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伺候过朕的人,朕哪个会亏待她,团儿,你愿去哪儿?一个东宫,一个魏王府,你自己选吧!”知晓韦团儿心中疑虑,皇奶奶开口道。
她心中厌恶残酷肃清的只是那些反对她不讨饶的死犟分子,比如她那几个惊采绝艳却与她政见不符屡屡与她作对儿子,比如那除了逢年过节从不和她照面多说半句话的东宫大娘刘氏娘亲窦氏——她那两个儿媳,对于韦团儿这个肯屈服能讨饶的机灵奴才,她还是很有感情的,只是,沾了大郎那头,不能留她了!
韦团儿定了心,又耍起小聪明来,恭敬道:“去哪儿都行,陛下让奴婢去哪儿奴婢就去哪儿,一切全凭陛下圣裁!”这位老祖宗给他安排的去处,定是太子所在。
目,看向墙壁,似看透了过去,看到了另一处风光,皇奶奶笑道:“好吧,你先前不是吵着要去东宫吗?朕答应了!”
“奴婢谢陛下隆恩!”
韦团儿感激道,她明白皇奶奶还是想让父王旦嗣位,自己的命运就要改变了!
但,韦团儿只知道这,却不知,在金吾卫将军武嗣宗及手下大批侍卫监视下,依旧刀劈不入水泼不进内部铁板一块的东宫,皇奶奶是急需要安插一个楔子进去,让那心中一直反对她的大娘、娘亲——不得安生!
毕竟,大娘刘氏、娘亲窦氏的家族可都是当年废唐立周易世革命中光摇头不说话的坚定反对派,而反对的,就是她大周女皇武曌,要不是看在父王旦面上,那两个家族早被皇奶奶借口灭了!
上午,父王旦照例入迎仙宫长生殿请安。
将韦团儿拉至身边,亲切地拍拍摸摸,皇奶奶对一旁站着的父王旦道:“旦儿,团儿跟随朕身旁多年,伺候周到、办事得力,现在,朕想让团儿去你身边好好伺候你,你觉得呢?”
虽然知道这是老娘在往东宫安插眼线,但信奉老娘命令高于一切的父王旦还是立即谢恩道:“谢母皇圣恩,儿臣定好好待团儿!”
于是,韦团儿正式成了东宫之人!
只是,父王旦不明白他老娘怎么舍得把韦团儿发配到他东宫呢,虽说监视扰乱东宫是一缘由,可是,依着他老娘对韦团儿的疼爱,能忍心把韦团儿派出,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什么呢?问问上官婉儿吧,他们这两个文艺青年还是能说上些话的。
父王旦随意道:“婉儿,团儿最近犯啥大过错了没?”
这位殿下倒是个聪明人,上官婉儿笑看着父王旦,轻声道:“殿下,猜出来了?”
父王旦无奈道:“婉儿,你快说吧!这我哪猜得出!”他是有头脑,可也不能没来由猜测!
莞尔一笑,素面如玉,婉儿面上有的是讥讽,“还不是去魏王府喝了几次酒被陛下发现了!”面对李武俩家,她婉儿也是处在夹缝中,也只有两面都不得罪,才能更好生存,但,她更懂得,做一个女人,要自爱,要收敛。
去魏王府喝酒,父王旦笑了,明白了!
白色的云朵被调皮的大手撕扯成丝丝缕缕,瓦蓝的天空被恶作剧的孩子抹就灰白,一个深吻变作了红红太阳,高挂在中午的天际,却没有半丝温度,有的,只是属于寒冬的冷冽!
中午,父王旦同韦团儿一回到东宫,便召大娘刘氏、娘亲窦氏来,为韦团儿办个接风宴!
长廊曲折,大娘、娘亲相跟走着,彼此说着,要看看那赐给父王旦的韦团儿今日是何等风采!
声音有着不掩的厌恶,大娘刘氏道:“妹妹,你看吧,那没个安分的韦团儿今日被咱那位的老娘给安插进咱东宫,咱东宫算是好日子到头了,我看啊,咱得先给那小蹄子点颜色瞧瞧,让她规矩点儿!”
娘亲窦氏点头又摇头,郑重道:“姐姐,让那浪蹄子长点记性我不反对,可是,必须得给咱那位留点面子,韦团儿可是他老娘专门派过来祸乱咱的,人家有靠山,得罪不起呀,还是先看看,别莽撞了!”
嗯,大娘、娘亲皆无奈得很,得罪不起呀!
一入大殿,大娘、娘亲便看见了那和父王旦一同在座的韦团儿,韦团儿也抬起了头。
自饭桌起身,挪着胖胖身子,步履轻快优雅,脖子抬得高高,如只高傲孔雀,韦团儿行到大娘、娘亲身前,声音粘腻道:“团儿见过两位姐姐,有劳两位姐姐为妹妹我接风了,我心里可真是高兴。”
她,韦团儿,此时所做的一切,都在表明,我,韦团儿,不再是奴才了,我也是这个东宫的女主人了!
