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我看起来很高兴吗?”
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嘴巴咧得的确有点大呢。
小艾忽然凑过来:“是不是——唐总求婚成功了?”
南希:“什么?”
小艾一听就笑了:“你还和我装傻是不是?唐总上回——是不是求婚成功了?”
周末探班那次,唐斯年支开她的时候,可是明着说要求婚的。作为南希的助理,他们两个的事情,在小艾这里,其实是半透明的!
当然,另一半不透明的,大概就是某些不可说事件了。
南希愣了愣,随即笑着摇摇头:“没有,没成功!”
小艾微微瞠目:“什么?你没同意?”
她似乎有些意想不到,忍不住上来问道:“为什么不同意?唐总这个人多好啊,百忙之中抽空来探班,还给你精心准备了惊喜……”
当然,抛开这些软件条件,唐斯年的硬件条件也不错啊:美国藤校毕业,双学位,知名跨国集团继承人,相貌堂堂!
反正小艾就觉得这两个人很般配,不在一起简直太可惜了!
“为什么啊?”
小艾仍旧不理解:“就算是结了婚,也可以选择隐婚,不会耽误事业发展的。”
娱乐圈里隐婚的男男女女,一抓一大把,只不过没人曝光罢了。
他们要是悄悄地结了婚,不曝光暂时也不生孩子的话,南姐的生活估计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
南希问:“他就那么好吗,值得你经常为他摇旗呐喊?”
“他难道不好吗?”
小艾反问,她仔细想想,竟然想不出唐斯年这个热闹的缺点来!
南希笑笑,不想和她细说,只是无比笼统地道:“算了,不和你这个局外人争辩!”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台阶下,盛家的车子就停在最醒目的位置上,前来接机的是盛煜的秘书许叔。
两人上了车子,回盛家的途中,刚好经过小艾的单身公寓,可以顺便把她给放下来,之后南希独自回家休息。
她靠在车窗上,和唐斯年发信息。
唐斯年本来是想过来接机,直接将她接回公寓里休假的,顺便还能看看维尼。
可是南希的爸妈要她回家,并且安排好了接机的人,南希不好违逆父母的意思。再说,她在外面拍戏的时间长,也很惦记家里。
唐斯年对此颇有幽怨,南希安慰他:【放心好了,明天一准去找你!】
挂断电话后,南希打了个呵欠,在家门口下了车。
为着她今天拍戏回家,所以她父母也难得都没有出去工作,在家里给她准备了接风宴。
尤其是她父亲盛煜,顺便在接风宴上谈到了唐斯年的事情:“这个人很不错,不久前力压云陆集团,拿下了市政的大项目,导致云陆的股价一落千丈,这简直不像是一个年轻后生的手笔……”
说完,又忍不住嘱咐南希:“不过啊,你倒是可以劝着他,在这个项目上,不要把云陆给逼得太紧。毕竟云陆在榕城盘踞多年,等闲是不会倒的。生意场上,多的是人情世故。逼得别人狗急跳墙,也断了自己的后路!再说,生意场上,和气才能生财!”
这是盛煜的经验之谈,轻易是不会传授给别人的,可见对唐斯年的重视。
毕竟是女儿喜欢上的人,他能帮总是要帮一把的。
这个年轻男人颇有才干,小小年纪就已经在商界崭露头角。可是越是出风头的时候,就越是应该谨小慎微。年少气盛固然是好的,可太过于锋芒毕露,就容易适得其反。
南希嗯了声,忽然又道:“您就自己告诉他呗,反正平时应酬酒局上,总能碰到的。”
一个圈子里的人,见面的机会真不算少。
盛煜笑笑:“我说?我以什么身份去说呢?还是你说最合适,他难道会不听你的话吗?”
南希勾一勾唇:“我是觉着您是长辈……”
“长辈说话,未必会有你的分量重!”
