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依依点头。
宋颐道:“不告诉你。”
许依依气结,犟嘴道:“我难道稀罕吗?哼,你现在穷得很,能买到什么好东西?”
宋颐耸耸肩,把许依依的话当耳旁风。
许依依打小就爱对她阴阳怪气,她早已对这些话不痛不痒,这么多年,若说许依依真做了什么事是伤到她的,只怕就是她介入自己和御幸臣之间了。
两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了露天温泉池。
御幸臣比她们快一点,已经舒舒服服泡在了池子当中。他背靠在天然石壁上,背后的地面上放着三杯冰饮,以及好几包码得整整齐齐的香瓜子。
“.......”果然,宋颐盯着那堆瓜子想,这世界上还有比御幸臣更恶趣味的人吗?
许依依脱了浴袍,穿着比基尼下了水,她一身肌肤欺霜赛雪,像一条无骨的水蛇,直往御幸臣身上缠。
宋颐站在岸上,冷眼旁观,看似对眼前的一对男女无动于衷。
御幸臣把许依依扯下来,蹙眉:“坐好。”
他的表情实在算不上开心,许依依其实是很怕他的,听他这么说,不情不愿地安分了下来,坐在他旁边。
御幸臣侧过身子,脸冲着宋颐,拿手指敲了敲岸边的几包瓜子:“上你的班。”
上班就上班啰,谁怕谁啊。宋颐冲御幸臣咧了咧嘴,笑不到眼底,在他身边坐下,小腿自然地垂进池子里。
她把一堆瓜子从托盘上挪开,将手中的小东西放了上去,拆开一包瓜子,捏出一颗瓜子塞进小玩意的一个孔洞里,只听“咔哒”一声,瓜子从洞里滑了出来,已经是皮肉分离。
这世界上还有比御幸臣更恶趣味的人吗?有的,是宋颐,这孩子为了嘲讽御幸臣的资本家行为,从网上买了个专门剥瓜子沙雕玩具。
御幸臣不是当她人形松鼠吗?那她就给他瞧瞧什么叫科技解放双手。
“......”御幸臣看着她的一系列举动,眼底一丝笑意滑过,很快便消逝在眼眸深处,“继续。”
继续就继续呗。宋颐得意地晃着赤足,慢悠悠塞瓜子,挑瓜子肉。
御幸臣盯着她精致漂亮的足踝,眼底晦涩一片。
倒是许依依凑了过来,取笑宋颐:“宋颐,我说幸臣哥哥怎么带了你过来,原来是叫你过来当奴仆的。你看看你,你已经混到这份上了吗?”
宋颐没接许依依的话,拿了颗瓜子肉:“你也要吃?”
许依依傲娇地伸出手:“拿来。”
宋颐把瓜子肉丢回托盘:“你不是说我是奴仆吗?你可没为我的劳动力付钱。想吃你就给我钱咯。”
“哼!”许依依这次学聪明了,不理会宋颐的戏耍,想通了找宋颐的麻烦还不如去讨好御幸臣,娇娇地回身拉御幸臣的手臂,“幸臣哥哥,我来之前就听说这里的按摩师技术特别好,我这两天腰酸背痛的,你陪我去按摩嘛。”
御幸臣这次没拒绝:“真想去?”
“嗯嗯!”许依依点头如捣蒜,狗狗眼闪闪发光。
“走吧。”御幸臣起身,套上浴袍。
许依依的幸福简直来得太突然了,她本来也就是随便一提,御幸臣虽然不怎么说她,但她也没傻到发现不了他的不耐烦,所以她随时做好了会被御幸臣拒绝的准备,可以说是非常自觉。
御幸臣见她愣着,不耐烦了:“还不走?”
“哦哦!”许依依连忙爬上岸,匆匆忙忙地穿好外袍,挽上御幸臣胳膊,她临走还不忘记奚落宋颐一番,“宋颐,我跟幸臣哥哥走了,你就在这里待着吧。不把瓜子剥完不许走!”
宋颐垂着头,机械地剥瓜子,没理她。
许依依也不在意,耻高气扬地随着御幸臣走了。
人走后,宋颐停下手,很轻地叹了口气。
也许许依依说得对,她就是御幸臣每月五十万买的奴仆,毫无自尊可言,唯一的作用供主人消遣。
御幸臣从前爱她,舍不得她哭,舍不得她累;现在不爱她,就可以让她大晚上强撑着不睡觉,在一边侍候,看他跟新女友恩恩爱爱。
故人心易变,她还有什么话好说。
“叹什么气?”
她正怅惘间,突然听见身后一声问话。
宋颐回头,御幸臣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而复返,站在她的身后。
“你怎么这么快?许依依呢?”宋颐不解。
“我没去,她在女士按摩房里。”御幸臣回答,顺手脱了浴袍,打算再泡一会。
宋颐猝不及防看到了他半裸的身体,八块腹肌整齐码在肚子上,修长有力如古希腊雕像,她慌忙低头逃避。
“你躲什么?”御幸臣发现了她视线的闪躲。
“非礼勿视啊。”宋颐理直气壮。
“你早非礼过了。”御幸臣淡定道。
“......”宋颐脸从耳朵根红到后脖颈,论不要脸的程度,她望尘莫及。
御幸臣看她实在窘迫,见好就收,轻轻推了推瓜子:“继续。”
宋颐无奈地拿起瓜子,正打算接着塞进剥瓜子神器的时候,御幸臣又从她眼皮子底下拿走了这个小玩意:
“不许用。”
宋颐瞪大双眼:“为什么啊?”
“五十万。”御幸臣已经懒得编借口了。
不用就不用,谁不是个能屈能伸的打工人了怎么着?
宋颐默默安慰自己,一切的屈辱都不存在的,只有金钱是真实的。
她默默拿过瓜子用手剥。
瓜子壳坚硬,她手指尖皮肤敏感又娇嫩,没过一会就红了一大片。
她正默不吭声地捏了捏手指头,打算继续时,御幸臣又发话了:
“你是傻子吗?疼了不知道说?”
“???”这世界上还有比御幸臣更反复无常的人吗?宋颐气道:“喂!是你叫我剥的啊!”
“那你知错了吗?”御幸臣夺下她手里的瓜子,丢进盘子。
???错什么啊?她又干嘛啦?御幸臣是不是来大姨父了啊天天这么折腾?宋颐欲哭无泪道:“知错了。”
“错哪了?”御幸臣问道。
宋颐快被他这不依不饶的精神搞疯了,她哪知道自己错哪里了啊?她只是个卑微的为了五十万大晚上不能睡觉还要手剥瓜子的苦命人罢了,谁来救救她啊?!
“骗我?”御幸臣看出了她的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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