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茹不知不觉也成了她们之中的一员,早在两个月前,她就找到了代孕的合适人选,这个世上还有用钱办不到摆不平的事吗?哦,除了那可笑的爱情,自此以后,她在家中的地位又恢复成了说一不二。
但夜嘉荣对她愈发的冷落却让她束手无策,她一向引以为傲的身体**似乎在他眼里变成了百无聊赖的把戏,有时甚至会惹他厌烦,林梦茹不止一次的对着镜子审视着自己,那张俏美的容颜依然如故,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夜嘉荣失去了吸引力。
她开始变得敏感,多疑,每天每时每刻都要查他的手机通讯,盘问白天的出差应酬,甚至雇佣私家侦探二十四小时毫不间断的监视,虽然没有抓到任何可疑的证据,两人的关系却在一次不小心的暴露后愈发岌岌可危。
林梦茹从来都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没有了夜嘉荣的呵护与疼宠,她开始渴望一种放纵与爱,哪怕那爱只是一种虚幻,一场幻觉,也无所谓了。
人往上攀爬的时候举步维艰,但堕落时却是一日千丈。
林梦茹毫无愧疚之心的接受着来自帅哥的爱抚与在耳畔的甜言蜜语,那人甘愿为她用嘴解开扣子,脱掉衣袜,听从她的每一个无理的要求和指令,这让她得到了无上的快感与虚荣。
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却就在此时,不合时宜的响起。
林梦茹略皱了下眉,不愿理会,示意帅哥继续,但是手机坚持不懈的响了一会儿后,断掉,又开始惹人厌烦的叫嚣起来。
帅哥小心的觑着她的脸色,按照她眼神里透露出的信息将手机拿过关机,然后沉沦进五光十色的美梦之中。
凌晨六点,林梦茹被不知名的噩梦惊醒,她迷迷瞪瞪的从沙发上爬起,身上盖了一床厚厚的棉被,偌大的客厅里黑乎乎的一片,只有此起彼伏绵长规律的呼吸声还残留着昨夜的荒唐与放纵后的疲惫。
她懒懒的伸了个懒腰,从身旁男人**宽阔的怀抱中脱离出来,拿起手机想看一眼时间,却发现手机已经关机了。
忍受着刺目的光亮开机,等待,没等她看清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就被一连串未接来电的提示给吓呆了。
夜嘉荣,未接来电:三通。
夜母,未接来电:56通……
那个母夜叉是疯了吗,为什么给她打那么多次的电话?不对,自她‘怀孕’以后,夜母就被她拿捏的死死地,不敢再插手她的任何事,这次是怎么了?
林梦茹只觉得脑袋嗡嗡的一阵作响,她再不犹豫的起身穿衣,房间里暖烘烘的,但皮肤乍一接触冰凉的衣物,还是冷的她一阵哆嗦。
开车一路揣测的回到家中,林梦茹却没见到任何人,无论是夜母还是嘉荣,家里的小佣人见她回来,忙不迭的跑上前去磕磕巴巴的说道:“太、太太,先生出事了,现在在仁爱医院,老夫人说等你回来马上就去医院找她。”
“嘉荣他……出事了?”
最不好的那个预感成真,林梦茹再不耽误,急急忙忙的赶往医院,经过一番询问后,却在医院的太平间找到了夜母和……已经没有生息的夜嘉荣。
她站在夜嘉荣的遗体前,从头到脚一阵冰凉。
夜母大概是昏迷过几次,现在还在医院长廊的长椅上躺着休息,不一会儿,有凌乱的脚步声从一侧传来,惊醒了前面的夜母,她好像突然之间老了十
多岁,佝偻着身子慢腾腾的坐起来,身上的毯子掉到了地上也没有察觉。
“大娘,事故的原因我们已经调查出来了,肇事司机也已经抓到了,该有的赔偿一分都不会少,您节哀。”
夜母呆呆的看着他,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然后,余光撇到了听到脚步声后来到门口的,捂着嘴泣不成声的林梦茹身上。
警察又道:“大娘,请问您知道林梦茹这个人吗,”他特意在名字上咬重了音,怕夜母听不明白似的,“死者在出事后的第一时间联系了这个人,但打了三次电话都没有打通,也就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
夜母猛地瞪向警察,像突然看到了猎物的凶残母兽。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警察被她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一跳,又低下头在笔记本上仔细核对了一番,才语句清晰道:“大娘,我说您认识林梦茹这个人吗,您的儿子在出事之后联系了这个人,但是这个人的手机打不通,您的儿子也就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
夜母嗜血的眼睛突然转向了脸色煞白的林梦茹。
林梦茹下意识的摇头否认:“不、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出事了!”
“你这个贱人!你还我儿子来,还我儿子!”
