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219理由,第一时间

是夜,夜朗星稀。

大齐京都西北城刘府。

这个刘府原本是一家没落的员外住所,也不知道是何原因,刘家没落了,举家迁徙往外地,也不知道姚幽浮是如何在第一时间很快联系了这个卖家,并且把这座宅子买了下来。

刘府门前门庭若市,往来不绝,看似再普普通通的一座小宅院,实际上,刘府之内占地极大,单单是三重门五重门,门房串着门房,当真是极为隐蔽。

可以说,一旦有外地神马的入侵,刘府上上下下会第一时间撤退。

而这个理由,便是姚幽浮在此安营扎寨的理由。

刘府庭院中央,一张石桌,四张雕花精美的石凳,秋日芍药遍植两旁,庭院中央环绕着是流觞用的曲水,曲水叮咚不绝而耳,仿佛置身于世外山林,当着是一处极好的享受。

御放坐在石桌上,两只手撑持着下巴,两颗眼眸子呆呆滞滞,什么话不想说,面前的一盘极为精致的小糕点,御放一动也不动。

毕竟之前,姚幽浮与御放相处了几年,她自己未能生育,也用她那极为可怜狭窄的心胸包容着这个孩子,很多时候,姚幽浮几乎把他当做了亲生儿子,见他如此懊恼,她不免关心得问道,“御放,如果你想念薛将军和谷乘风老人的话,那么你便回你的将军府吧。没事的。”

这句话无疑是试探之意,御放太了解干娘姚幽浮和干爹夜倾宴了,他们的一举一动,在御放的眼中,他是看得极为透彻的。

御放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虽然夜倾宴和姚幽浮表面看上去,比他自己亲生的父母亲还要亲,可又怎么可能呢,一切终究是隔着一层肚皮,一切终究是隔着一层血缘相连的联系。

御放的性子从小就是冷漠,孤僻,完全不懂得为他人着想,夜倾宴的冷漠,姚幽浮的无情,两个人的性格特征糅合造作了御放这个孩子。

他从小便是敏感,源源来自于他骨子里面的想法,就跟其他正常的,活泼的,天真的,浪漫的那些小孩子们就完全不同了。

御放,可以这么说,他是孩子中的异类。

怎料,在御放入住了薛将军府邸的这段日子可以说是御放这整个的九年来,唯独最最开心的一段日子,至少薛云飞对于御放是真正出自内心的关心,若不然,薛云飞也不会千辛万苦将御放之前随口说说的玩物水晶琉璃球找来送给御放。

干爷爷谷乘风更是豁下老脸来,为自己谋夺齐全,在夜皇陛下和嬛秀皇后面前委曲求全。

一想到这里,御放他的心竟莫名得痛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痛苦。、

御放更不明白,他原本是那般冷漠、无情、铁石心肠的人,竟然暗地里忍不住潸潸落泪。

御放更是畏惧,倘若有一天,干爹夜倾宴和干娘姚幽浮她们两个发现自己内心深处最为真实的想法,那该怎么办才好。

想到这里

,御放就愈发失神了,整个人宛如木偶一般,魂不守舍的,只能惹得姚幽浮再度来询问了。

“御放,你到底怎么了?你……在想什么?”姚幽浮忍不住用手掌去御放的跟前挥舞,希望可以引起他的注意,当然姚幽浮得逞了,她看见御放的眼珠子战战兢兢得向自己这边移过来。

之前御放大部分的时候都在沉默呆滞,御放突然发觉自己不能再迟疑了,至少一定不要让姚幽浮干娘洞悉他心中真实的想法,“没什么。干娘,只是我觉得眼前的糕点好可爱。我都舍不得吃呀。”

眼前的糕点是玉兔馒头,山楂糕,藕香枣泥,样样都是极为好吃,品相之精致更不必多说了。

这些东西都是钟离重暗中送过来的厨子给做的,姚幽浮想着钟离重为了要弥补他自己的过失,不但给自己送来厨子,还帮忙着给姚幽浮寻一处好下榻,正是此间的刘府,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钟离重包办的。

而钟离重断然是没有任何资金支撑着他,幕后黑手是夜倾宴!

姚幽浮更加想不到夜倾宴为何会这般布置!

