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打破了许璋对云中君这位人类英雄的认知。
震撼,实在是太震撼了。
堂堂一代英雄居然是——
许璋回过神,“那个,请问你是……”
“我是……”
他说了个名字,可是谁都没听见,似乎有人将这个名字可以抹杀掉了。
“你们有没有见到阿莱卡?”无脸男说:“已经晚上了,那孩子还是没有回来,我很担心。”
元上恍惚了一下。
媚罗忽然瞪大了眼睛:“等等,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了——元上,你记得不记得,当初云中君见到阿莱卡的时候,消失过一段时间?”
“啊,是啊。”元上有些不敢置信道:“难道你是想说……”
“阿莱卡很有可能把自己的一部分记忆,甚至于一部分魂力放在这里面了。”媚罗环顾了一下四周。
铺着柔软地毯的地面上,散落着不少玩具,可以看出来都是小女孩喜欢的毛绒玩偶,或者漂亮的书本。
“这里,是阿莱卡和云中君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元上愣了半晌之后,无奈苦笑:“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云中君消失了一年多,再回来的时候,带回了阿莱卡。”
那个时候大家还嗤笑云中君是不是多了一个私生女。
彼时人类和魔兽之间的关系还算和谐,大家都对阿莱卡十分好奇。
元上作为云中君的好友,虽然一开始很难接受,但最后也承认了阿莱卡的存在。
“既然阿莱卡的记忆在这里,那么阿莱卡呢?”
“在这里。”
清淡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众人看了过去。
阿莱卡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角落里,眼神冷漠。
“阿莱卡你在这里啊,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说一声?”
无脸男绕过他们,走到阿莱卡身边,抬手要摸她的脑袋。
阿莱卡的眼神瞬间变得柔软,但也只是瞬间,很快,她抬起手,下一秒,无脸男的头炸开了。
并没有血肉横飞的场面,他的脑袋仿佛变成了游乐园里装着金粉的气球。
五颜六色的粉末炸开。
但是下一秒,另外一个无脸男又出现在了厨房门口。
阿莱卡冷冷道:“我被困住了。”
“这什么情况?”元上蹙眉:“这不是你制造出来的吗?”
“你们刚刚的猜测有一半是对的,我的部分记忆和魂力被放在了这里,但那不是我自愿的。”阿莱卡冷静道:“有人想用这些把我困在这里。”
许璋明白了:“对方知道你和云中君的关系,于是利用了你的这一段记忆,让你留恋其中,不想离开?”
阿莱卡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招还真是高明。
许多人在面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离开的时候,不愿意面对,甚至于沉溺其中。
“你自己没办法,走出去吗?”
“你们刚刚也看到了,不管怎么弄死对方——那个无脸男,他还是会出现,只要他出现,我就出不去。”阿莱卡看向门口:“打开门出去,我也会从另外一个地方回来。”
“……”
元上和媚罗对视一眼。
“这是我自己的魂力,我无法打破。”阿莱卡低下头:“你们也不该进来的。”
事情变得麻烦且棘手。
如果是别人的话,许璋直接把对方的魂力破解掉就可以了。
可这是阿莱卡,自己出手,势必会伤到阿莱卡。
无脸男端着盘子,上面放着花花绿绿的水果,越过许璋走到阿莱卡面前:“阿莱卡,你为什么不吃呢?这里都是你最喜欢吃的水果呀!”
元上抖了一下:“我从不知道云中君是这样的人……”
“我也……虽然当时开玩笑云中君可能是女儿奴,但这也太过分了一点。”媚罗脸上浮现出嫌恶。
阿莱卡冷冷看着眼前的水果,小手一弹,无脸男直接炸了:“……烦死了。”
“应该会有突破点才对。”许璋左右看了看:“这里虽然有阿莱卡的记忆和魂力,但毕竟还是云中君制造出来的仙境。”
“许璋,我劝你慎重,你打破了云中君的上古聚灵阵是不假,但是仙境有百分百模仿制造者魂力的功能,换言之,那些修炼的人制造出来的仙境就是为了突破自己。”
元上压低了声音:“我想你肯定不愿意和云中君的力量对抗。”
“呵。”许璋笑了出来,但却没有贸然动手。
肯定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阿莱卡,这里是你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吗?”
阿莱卡扭头,看到了墙纸上的碎花,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语气里已经有了满满地厌恶:“是,但没这么过分。”
也是,这种审美实在是太恶趣味了。
“我去楼上看看。”许璋看到旁边有通往二楼的阶梯,说到。
“没用的,二楼进不去,就算进去了,你下一秒也会出现在门口。”阿莱卡看着黑洞洞的二楼出入口:“我试过了。”
许璋捕捉到阿莱卡微妙的表情,“你想要的东西,放在二楼是吗?”
阿莱卡一怔,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许璋:“你怎么知道?”
“唔,不然你为什么会进来,还甘愿被困在这里?”
一个小女孩心甘情愿守护了铁甲城那么多年,无论什么过分的要求她都会答应,这种地方,只要她想伤害自己的话,就绝对不会被困在这里。
唯一的合理理由就是,她没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就上去看看。”许璋笑着说:“很快就下来。”
说完,抬脚走上楼梯。
元上和媚罗对视一眼,决定留下来陪着阿莱卡,在无脸男再一次出现的时候,他们果断出手。
不管怎么说,这种样子的云中君还是太恶心了一些。
魔刹和冰魄龙则完全化身成了狗,在客厅里搞破坏。
无论怎么撕咬,那些被弄坏的东西也会在下一秒恢复原样。
许璋走向了楼梯的尽头,他忽然感觉到脚底有些奇怪。
抬脚的时候,触感像踩到了口香糖,黏糊糊的,低头一看——
是血。
血几乎凝固成了血浆,从二楼的楼梯上缓缓淌下来。
耳边似乎还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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