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僵仙尊恭敬的说道:“就是他了!”
唐浩有些不解,走过去一看立马发现了不妙,“死了?
!”
说死了也不恰当,因为他现在正在发抖,可那种抖,却像是肌肉的反射性跳动,动作也十分僵硬,他现在是介于生死之间。
他自问见过奇人异事不少,可却从来没有过今日之景象,他不禁感到了一丝迷惑。
“师兄,他是谁?
以凡人之躯竟然能够承受得住这千年玄冰床?”
玄冰床,之前在玄玉宗也有,可供人疗伤炼体之用,虽然效果极佳,可要想抵受住那股阴森寒意,却是极少有人能够承受得住的,修士都不行,更别提凡人了。
凡人一坐上去那岂不是成了冰棍?
可眼下,此人除了一直在发抖之外,倒也看不出其他。
沈星辰双指并拢,探在他的脉搏之上,眉眼幽深,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此时,山洞内寂静无声,谁也没有开口,严肃的望着那冰**的人。
“好浑厚玄朗的清气。”
白玉蛇盘绕在冰床底下,忽然惊喜地叫道。
来了这阎魄谷,难得能感受到这澎湃激昂的玄清之气,他自是喜不自胜,恨不得能够长年盘踞于此。
血僵仙尊怕出事,想要开口提醒,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这毕竟是沈星辰的灵宠,如今他有求于人家,总不能那么嚣张跋扈。
“过来,你若再待下去,那唯一一点支撑他的真气可就真的消散了。”
白玉蛇退后了几一步,嘶嘶的吐着蛇信子,看着众人严肃的脸,他不禁问道,“此人是谁?
在他身上为何会有圣人之气,这千万年来从未出现过,莫非是哪位圣人转世?”
他能想到的也只有如此,沈星辰并未拒绝,点头笑道,“不错,你再看看他是哪位圣人转世?”
他特地将这个问题抛给他,他又盘绕过去上下打量了一番,着实看不出来,那张脸稚嫩的很,皮肤几近透明,双眉紧皱,眉心之中隐隐泛着一股玄清之气,若是睁眼,那必然是圣人风范。
可万年过后,他从未见到过圣人转世,如今看了,自是觉得不可思议。
“莫非是陆压道人?
我早有听闻他性子**不羁,时常下是有理,自从上古之时,他消失匿迹后,就再也不曾见过他的踪迹,各种传闻都有,但不知哪一样是真,如果真是他的转世,那真是也太巧了。”
他惊喜地看着沈星辰,难怪对于那股玄清气朗他会如此痴迷。
圣人之风,可福泽大地,若能经得他的点拨,日后必然不凡。
“血僵仙尊,还是你来说吧,你在何处见到的他?
此事又有谁知道?”
突然被点名,血僵仙尊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
“从当年福星降世,我便一直派人守着,这一守便是二十年之久,他如今是什么模样,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我自知此事事关重大,所以并未对他人提及。”
沈星辰对他的回答颇为满意,若真的被魔族发现,他们必会不择手段的大肆侵略,倒时免不了一场大战。
魔皇虽然式微,可终究没有斩草除根。
若是等他恢复过来,必定是场旷世浩劫,所以在此之前,他们就得做好完全准备,以防不测。
见两人嘀咕,白玉蛇不由得好奇问道,“什么情况?
你们还未说他到底是谁?”
“我若猜的不错,他应该是鸿钧老祖的转世。”
唐浩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几人的谈话,并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白玉蛇顿时一惊,僵在了原地,久久都未曾回神。
“你是如何得知?”
“我记得您说过,鸿钧老祖,当年所继承的是玄清气,而在这个少年的身上,我同样感受到了那股气息,所以便有了如下猜测。”
“孺子可教!”
沈星辰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都退下吧,让我跟他待一会儿。”
几人面面相觑,血僵仙尊本想在劝,却被唐浩给拖了下去。
沈星辰叹息一声,坐在了玄冰**,又看了眼空中游**的魂灵,眸光深邃冷厉,“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即便是圣人转世,也不该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是非成败自有定数,这道理相比你比我清楚,何必要再三躲藏?”
他一抬眼,空中的点点灵光汇聚成一个人形,俨然是那个少年,他端坐于虚空中,眉目幽深,直勾勾地盯着他,想要开口,却最终只是垂下了头去。
“来吧,我愿当你的倾听者,有什么想说的但说无妨。”
他温和笑笑,山洞内的气温骤暖,也缓解了一些尴尬。
“沈星辰,我知道你,当年你下山时,我还与你有过一面之缘,我就住在玄玉宗山脚下,开了间小医馆。”
他突然开口,沈星辰并没有打断他静静的听着,前身之事,他记得并不多,尤其是这个少年人,什么时候见的,他完全不记得了。
看到沈星辰茫然的脸色,他似乎并不意外,反倒笑说,“也对,我对你而言只是无关紧要,你自然不记得,可我却记忆犹新,那时我问了你一个问题,苍生与大道到底孰轻孰重?”
“大道者,众人求之,苍生,不过是蝼蚁,转瞬即逝,沧海桑田后,一切都是转瞬即逝。”
沈星辰冷冷的看着他,他看到,在他说这话时,神色淡然,眉目清和,仿佛他只是淡淡的看着这世间之景。
他自始至终都是个局外人,不为所求,只求顺心自在。
“大道苍生,从来就是分不开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与其想这两者之间的分别,倒不如做好自己的事。”
沈星辰由衷的回答,但他却突然笑出了声。
沈星辰微不可查地皱起了眉头,狐疑地盯着他,“你笑什么?”
“我只想事事变迁,时移世易,没想到你归来仍是少年,不错,你当初也是这般回答我的。”
沈星辰有些尴尬,手半握成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两声。
“我见你也没甚变化,还是这么爱好为人师。”
“……”空中的那抹虚灵终于坐不住了,踉跄着站起来,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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