说完,盛煜又问:“什么时候把他带回家里来吃个饭?这次提前和我说,我把工作和应酬都推一下。”
南希想了下,说:“我最近比较忙,等手头这部电影杀青再说!”
盛煜听了,也就没有勉强。
最近一段时间,云陆的消息一直都有,而且一直都是负面消息居多。南希虽然不太关注财经新闻,可是偶尔听父亲打电话时,也会说起云陆这次的变故,可谓是元气大伤!
元气大伤好,要是即便是重伤不治,南希觉得自己也不会有丝毫的难过。
她好容易休息一天,在家里睡了个自然醒,之后匆忙吃了个早餐,就去了唐斯年的公寓。错开了早高峰,路面倒十分顺畅,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唐斯年家里。
维尼在这里被照顾得很好,甚至还有了一个专属于自己的特色狗窝。
南希奔向维尼的脚步,被唐斯年中途拦截:“光知道惦记维尼,都不想我这个大活人吗?”
南希嗤的一声笑了,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前不久不是见过面的吗?”
但是维尼就不一样了,她跟维尼分开的时间,比唐斯年更久!
“可是维尼是一只宠物啊!”
“宠物怎么了?”
南希似乎有些不服气:“我可是把维尼当做我最忠实的朋友的!”
唐斯年耐心地解释:“可是我是一个男人,灵长类动物,情感需求旺盛。但是维尼就不一样了,所以南小姐,麻烦按需分配一下你的感情,好不好?”
南希被他的长篇大论逗笑,却还是点一点头,随即伸手搂过他的脖子,踮起脚尖来,轻轻吻了一下他的下巴:“这回满意了吧?”
解决了唐斯年的情感需求,南希终于奔向了自己的狗狗。
唐斯年照旧准备了一堆的食材,准备做一顿丰盛的午餐给她。
也就是做一顿饭的功夫,放在导台上的两部手机响了N+1次,多半都是公司打过来的。今天并不是休息日,正常的话,唐斯年应该在公司里上班。
南希问他:“很忙吗?”
“还敢”,唐斯年看上去格外豁达:“一天不去天塌不了!”
说完,他抬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一个柜子:“过来,小祸水,帮我递个盘子!”
南希乖乖照做,然后作势去打他:“你说谁是祸水?”
“当然是你啊!”
唐斯年笑,问道:“记不记得我们上学时学过的一首诗?从此君王不早朝——我现在是从此唐总不上班!”
南希被逗笑,然后又不甘示弱地辩驳一句:“那是你在给自己找借口,我又没让你不上班!”
“是”,唐斯年说:“没时间陪女朋友的男人,算不上成功人士!”
确切说,他陪伴南希的时间也算不上很久,也就今天一天而已。晚上,他还要开车送南希去机场和小艾汇合,然后直奔剧组呢。
临分别时,南希才将父亲的话,含蓄又委婉地转告唐斯年。
唐斯年略微凝眸:“这是——你想要对我说的?”
南希如是说道:“我爸让我这么说的。”
唐斯年哦了声,才说:“那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这样,我可以请——未来的岳父大人吃个饭,多谢他老人家的教诲。”
南希:“用这么麻烦吗?”
“当然,这代表未来岳父大人对我的认可,怎能等闲视之?”
唐斯年说完,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有些无奈的笑:“你啊,是——太过于年轻,没经历过这些事,所以看得简单一些!”
当然,说好听的是简单,说不好听的,就是不懂人情世故。
南希一向我行我素惯了对这些礼节性的问题,有点不放在心上。
不过也不要紧,唐斯年觉得,盛家大小姐,唐斯年的女人,不需要懂这些。
公主都是骄傲的,所以她只负责清高和骄傲就好了。
南希眨眨眼:“那你怎么懂?你不也很年轻吗?”
明明他们同岁,是同龄人。
尤其唐斯年曾经远离故土,到异国他乡留学多年,而她则一直留在榕城,结果懂得还不如唐斯年多。
唐斯年:“因为我想和你结婚,不懂事怎么行?”
