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七章 指证,自以为是

虽然假金喜答得含糊,可毕竟她还说出宁华宫三个字,听起来倒也有几分像。

可是无忧却不打算放过她,说道:“哦,这样啊,你记不清宁华宫里的房间倒也情有可原,那么……靖王府你也住了两年,别的不说,靖王府在哪条街上你总该记得吧!”

假金喜被她问得目瞪口呆,她根本就没去过东晟京城,哪里能知道靖王府在哪条街上,而且如此生僻的问题,许云暮事先也没告诉过她,让她想都无从想去。

无忧见她不说话,咬牙冷笑道:“编啊,你倒是继续编啊!哼哼,编不下去了吧,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个假货!还敢欺骗骆馥轩,真是找死!”

假金喜怕得要命,只好死不承认,叫道:“公主,奴婢没骗人,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奴婢真的没骗公主,更没骗皇上……”

“骗与没骗不是你说了算的,走,我们到皇上面前去对质!”

无忧说着就去拖假金喜。

假金喜觉得这次是真露馅了,如果跟她们去,自己肯定会死,于是死命挣扎说什么也肯跟无忧走。

长乐看了看她,说道:“无忧,你别硬拖了,我看我们还是去找馥轩,上他传这女人过去,或者是到这里来审。”

无忧试出假金喜的底细,起身便和长乐向外走,道:“好,她去与不去都肯定是假的了,我们找到皇上再说!”

说着和长乐一起出了帐篷。

帐篷外的士兵有听到这里动静的,打着火把跑过来查看,却见本来应该被关起来的无忧和长乐从假金喜帐篷里走出,奇怪地问道:“公主,无忧郡主,你们怎么在这里?”

长乐觉得抓到假金喜的把柄,自己和无忧肯定没事了,对他说道:“这帐篷里的女人骗皇上,你把她看好了,我们去告诉皇上。”

她的身份特殊,无论是从骆馥轩那里算还是从许灿那里算,她的地位都极高,士兵不敢不听她的,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然后站在帐篷边去了。

长乐和无忧干脆大模大样地向骆馥轩的御帐走去,可是却不知道,在她们走开后,许云暮却从黑暗里走出,来到守门的士兵面前,低声吩咐了他几句,然后才带着一脸讥讽的笑容离开。

长乐和无忧一起来到骆馥轩帐篷外,见他帐里还有灯光,让人向里禀报。

骆馥轩听到后一愣,把两人叫进来,微微恼火道:“你们怎么出来了,朕似乎没让你们出来!”

长乐说道:“馥轩,我和无忧确实是没经你允许出来的,但是我们却是为了求证一件事,现在这件事已经证实了,所以过来向你禀报,我觉得与我们私自出来相比,这件事更重要得多。”

骆馥轩忍着怒气问道:“什么事?”

无忧迫不及待向他宣布他的错误,说道:“傻瓜!让我来告诉你,许云暮找来那个叫金喜的宫女是假的,她是骗你的,你上当了!”

骆馥轩脸色一正,道:“胡说!朕亲自问过,确定她是母妃的侍女!”

无忧鄙夷道:“你问过?你的脑子和猪脑子一样,就不信能问出什么来。”

“你……”骆馥轩被她气得直瞪眼,道:“你竟敢骂朕是猪!”

无忧说道:“就骂了又能怎么!你本来就是猪,还说什么你确定那女人是你母亲的侍女,我倒要问你,如果是你母亲的侍女,她为什么会连宁华宫有几间房都不答不上来、为什么连靖王府在哪条街上都不知道?我看她根本就没去过京城,就是许云暮找来假冒的,可笑你还是‘皇帝’,竟然连臣子这点伎俩都看不穿,就算当上皇帝也是昏君!”

“你……”

骆馥轩再次被她气得无语,不过回头想想,自己似乎真没问过那女子这话,于是说道:“也罢,既然你们说了,那朕就再查一下,如果果然是这样,朕便要好好问问许云暮,这是怎么回事!”

“好,那我们这就去!”无忧神气活现地说道。

骆馥轩站起身来就要和两人一起出帐篷,可是还没等他的脚步迈出去,帐外却有人叫道:“皇上,小人有事禀报!”

骆馥轩步说道:“进来。”

帐门打开,一个士兵走进来。

无忧和长乐回头看了一眼,竟然没发现,来的就是两人命令守在假金喜门口的士兵。

那士兵进来后下意识地向两人看了一眼,然后尽量站得离两人远一些,向骆馥轩禀报道:“皇上,金喜姑姑、她、她死了!”

骆馥轩和无忧、长乐都是一愣,长乐惊道:“怎么可能,我们刚刚见过她,她还好好的!”

那士兵躲得离两人更远了,恐惧地望着无忧和长乐,说道:“皇上,就是长公主和无忧郡主让小人去看着,结果小人进到里面一看,金喜姑姑竟然、竟然被人杀死了,小人就跑来向皇上禀报!”

