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九王爷摇着轮椅从房间里出来，十五连忙把房门关好，推着十五上了一旁的偏房。

九王爷夜君明听了十五的汇报，脸上露出恶魔般的笑容，“做得好。“

只可惜他门前是私街，看到夜卿凌那狼狈的样子的人不多，竟然敢侮辱他的小白，这么多年他忍辱负重，越发的叫他们得寸进尺了。

听到十五把十王爷的衣服都用内力摧毁了，九王爷勾起一边嘴角，很好，十五做的他很满意，没想到十五平常看起来不声不响的，竟然能想出这样蔫坏的主意。

“以后遇到这事，就这么办。”夜君明赞赏地道。

十五汗，哪能老遇到呢，也就十王爷厚颜无耻的，经过了这次教训，以后应该再不会乱来了吧，要是再不收敛，他很难保证他下回出手还会这么有分寸。

“小君，你上哪里去了？”小白先替夜君明换下了湿衣服，自己换好了出来却不见了小君，她皱皱眉，扬声喊道，刚刚明明还在的。

“我在这。”夜君明连忙赶紧摇着轮椅出去。

十五暗自摇摇头。

“我就说你一定不会走远的，姜汤熬好了。”章小白端着姜汤走过来。

“赶紧趁热喝了。”章小白一叠声地道。

十五转过头去，这王妃还真的小题大做，就那么几滴子的雨珠，衣服都没有淋透，何况经过她改良之后的轮椅上还有伞，她至于这么精心吗？不过，九王爷甘之如饴，他也乐得看九王妃对九王爷好。

“你身子弱，也赶紧趁热喝吧。”夜君明心疼地看着章小白。

章小白乖巧的点点头，这里又没有西医，感个冒发个烧的很容易就发展成肺炎，死翘翘的多的是，尤其夜君明腿上有残疾，平常都很少运动，自然更要小心，不比十五他们习武之人，身体健硕。

十五若有所思的看着墙角一闪而逝的裙角，以他的耳力，自然听到下人的脚步声了，最近，这些下人终于懂得要收敛了。

“你们有事要谈吗？”小白看了看十五，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貌似，自从她进府之后，夜君明都没有上过朝什么的。

“没有。”夜君明断然地道。

十五赶紧减少存在感，慢慢退出去。

“小君，我发现你们几个皇子似乎各自管理一摊子事，那天你在青楼拿出一个令牌，该不会青楼的产业也是国有企业吧？”章小白试探着问道。

“什么叫做国有企业？”夜君明迟疑的问道。

“就是属于国家的财产。”章小白解释。

夜君明深深地看了一眼章小白，章小白总是说这些稀奇古怪的词语。

“嗯，这是皇族的隐秘之一，这就是为什么风满楼的女子，只能进不能出的秘密，因为，经营着风满楼的幕后人是皇家。”夜君明承认，对小白他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我说呢？皇上怎么动不动的就抄人家家，把人家女儿贬为贱籍，原来是打着这样的算盘，让人家老爹老妈好水好米的养的水灵灵的，然后，皇上大笔一挥，就给扔进青楼了。”章小白绝对不是愤青，可是，这皇上确实做得太不地道。

夜君明苦笑，章小白说的虽然刻薄，可是却隐含着真理，有一些案子，原本确实是皇上武断了，比如，章大学士这个案子。

夜君明能被皇上选中管理青楼，也是因为他特殊的体质，皇上虽然任人唯亲，可是也物尽其用，这要是让夜卿凌管理青楼，非弄得乌烟瘴气不可，老十还不得把青楼经营成他的后宫。

“等哪天父皇高兴了，我就把这项差事交回去。”夜君明底气不足地道。

皇家的事情可不是说撂就撂的，可是，章小白不喜欢他跟女人多做接触，他不想让小白生气。

“你辞不掉的。”章小白摇头，只要有脑子就能想明白，青楼的利润太可观了，要知道官员上青楼都要偷偷摸摸的，要被人举报，是要给罢官的，谁也不会想到京城里最大的青楼就是皇家在经营，别人出入青楼，就算在隐秘也会被人看破行藏，要是有人在背后参一本，即使是王爷，皇上也得装模作样的查一查，而夜君明就不同了，这样一个残疾，就算上青楼，也是“不行”的，上青楼，在外人的眼里，也不过是给自己找安慰罢了，这样一个残废，自然渴望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所以，任谁也不会想到夜君明会是幕后经营者，这就是灯下黑，越是眼前呼之欲出的答案，越是让人想不到。

那些官员自以为自己做的够隐秘，却不知道自己的一切都在皇家掌握之中。

章小白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小君的腿不会是被皇家故意给弄成这样的吧？她打了个冷颤。

“你怎么了？冷吗？”夜君明敏感地问道。

章小白看着他，应该不会吧，看皇上挺喜欢小君的，应该做不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她是宫廷戏看多了，看什么都觉得有阴谋。

章小白摇摇头，她要是学医的就好了。

“你刚刚的表情似乎对什么很恐惧。”夜君明不放心的问道，是因为老十吗？难道她不信任他？觉得他保护不了她吗？一这么想，夜君明就觉得很受伤，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女人看不上自己更让人觉得挫折的了。

“不是恐惧，是心疼，你看错了，我天天像是扎小人一样拿针扎你，你怎么就不知道叫疼呢？小君，你说你这个样子有十来年了？十年前，你到底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章小白蹲跪在夜君明的面前，轻轻卷起他的裤脚，他的腿，密密匝匝地全是针眼，这几天，章小白看着他的腿，都下不去手了。

“十年前……”夜君明的眼睛里忽然写满了痛苦，十年前的事情，他实在不想再提了。

章小白忽然伸出食指中指挡在他的唇上，夜君明痴痴的看着她，两个人脉脉对视，良久，夜君明伸手握住章小白的手，拿到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小白，我现在很庆幸，那时候你不在，我不想你为我心疼，你知道吗？你笑起来很好看，答应我，以后你都要这样开心的活下去，不论沧海桑田。”

夜君明痴痴的看着章小白。

章小白心底升起不安，他怎么会这么说？她故作轻松地笑道：“当然了，我说过的，我要和你一起变老的，你想自己长命百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夜君明眼中忧伤一闪而逝，一起慢慢变老，一起慢慢变老，他强自咽下嘴角的腥气，嘴角微微上勾，他也想和她一起慢慢变老，因为小白说过，这是世上最浪漫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