结婚的事,唐斯年从少年时代到现在,没有动摇过,只不过时间早晚而已,所以他希望自己不光被南希喜欢,也被南希的家人接受。
公主的生活应该是高贵,不沾染一丝尘埃和人间烟火的,怎能让她夹在亲人和爱人之间左右为难?
送南希离开以后,唐斯年并没有开车回家,而是直接去了一个会员制小酒吧,那是他朋友的场子,他也有投资。
平时为了维护自己的好男人影响,所以从不曾过来。
今晚之所以来了,却不是为了寻欢作乐或者是买醉,而是有件挺重要的事儿。
“唐总来了”,张经理很热心地将他带入了包房里,顺便告诉他:“上次一起来的那位先生,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说话间,包房的门被打开了。
光怪陆离的灯光下,里面坐着一个鸭舌帽男人。看到唐斯年进来,人也站起身来:“唐总……”
“坐吧”,唐斯年说完,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开门见山地问:“之前让你查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鸭舌帽男人点一点头,随即拍一拍手。
隔壁的一扇门应声而开,几个穿着黑衣的年轻男人提溜着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进来,直接将人扔到唐斯年脚下:“唐总,就是这个人。”
唐斯年略微蹙眉,抬起脚来,黑色皮鞋的鞋尖挑起男人的下巴,仔细端详着男人的面孔。
作为一个男人,唐斯年基本的警惕和警觉还是有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老是有种不好的感觉: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他,甚至是如影随形,让他浑身不自在,甚至是如坐针毡!
起先他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他又不是明星,也不是什么公众人物,犯不着这样,大概率可能是凑巧。
不过助理曾经提醒过他:“如果觉得不舒服,还是好好调查一下吧。最近我们和云陆的关系紧张,那边保不齐……”
助理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唐斯年觉得也是,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不能在阴沟里翻了船。
为了引蛇出洞,唐斯年多去几次监控密集的场所,很快便顺藤摸瓜,寻到这人的踪迹。
鸭舌帽男人给了唐斯年一部微型摄像机:“唐总,您看……”
打开来,里面全都是唐斯年最近被偷拍时的情形,有些是在回家的路上,有些是在疗养院,甚至还有一张银行调出来的流水单。他的每一次钱花在何处,都有详细记录。
“这些东西值多少钱?”
唐斯年问:“你的雇主给了你多少好处?”
鼻青脸肿的男人虽然伤得不轻,人却还算是硬骨头,死活不肯说:“这行的规矩,为客户保密……”
万一发生泄密,他在这行业,也算是做到头了。
唐斯年怒极反笑:死到临头了,还想着行规,不知道该夸他勇气可嘉,还是笑话他愚蠢!
“你们看着办吧!”
唐斯年起身朝外头走去:“三天之内给我一个答复!”
到了门口时,才回过头来看了地上的男人一眼,说:“给他留口气就行!”
交代完最后一句,唐斯年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手下的人,自然都是方方面面的人尖儿,用不到三天,就把事情办得妥妥贴贴。
偷摸跟踪调查他的男人名叫葛军,是专业的私家侦探。这个人虽然什么都没说,可老底儿早已经被唐斯年的人给扒干净了。
尤其是他的银行账号,和最近的转款记录。
唐斯年看着一长串的汇款名单,很快从中找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徐九安!
再调来徐九安的资料,唐斯年一下子想起来:这个人是南希的损友,两人关系不赖,曾经听南希说过好几次她们的事情。
他们之间并不熟,姓徐的自然没有理由调查自己,除非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唐斯年看着办公桌上的资料,忽然心底发凉,无边无际的悲哀涌了上来,让他有些呼吸困难,几乎窒息:原来,小公主只是很单纯很高傲,但绝不愚蠢。
原来,他从未被信任!
原来,希希其实也挺会演戏的,一边派人调查他,一边跟他卿卿我我。
原来,他也并不比南希聪明!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