所有的人都来不及反应,就见刚才还行动迟缓的老太太,突然间跟发了疯似的跳起来冲上前去,一手狠狠扯住了林梦茹的头发,另一手抓花了她的脸,甚至戳瞎了她的一只眼睛。
徐熠星不见后的第150天。
临近新年,各个单位都开始发放年货或者年终奖,林家夫妇很幸运的抽到了去瑞士的七日全家游,这次过完年就可以搭乘飞机前往瑞士的阿尔卑斯滑雪,并可以在当地住最好的酒店,品尝当地美食,食宿全免。
林家夫妇决定带着小儿子一同前往。
七天后,一则豆腐块似的报道不起眼的出现在C市早报的角落……
前往瑞士旅游的旅客遭遇雪崩,一家三口无一生还。
徐熠星不见的第155天。
林梦茹因毁容发疯,不知去向,夜母被安置进了养老院,夜氏易主,原本属于夜嘉荣的股份被平摊给公司里的每一位股东。
春回大地,万物即将复苏。
一个春雨连绵的日子,容家的客厅里热闹非凡,不少人前来纷纷献上祝福和礼物,可不是么,今天可是容家的少爷与前任离婚将近半年后,与另一位美丽的小姐的订婚。
容玉锦穿着一身白色的西服,纯正的白色典雅而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他记得某人说过最喜欢他穿白色的衣物,因为看起来更加秀气白皙。
殷红的**在透明的高脚杯中轻轻晃动,容玉锦漫不经心的应对着过来搭讪的每一个人,身边陪伴的女人娇小玲珑,可爱的鹅蛋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浅笑,从某个角度来看,和某位前任有着惊人的相似。
不一会儿,一位黑色西装的男人匆匆赶来,附在他耳边悄声的说了几句,容玉锦微微点头,道:“将我订婚的消息和视频、图片统统发布到网上,让所有的媒体都进行转播,我不相信她会看不到。”
“是……可是,容少,这样做有什么用吗?”特助可不认为一个消失了这么久的人,还会在意这种事情。
“我在赌……”容玉锦抿了一口红酒,甜腻的味道让他略
微皱了皱眉,再甜的东西到了他的嘴里,总是泛着一股苦味,也不知是为什么,他已经好久都没有尝到喜欢的那种沁人心脾的清甜味道了。
“赌什么?”特助好奇的询问。
“赌……她还爱不爱我,如果爱我的话,是不会放任这种事情发生的。”
但是不爱了又怎样呢?其实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从很久的以前就是这样。
前来参加订婚宴的人中不乏容玉锦的好友,卓拉还以为他真的走出徐熠星失踪的阴影决定朝新的生活迈步了呢,于是就端着一叠点心大大方方的走了过来,热情的打招呼道:“嘿,容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啊,不过我想没事的时候还是少见你为妙。”容玉锦打趣她,褪去一身白大褂的卓拉看起来更加靓丽活泼,优雅而透着西方人特有的性感味道,她用胳膊撞了撞容玉锦,偷偷的往他身边的女人那儿使了个眼色,低声八卦道:“Hey boy,你是从哪找来的这么一块宝贝疙瘩啊,我怎么越看越像……”
像那个人,不过卓拉觉得当面揭人疮疤不太好,也就没有特别点明。
容玉锦看了旁边的人一眼,不甚在意的耸耸肩:“我爸妈无意中遇到的,他们知道我因为熠星的失踪而耿耿于怀,又怕熠星真的找不回来,就将她介绍给了我,好笑,熠星怎么可能会找不到呢……”
“你不会……”卓拉看着他那副似乎从没打算放弃过的样子,讶异道:“你不会真的准备一直就这么找下去吧?”
“怎么,有问题?”
“呃……没有,我……我只是觉得,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老是放不下也怪累的,不是吗,而且容少,我看你也不像这么不洒脱的人啊……”
是的,在随着某个人的离去越来越长的时间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劝说他放弃,不要再做无用功,但容玉锦从来没有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过,因为他坚信徐熠星不会就这样抛下他,甚至她的弟弟再不出现的。
他知道自己这次做的过分了些,被这样冷落也是理所当然,等徐熠星回来,他会告诉她,自己今后的身体和心脏,只忠诚于她,再不会做让她伤心的事。
只要她能出现。
因为心里空了一大块的滋味太过难受了啊,他开始想念关于她的点点滴滴,从他们相遇开始,哦,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小时候了,但是那些画面却突然之间变得无比清晰和鲜活起来,仿若就发生在昨天一般,给他无数想入非非的希望和再次陷落现实的失望。
但是容玉锦却因为这些无法割舍的过往而充了电似的,有了无比的耐心去继续询查和追踪,尽管每次回馈的消息都是一无所获,甚至将他逼到了亲自出面给自己举办订婚宴的地步……
卓拉摇摇头,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无益,只能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暗自祈祷他能尽快忘掉熠星,因为只有这样,两个人才能在天人永隔之后各自过的安好。
宴会结束时已经是深夜了,热闹的客厅一下变得冷清起来,容玉锦让那位合伙演戏的女人住在客房,自己则回了卧室洗漱一番,准备睡觉了。
躺下之前,他习惯性的趿着拖鞋在卧室里走了一圈,似乎在寻觅什么,又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他们曾经一起住过的地方,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当然早已全然消弭无踪,但是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改变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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