“别舍不得吃,当吃还是得吃,知道吗?”姚幽浮冲御放宠溺,某一个瞬间,姚幽浮还真的把御放当做是亲生儿子,试问天底下任何一个做母亲能够做到像她也算是极致的了。

御放嘻嘻一笑,“干娘,谢谢您。谢谢您疼爱御放。嘻嘻。”

姚幽浮瞧了一眼天边的月色,“御放,今晚你不回薛将军府吗?小心他们会怀疑到你的身上,知道吗?”御放这段日子一直居住在薛将军府邸,姚幽浮一心以为从御放的口中或许能够探听到几许可靠的情报。

“干娘,御放还是要回去的。”御放眉目之中满是笑意,精灵灵动,就好像真真五岁的小孩子一般,不过他的真实年纪已经有九岁了!

九岁之龄,虽然不大,但是同样也是不小了。

“好,那你多吃几个。吃饱了,就回去吧。别让他们起疑就成。事关我们的大计!”姚幽浮凤眸之中闪烁过一阵阴狠的神色,只是这抹子阴狠,姚幽浮一张脸蛋儿别过去的时候,在角落里头偷偷展现的。

御放嘴里吃着一个,手里头拿着又是另外一个,他这么做无非是造就一个表象,那就是御放他现如今是一个乖巧的孩子,至少在姚幽浮这里是乖巧的孩子。

看着御放吃得满嘴都是,姚幽浮忍不住笑她,便看着御放的小身板消失在满是迷雾的大街。

御放这下子应该是回了薛将军府邸是没有错的。

姚幽浮嘴瓣勾起一抹邪恶的微笑,两颗眼珠子就好像浸入无声无息幽暗的死亡渊泽,在那个地方,永无生机!

薛将军府邸。

御放一进门的时候就发现将军府邸两侧站着除了守将之外,还有一个右眼瞎了男人,这个男人一夜之间仿佛鬓发发白一般,显得是那样的苍老。

看到眼前的场

景,御放忍不住喉中梗塞,“义父”二字他偏偏说不出口去,他或许能够轻轻松松得称呼夜倾宴为干爹,姚幽浮为干娘,可是御放对于眼前的人却始终无法交出声音来。

或许,御放对于夜倾宴和姚幽浮的时候,喊出干爹干娘的时候,是极尽虚情假意,没有半点真感情,这般的话,御放可以在一天之下说一万遍,十万遍,可是现在他实在无法……

“孩子,你去哪里了?义父担心死你了,你跑哪里去了?是不是还在生义父的事?你不喜欢那个水晶琉璃球也没有事,你告诉义父,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义父哪怕拼掉自己的性命也会为你争取得来。”

走上前来的薛云飞将军看见小御放双眸噙满泪意,就愈发触动了薛云飞将军他心内属于父爱的那一根弦了。

“孩子,你今天是怎么了?”薛云飞以为御放不回答自己,铁定以为御放他病倒了,旋即一只手将御放拥入怀中,无限怜惜得说道,“孩子,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御放如何能告诉薛云飞,他近日之所以这般,只是因为他见到了干娘姚幽浮,在御放被收养的前几年,他和干娘姚幽浮寸步不离,从小就没有了双亲的御放就把姚幽浮当做了亲生娘亲,他或许会对薛云飞将军心存感激,但是目前,他是绝对不会背叛姚幽浮的。

只是人世变幻,谁知道自己的下一秒的命运是什么?抑或者是由何人所主摆。

“义父,原谅御放。御放一时想不开,希望义父能够原谅孩儿。”御放眼泪珠子一滴一滴得落下来,滴滴滚滚若玉珠,嘀嗒在大理石的台阶上,竟然有一股清脆的响声。

薛云飞抱起她,脸上无比满足的神情,“好孩子,时间不早了,义父把你抱去休息吧。这么晚了,你的谷乘风干爷爷如今恐怕早已睡下了,你无须太过焦急知道吗?明天,你就能够见到他的。”

“义父,我知道。”在薛云飞怀中的御放兴高采烈得说道。

一个人躺在罗汉**,御放双瞳瞪得好比牛眼,趁着薛云飞远离的空档儿,御放有一句没一句得腹诽着,义父对我这么好,我是不可能背叛义父的!可是我该不该把干爹姚幽浮隐居在当今大华皇朝的西北城的刘府告诉给薛云飞义父,义父他如此疼爱自己,怎么好让……

御放倒吸了一口气,怎么睡也睡不着,他爬下床来,推开门轩,遥远得凝望着前方的月亮,心中浮现一抹莫名的惆怅。

为什么上天要如此残忍,总是要让御放他说出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

这老天爷简直是太不公平了!御放心里头这般默念着自己,仿佛直接赶上了那些一大拨的鸡鸭鹅,赶鸭子上架,着实是难以开口的事。

终究,御放仔细得想了想,还是等事情的风波过去了,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毕竟御放相信,到时候他一定会做一个无比明智的选择!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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