无忧和长乐目瞪口呆!

骆馥轩也满脸不敢置信,惊疑地看向两人。

无忧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们出来的时候那女人还好好的,我们拉她她不来,我们才来找皇上,让皇上自己去问的!”

骆馥轩的脸已经又冷成一块冰,道:“到底死没死,我们去看了就知道了!”

说完他大踏步出帐篷直奔假金喜处而去。无忧和长乐也连忙在后面跟着。

出到帐外走了不远,许云暮急匆匆从他的帐篷方向走来,问道:“皇上,听说金喜姑姑出事了,是真的么?”

骆馥轩沉着脸说道:“朕也不知道真假,去看看再说。”

说着一行人一起来到假金喜的帐篷。

他们来到的时候帐篷帘已经被人挑起,帐篷里面点了两盏风灯,把帐篷由照得通亮,地上的尸体与大片的血迹也赫然入目。

只见假金喜倒在血泊之中,双眼不甘地瞪得滚圆,双手捂在胸口的匕首上,猩红的鲜血流得到处都是,甚至直到此时还有血液不停地从匕首边上向外渗。

骆馥轩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景,看到之后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把目光挪开,心头砰砰狂跳不止。

许云暮一眼就看出他害怕,故意走过去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金喜姑姑,这是怎么了?怎么才回来就被人害了!是谁下的狠手?一刀直插心门,实在是太狠毒了!”

此时的无忧和长乐已经彻底傻了,两人实在弄不明白,为什么金喜会死?两人离开的时候她明明好好的!

无忧胆子大,向假金喜看了两眼,转头又看向那个看守的士兵,指着他说道:“是你,一定是你害了她!我们走的时候她明明好好的,让你看她一会,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随着她的话音,骆馥轩也把目光投向那士兵。

那士兵吓得当场就跪下了,哀嚎道:“不是啊!真不是小人,小人怎么敢啊!长公和无忧郡主让小人来的时候确实就已经这样了!”

说着又把头转向骆馥轩,叫道:“皇上,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啊!您就是打死小人,小人也不敢动金喜姑姑半分啊……”

此时的骆馥轩脑子乱成一团,不知道她们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

查看假金喜尸体的许云暮把她胸口上的匕首拔出,看了又看之后在那里惊叫道:“皇上,您快看,这把匕首好像是无忧郡主用来行刺皇上的那把!”

无忧从出生开始就是锦衣玉食,不是生活在王府就是生活在皇宫,她的身边就没有普通人用的玩意,就连那支匕首也是镶珠嵌玉,价值连城,很容易就能被辨认出来。

骆馥轩差点没被这只匕首要了命,所以对它印象深刻,没有认不出的道理。

一看之下他的眉毛就立了起来,转头看向无忧,叫道:“秦无忧!你太份了!金喜姑姑究竟怎么得罪你,你竟然要如此残忍地把她杀死?!”

无忧呆呆道:“不,不是我!那匕首根本没在我手中,那天晚上被你绑起来,我那支匕首就不见了!”

“秦无忧,到现在你还想抵赖!你和长乐刚刚来过,你们离开金喜姑姑就死了,还是被你的匕首杀死,你还敢说与你没关系?!”

无忧冤枉到极点,道:“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如果是我杀人,还有什么可不承认的,我秦无忧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么?!”

长乐也道:“馥轩,真不是无忧杀的人,我和她一起来的,我们只问了这个假金喜几句话,然后就离开了,我们走的时候她真的好好的……”

“你住嘴!”

骆馥轩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比无忧更恨金喜,因为她说当年我娘是被你娘逼死,你不愿意让你娘背这样的骂名,所以你才和无忧一起来杀死她,还说什么她是假的!”

“你……”

一时间长乐也有口难辩,不知如何解释。

许云暮在旁边看着暗暗冷笑,心道你们两个毛丫头,还想跟我斗,耍也耍死你们!

想着冷冷地开口,道:“皇上,臣觉得您对秦无忧实在是太宽容了,这样恶毒的女子不值得皇上以礼相待,干脆直接把她和那些人质绑到一起去好了,明天把她推到城前,有她和程彦,足够我们直到京城都畅行无阻!”

骆馥轩气得胸膛起伏,喉结滚了几滚,可还是没忍心把秦无忧与那些人质同等对待,说道:“来人,把她绑起来,单独押在营帐里,没有朕旨意,任何人不准放开她!”

说完又把目光转向长乐,说道:“始于长公主,朕念在你伤没好的份上便不处置你的,叫驸马把她带回去,寸步不离地看守,如果她再弄出什么事,朕惟驸马是问!”

他一声令下,兵士过来就把无忧抓住,用麻绳把她捆了个结结实实。

此时刚好得到消息的许灿也赶来,许云暮抻着脸对他说道:“还不把你的妻子带回去,皇上说了,她再惹事便惟你是问,好好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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