你个卑贱婢子,也配和我论什么姐姐妹妹?一个平日里自己不待见的丫头今日地位突然高升了,而且当着她俩说什么姐姐长妹妹短,大娘刘氏、娘亲窦氏的脸色立时变了!
娘亲窦氏还勉强忍得住,冷着脸的大娘刘氏可直接开口了,刚坐下便对侧旁父王旦道:“皇嗣,妾身我冒昧问一下,陛下安排韦姑娘来咱这东宫,是来当后的呢还是当妃?最好先和妾身我说个明白,知道该怎么称呼,以免我失了礼,做错了位置!你说是吧?”
话语说的毫不客气,大娘矛头直指坐在饭桌对面的韦团儿,娘亲也是一副看笑话模样,她和大娘一向同进同退!
你们两个贱人,韦团儿的脸腾地红了,肉手攥皱了裙角,羞愧,屈辱,不甘,愤怒,仇恨……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父王旦,殿下,帮我解围呀!
“来,快,上菜,把这摆到团儿那儿!”
也许是父王旦没听见,仍自顾地招呼着侍女上菜,把个韦团儿晾在一旁,场面尴尬之极!
该炒的炒,该炸的炸,该熘的熘,一盘盘,一碟碟,一样样,由侍者接连端上,丰盛的酒菜,勾着人的馋虫,高规格接待,让人受宠若惊,却丝毫没法化解场面的冰冷。
“团儿这次能到东宫,我真的很高兴,这是母皇她老人家的恩典和关怀呀,我已向母皇谢恩,团儿初到东宫,住所琐碎,一切由刘妃你安排,团儿,你要听刘妃吩咐,特别是出入宫禁,更需向刘妃禀明,尤其是魏王府,那更不能再去了!”
父王旦开口了,火热下依旧冰冷,让韦团儿那颗原本火热的心也坠到了冰窟,东宫的人并不欢迎她的到来,这位殿下知道了她与魏王的事儿,心,冷了,冻了,碎作一地冰,既然你们无情,那别怪我无义!
“殿下,婢子知道了,等婢子明儿个处理了老祖宗那儿交给婢子的几些事儿后,婢子便搬来住,到时还请两位娘娘多多指教。”
微微躬身,韦团儿谦逊非常,态度转变惊人,连先前“姐姐”都变成了“娘娘”,但,碎裂的冰中……火焰在燃烧。
是,她韦团儿只是个户婢出生,除了个为皇帝老祖宗办事招牌,她什么都不是,比不得眼前这两位出身名门的妃嫔,可是,和两个死人,有什么可比的。
不错,她韦团儿明白了,不除掉这两人,她永无出头之日,而在武承嗣身上折腾时,武承嗣也说过,他能轻易除掉刘窦两妃!
十月二十四,一路小心,韦团儿悄悄入了魏王府,后院小楼。
目中有着不加掩饰的侵略,大手在那丰满娇躯上摸索,武承嗣看着韦团儿,似早有预知般,略有酸味道:“团儿,姑母不是让你去伺候姓李的那小子吗,怎么有空到本王这儿来了?”
“滚,还不是你害的,和你鬼混了几天,被老祖宗发现了端详,还被逮了回醉酒,被那个老王八蛋王伏胜揪着头发拖到了老祖宗面前,被狠狠打了一尺子不说,还被被老祖宗直接发配到东宫,而道那东宫,上至皇嗣,下至仆从,也没人给老娘个好脸色。”
虽不曾挣扎,但躯体也不曾在那摸索下有丝毫动情,韦团儿话语中有着不掩的愤怒,是对这大手的主人?还是东宫?不得而知。
哎,这小浪蹄子这两天的悲惨遭遇确实与他武承嗣有着丝丝缕缕剪不断的关系,且,这小丫头既然来,就说明不是来找他麻烦,而是寻求帮助的。
当下,手抚在韦团儿背上,武承嗣赶忙出言道歉道:“团儿,本王错了还不行吗?你也知道,这也不是我想的,我哪舍得你遭这罪!你这是来?”
目中有着不掩的怨毒与恨意,长吁了口气,韦团儿尽量和缓道:“王爷,你和我说过,你能除掉东宫刘窦那两个小贱人,我希望你给我想法儿弄死她们!”刘窦不死,我不安生。
欸?这当然好了,他这事儿虽然能告给武懿宗那小子让他的铁杆侍卫来发现,可可信度却没远东宫人自己在大庭广众下发现的好,听了韦团儿这话,武承嗣差点没高兴地拍巴掌叫起来,毕竟,现在韦团儿可是东宫的人呀,对付的也是让他仇视的东宫。
手停止了摸索,面上有着得意,武承嗣慷慨道:“团儿,咱俩是啥关系,当然行了,不过,你还得帮个小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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