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红菱看到那队伍之后当时就是一愣,带着那名婢女便迎了上去。
还没等她走近那队伍,队伍里就已经有人喝道:“前面的人让开,连圣驾也敢挡,不要命是么!”
“圣驾?!”展红菱身旁的婢女被吓了一跳,根本不敢再出一声。
展红菱只好自己叫道:“我是安王妃,要见皇上!”
“安王妃?”开道的开武士听了也是一愣,定睛看去,可不是,前面那个风尘仆仆的女子正是身为皇上义母的安王妃,他心中暗想,安王妃不是在两军阵前到,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她?边想边向前说道:“请安王妃稍,小人这就去向皇上禀报!”
说着腾腾跑回到队伍之中去。
骆止轩听到禀报后也正分奇怪,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母亲,他立刻命令队伍停止前进,让人把母请进队伍中来。
展红菱进到队伍里面,向骆止轩行过礼后问道:“皇上,请问您这是要去哪里?”
骆止轩说道:“朕听说叛被安王所属挡在西晟的津城,所以打算去看看。”
展红菱惊讶道:“皇上您竟然要去两军阵前?这太危险了!而且也没必要,现在被叛军占据的雍京已经夺回,叛军的主帅又刚刚被我们擒获,已经成为一只没有后缓力量的孤军,威胁不到朝廷的安危了!”
骆止轩说道:“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危险的,朕去看看又能如何。”
展红菱担心他是去对付骆馥轩,仍旧试图劝阻,道:“可是真的没必要,皇上有什么旨意在京中下达就可以,这样劳师动众的出行,实在不值得。”
骆止轩看出母亲的焦急,微笑着说道:“朕知道王妃在担心什么,王妃放心好了,朕懂得你的心思,不会做出让王妃痛心之事,王妃大可不必阻拦。”
展红菱听到他都这样说了,知道自己真不能再说什么,只好叹气说道:“既然如此,那皇上便去吧。”
骆止轩再次微笑,看着母亲憔悴的脸,询问道:“安王的身体怎么样了,朕听说之后十分担心,只可惜那时朝正脱不开身,不能及时去探望。”
展红菱心头发热,原来儿子去也是存着探伤的想法,秦昭若是知道肯定会开心的,这儿子无论是不是在身边长大,能知道心疼父母就足够了。
想着她的笑容也更愈发温和,说道:“唔,经过青雨方丈的救治,他已经没事了,近几天已经能自己坐起来,昨天我还扶着他下床走了几步。”
骆止轩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一些,说道:“如此就好,朕总算可以安心了。”
说着又问道:“不知王妃为何在这个时候返京?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展红菱迟疑了一睛,说道:“呃……是这样的,硕王之所以会举兵作乱,主要愿因是受许云暮的迷惑,误以为他的身世另有陷情,所以我打算找到当年带他出宫的宫女,向他讲明实情,希望他能翻然悔悟,主动归降朝廷。”
“王妃可有找到那宫女的方法?”
展红菱点头说道:“是的,有一些线索。”
骆止轩点头道:“那就好,如果二弟能够醒悟,也得到再动刀兵……”
接下来他又向展红菱询问了一些军前其他的事情,然后母子两个便分开,展红菱回京城找人,骆止轩的队伍继续向西晟进发。
虽然骆止轩说让展红菱放心,可是展红菱心里仍旧不塌底,两军阵前的事情变化莫测,谁知道儿子到了之后会不会出现其他的事情,如果许云暮再使诡计把儿子惹恼,没准他会做出非常举动,他和骆馥轩两个,无论哪个有点闪失展红菱都会心疼。
于是她回到京城之后一刻不停,甚至连王府都没回,直到找到当日送柳萱儿离开的官员,向他询问柳萱儿母女有没有随他进京。
这官员说道:“回王妃,那柳萱儿的母亲不愿意到京城来生活,而且也不准柳萱儿再回来,下官费尽唇舌也还是没能劝动她,所以下官只好一个人回来了。”
“没回来……”展红菱极其失望,虽然她也想到金喜未必愿意再到京城来了,可是现在正着急找她,当然本能地希望她已经在京里等着。
可是既然没来,那也只能这样,她向那官员询问了金喜家的确切地址,然后带着那名婢女回到王府。
王府之中的姜氏和程彦一家都急坏了,秦昭受伤的事虽然展红菱没敢直接告诉她们,可是她们也从朝廷得到消息,而程家人便着急程彦的生死,在展红菱回来前两天,程恪就已经启程前往西晟去了,只是或许他和展红菱走的是两条路,所以错过了。
听说展红菱回来,姜氏和于氏等人都奔出来接她,翠萝、银杏等婢女也在人群中一起出来。
见到展红菱,姜氏和于氏都抹着眼泪,姜氏问道:“王妃,你总算回来了,王爷到底怎么样了?我们都担心死了……”
