身的魂力,将那颗在他体内不断冲撞的水灵珠囚禁于一方天地。
“你消停一些,你纵然杀了我,他也不会回来了。”
他颇为感慨的说道。
你懂什么?
他这一生已经够苦的了,如果我再不为他打抱不平,只怕他将会永远被人遗忘。”
“不会,我会一直记得他,我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他,他是我的兄长,是我在这个世界最亲的人,无论当初发生什么,这层血缘关系永远都不会改变。”
他急切的说道。
这是他的真心,可是那水灵珠显然不信,反倒冷哼一声,“少来这套,你以为凭你三言两语我就真的能信,你是怎样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当初你为了向王道仁投诚,不惜葬送全村人的性命,如今你在跟我说这些真是让我恶心!”
他鄙夷的说道,而这一次的冲撞比之前几次来的更加凶猛霸道,甚至,在他的肚皮上都撑起了一个小小的鼓包。
可即便这样,他依旧没对他下手,反倒任由他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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