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女子唤作礼明烟,以礼为姓,想必家风不是那种败落无德的。被乔梦翎当场指名道姓的反问是不是喝了有老鼠屎的茶水,脸色微变。毕竟当场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她礼家在南临也是有头有脸的,她父亲是工部侍郎,深受皇帝喜爱。礼家水涨船高,连带着从礼家走出来的女儿都多了几分矜贵。
“乔家妹妹,别被妖女迷了心!”礼明烟不免恼羞成怒,狠狠瞪了沈灵溪一眼;
“妖女?”乔梦翎不解了望向礼明烟,又左右打量她身边的几位小姐:“这几位姐姐我们都识得,没有人是妖精变的呀?”
凭礼明烟明说暗示,乔梦翎只装傻不知,搞得她一时也没有脾气;原本她率先发难,不过是为了讨好文淼淼,可如今文淼淼人还未到,她便被乔梦翎一番有搅蛮缠缠得无法脱身,不免有些心急。
“传说中一女聒躁等于五百只鸭子,果然没错,这里莫不是到了鸭笼?”好好的菊社,瞬间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吵得不可开交之际,一道兴灾乐祸的声音自角落传来。
众女齐齐望向声音的源冰,却见蒋浩在那里正襟危坐,满脸严肃。
可是……这是什么地方呀?在一个都是女子齐聚的地方,突然间多出来了一个男子,沈灵溪额头上忍不住多了三条黑线。这个蒋浩!
见有外男在场,众贵女都禁声不言,又作出娇羞的样子。而作为当事人的蒋浩,是半点自觉都没有。
直到乔梦翎的视线毫不客气的望了过来,她可是没有忘记,爹娘可是存了要自己嫁给他的心思,想到这里,俏脸一瞬变得嗔怒。眉眼一挑,声音极其清脆,“蒋世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蒋浩的耳根子微微一红,嬉皮笑脸的,“你们能来我为何不能来,况且这一次南临的贵公子都会来参加,不过是早是晚,我为何不能在这里?”
乔梦翎被他气到,眼波一转,笑道,“世子好雅兴,竟然关心起女儿家的事情来,莫不是看上了哪位姐姐,让梦翎帮世子引荐啊?”她故意一脸好哥们的笑意。
周边的贵女中一片惊呼,都羞得红了脸,她们不知道这个乔梦翎一个闺阁少女怎么能如此大咧咧地与一名男子论及婚嫁。不过心中却有些期待,这蒋浩真如她所说是看上了她们中的某人?要知道蒋浩论家世论人品,论样貌在南临也都是一等一的。
蒋浩饶是脸皮再厚,突然间被一众女子像看猎物一样盯住,也不免有些胆寒。狠狠瞪了乔梦翎一眼,以口形示意道:“算你狠!”转身便走了,心头懊恼又无奈,这丫头何时才能明白他的心!
沈灵溪看着他退出,蒋浩对于乔梦翎的在意她是看的明白,只是这乔梦翎呢?她大概……是尚不懂得自己的心思吧。
蒋浩刚刚退出去,菊社里面的一众贵女,不动声色的交换了眼色,就见一穿着红装的女子“呵”了一声,“现在杭城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就不知诸位姐妹是如何的看法了?”
此言一出满堂惊。
沈灵溪心中暗叹,蒋浩捣了半天乱,这帮女人却还是要战火东引,不肯放弃攻击她这个话题。
她自然清楚如今杭城流言四起,传得最厉害的不就是沈灵溪实乃妖女勾引文武风流的摄政王吗?
慕之枫在南临是怎样的存在?容颜俊美,文武双全,身份尊崇,便是当朝皇帝都要给他几分薄面。摄政王,评摄政二字,王爷尊贵,放眼南临,不知有多少人家挣着抢着,做梦都想要嫁到王府成为慕之枫的枕边人。
不过因为文淼淼对慕之枫的情意举国皆智,众贵女不敢与之为敌,而现在凭空出了个降国公主,她们便一涌而上,恨不能群起而攻之。不过是些捧高踩低之辈。
沈灵溪暗下皱眉,感情这酸酸的味道,是看上了她的人了?
她倒是没有上赶着去辩驳,也省的那女子话音一转,反倒弄得她下不来台。见沈灵溪根本不吃她那一套,红装女子冷笑连连,满嘴的醋酸味。
沈灵溪慢悠悠的打量着在座的人,怪不得这般如狼似虎的,生逼的教养优良的世家大小姐争风吃醋,平日里吟诗作对的秀口,用来说那刻薄损人的话语。
乔梦翎心下不悦,“各位姐姐好歹也是名门闺秀,怎的信那些市井之言?!”她虽然不喜欢慕之枫,可沈姐姐喜欢,她便支持,况且她也是真心觉得她二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像这些人痴心妄想,眼高手低。
“沈灵溪,不知那些流言,你可曾听过?”见沈灵溪不肯正面接招,那礼明烟早就按捺不住,居然正面开炮了。
沈灵溪顾自饮着茶,这菊社,好好的,怎么就成了一群女人和她抢男人的场合?她不愿理会,更重要的是,现下,她还不能开口,万一忍不住说了内心话,就凭这些女子的战斗力,那还真是大材小用了。
她害怕自己一开口,指不定又要伤透多少玻璃心。徒惹麻烦,自然也不是她的本意。更何况,如今她的身份不光是慕之枫心爱之人,更是当今南临名正言顺的摄政王妃。
惹了事情,恐怕又要为那人添些不必要的麻烦。她顾虑的尚多,因此只是淡然平和的坐在那里,有人来挑衅,她只当没有听到,总不能,被狗咬了,还要再咬狗一口吧?
她的口味,还没有那么重。
乔梦翎有心为她解围,这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礼明烟又道,“沈姑娘不言语,那么,莫非是传言是实?否则,怎么连回话的勇气都没有呢?”
沈灵溪忍不住磨牙,这礼明烟属狗的,怎么开口便咬得死死的,不晓得别人不愿理睬她么?
她心里虽然这样想,面上波澜不惊,看起来,就像是关闭了视听。沈灵溪柔和着一张脸,对,她现在就是要伪装一个又聋又瞎的人。
满脸上写着,本人残疾,挑事绕道,恕不奉陪。
“沈灵溪!你是聋了吗!我们与你说话,你当真听不到吗!”这回暴怒的是刚刚的红衫女子,大将军府之女林彩英。她颇有些火爆脾气,说话也更没有分寸。对于心高气傲的她们来说,沈灵溪根本不值一提。
沈灵溪紧咬银牙,恨不能当场驳斥那个女子,她气极反笑,“林大小姐说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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