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52章 说不定，就是第一个

“你们全都下去！”

不等秦雪茹开口，云净流已经直接大手一挥，把人全打发了下去。

下人们立刻做禽鸟散！

原本不用干活还挺开心的，原先对大小姐刁蛮跋扈不满的下人也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凑过来的。

可是在这里站了足足一个下午干等，就还面对脸色一个比一个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发脾气的主子，着实煎熬。

尤其现在，还接二连三来了两个王爷，更加得罪不起。

不赶紧趁机跑路，岂不是留下来等死！

世界清静了。

七王爷的桃花扇溜了一圈，终于满意收起，“不错，总算能好好说说话了。”

云清浅发现近来七王爷的折扇换得着实有些快，而且百花齐放，什么海棠牡丹烂桃花……

总之，麻烦事不少。

“七王爷！”云若汐立刻上前一步，泫然欲泣，“请王爷为我做主！”

湛天璘看了眼云若汐母女，又看了湛北辰和云清浅。

前者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好像再说一个字眼泪都会立刻掉下来。

而后者，这两个人，眼神情同样冷漠得像是看戏的局外人似的。

这种骨子里的默契……还真是让人看了牙痒痒呢。

湛天璘摸了摸下巴，一脸茫然看着云若汐，“这到底是怎么了？本王到现在都没闹明白你们刚才到底是在做什么。”

一抹笑纹漾过湛北辰眼底，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又怎么会刚巧在这个时候赶到这里来。

“九王爷冤枉我，说我要伤害姐姐！”

“噗！”云清浅刚想给自己润润喉咙，才喝进去半口水毫无形象地全都吐了出来。

好死不死，刚好云若汐站在她面前，这一吐直接喷了云若汐一头一脸。

“噗咳咳！”

时间停滞了两三秒，随即云若汐脸色骤变，眼底风起云涌，一瞬间羞怒、怨恨、愤怒、厌恶……种种情绪喷薄而出！

“云清浅！你——”

“我不是故意的！”云清浅飞快地接了一句，表情一脸诚恳，“谁让二妹你忽然说了个笑话来逗我，我这个人笑点低，一个没忍住就……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

“咳咳！”湛天璘轻咳一声，“好了，本王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既然七王爷知道，请七王爷一定要为我们若汐主持公道啊！”秦雪茹立刻顺杆往上爬。

湛天璘确是一脸为难地摸了摸鼻子，“这事真的只是一场意外，也不关云清浅的事，你们要本王怎么给你们主持公道？”

“七王爷你……”云若汐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去。

分明刚才送她去医馆的时候，是湛天璘故意暗示，事有蹊跷，怎么现在他来都来了，却居然不站在自己这一边帮忙？

“不过呢……这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云若汐看到云清浅进了对面的雅间，也不会跟进去看个明白，如果她不跟进去，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本王觉得……”波光潋滟的桃花眼蓄着算计的光，溜到了一旁的湛北辰身上，“不如九弟你帮云若汐把这伤治好了，我们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如何？”

“哎！这怎么——”

秦雪茹当下不满，却被云若汐一下拉了回去，给了一记警告的眼神。

也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先把手保住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云清浅！

兄弟二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一个笑意盈盈，一个波澜不惊，无声无息地对峙。

云清浅都似乎能听到两股势力交战的兹兹火花四溅声。

而湛天璘的信心也在对方几乎纹丝不动的神情中越来越虚了，就在他打算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湛北辰忽然开口了。

他说，“人是七哥伤的，为何要我出手救治？”

湛天璘一僵，完美的微笑面具瞬间出现了一条裂缝。

抬手一把勾过湛北辰的脖子，背过身去！

湛天璘压低嗓子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咬牙切齿道，“到底是谁伤的，谁心里清楚！”

漆黑如夜的眸底划过一抹笑意，“那不重要。”

到底是谁出的手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人看到的真相，就是云若汐的伤是出自湛天璘的扇子。

这就够了。

如果不是这样，身为大忙人的七王爷怎么会亲自跑一趟云府？

湛天璘咬牙，却只能硬生生挤出个笑来，放柔了语调，“九弟……就算是为了云清浅，这忙你也得帮啊，否则你让她以后在云家的日子怎么过，嗯？”

湛北辰眸光一垂，似乎在认真考虑湛天璘的话。

“我觉得七哥有道理……”

“那当然！”湛天璘心下一喜。

却听湛北辰又接了一句，“所以我是不是要向父皇请旨，让婚期一些比较妥当呢……”

“什么？”湛天璘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位王爷？”

恰在此时，一直等在旁边的云家人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扰。

“咳！”湛天璘迅速拉着湛北辰回身，“云清浅。”

云清浅一抬头，“七王爷叫我？”

湛天璘忙不得点头，“九弟要给二小姐诊治了，你在旁边搭把手！”

啊？

“七哥，我……”

云清浅意外地看了湛北辰一眼，颔首，“好，我知道了。”

湛北辰原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云清浅的回答，后面的话不由自己住了口。

“请二小姐先去清静的地方歇着，等本王的人把本王的药箱取来，本王再替你诊治。”

“九王爷您是……”云若汐愣了愣，好像好消息来得太快，一下子有些不真实，“可以保住我的手了对不对？”

“本王可没那么说，毕竟七哥的寒铁扇不是普通的武器。”

云若汐刚松了一口气，瞬间心又凉了半截。

湛天璘赶紧上前打哈哈，“不会的不会的，二小姐尽管放心！我九弟的医术整个黎川大陆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可以与他比肩的人了，只要他答应了的，就没有一个治不好的！”

“说不定……这就是第一个呢。”湛北辰眉头轻蹙，凉凉地吐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