那边的于氏更加着急,道:“红菱,你舅舅呢,听说他被许云暮抓去了,是不是、是不是已经……呜呜呜呜……”
展红菱一时不知先接应谁好,朝姜氏先说了一句:“王爷没事。”
然后抱住于氏自责地说道:“舅母,舅舅已经被无忧和长乐救出来了,只是伤得不轻,我回来的时候还在调养之中,不过有青雨方丈为了他医治,想来没什么大问题,舅母不要担心了,都是我们不好,没有照顾好舅舅……”
于氏得到消息虽然没两天,可是几乎要急疯了,这两天都处在崩溃边缘,现在终于听到程彦平安的消息,她整个人都瘫软下来,在展红菱怀里放声大哭道:“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我以为他会被许云暮折磨死……”
展红菱用力抱着她,连声说着:“对不起舅母,对不起……”
于氏不知哭了多久才收敛起情绪,拉着展红菱说道:“你看我都担心疯了,把红菱堵在这里,大老远回来,一定累坏了吧,快走,进屋去说话。”
展红菱这才和她们一起进去。
说了半天话之后众人方才离去,展红菱有机会和翠萝银杏说会话。
翠萝和银杏也向她打前西晟那边的情况,不过两个人问得最多的还是无忧、长乐和骆馥轩的事,这三个孩子是她们一手带大的,现在骆馥轩出来了,这两人都十分痛心。
展红菱把那里的情况向她们说了一下,然后对翠萝说道:“翠萝,你抓紧时间收拾一下东西,明天随我出京,我们立刻赶去庸州。”
“去庸州,去庸州作什么?”翠萝和银杏十分不解。
展红菱说道:“我们去找金喜,平安被许云暮找来的假金喜所骗,对我和王爷怀恨至深,可是偏偏那假金喜又被许云暮害死了,无从对证,所以我们要去找到真的金喜,让她来和平安把当年的事实说明,如果平安能翻然悔悟,或许皇上还不会降罪他!”
“原来是这样,那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翠萝说完连忙出去,银杏见她们有事,说道:“既然这样,那奴婢也退了,王妃好好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展红菱就和翠萝收拾停当,与于氏和姜氏等人告辞,带着翠萝一路赶往庸州。
她担心骆止轩赶到津城后出现在自己不想发生的结果,所以和翠萝两人日夜兼程火速奔往庸州。
相比起西晟,庸州的路程还不算非常远,这样骑马飞奔,三天也就到了。
展红菱在送柳萱儿回来的那名官员手中拿到的地址十分详细,她来到之后没来得及休息就直接向金喜家找去。
两人牵着两匹马,一身赶路堆积起来的风尘,一路打听着向那里找去,可是找到大门前的时候,却见两扇黑漆门紧闭,翠萝去敲了半天院子里也没动静。
展红菱向旁边看了看,见邻居的门口坐着一个老妇人在乘凉,松开马匹走过去问道:“老嬷嬷,你可知道这家人去了哪里吗?”
老妇人向那边看了看,说道:“你说柳守业啊?他们家前阵子搬走了,可能是她家闺女出事了。”
听着她的话展红菱知道自己没找错,只要是姓柳的,便必是柳萱儿家了。只是问到的这个消息实在让她震惊,自己派人把柳萱儿活生生送回来的,怎么没用多久就出事呢?于是问道:“老嬷嬷,他家闺女出什么事了?”
老妇人说道:“她家闺女本来被选进宫作宫女去了,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被送了回来,回来之后没两天就搬走了,那还不就是在宫时出事了,怕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赶紧搬走躲难去了!”
展红菱一阵无语,这老太太可真能猜,难道只要被送回来就是一定是在宫里出事了?就不行有别的原因,这些人真是能捕风捉影。
想着问道:“那嬷嬷知不知道她们搬到哪里去了?”
老妇人摆手,道:“人家躲灾去了,走提时候连个招呼都没打,怎么会告诉我们去什么地方!”
展红菱心里一阵发凉,心想完了,自己千里迢迢的找来,她们竟然搬走了,为什么要搬走呢?难道是金喜知道她的身份暴露,所以故意躲着自己?唉,这又何苦呢,难道自己会因为当年的事难为她么……
她一边想一边再次问道:“那嬷嬷知不知道她们家有什么亲戚能知道他们去处的?”
那老妇人指着东北方说道:“柳守业的堂弟住在那边,不过搬家的时候没见到他过来,估计他也不会知道!”
展红菱想着有这么一个人怎么也比没有强,于是向老妇人问明柳守业堂弟家的位置,带着翠萝又找了过去。
柳守业的堂弟叫柳守成,展红菱和翠萝来的时候他家的大门倒是开着,翠萝敲向里面问了几声,里面有一个三十几岁的妇人走出来问道:“你们是谁啊?找到我家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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