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心中有气?”
朱厚照笑眯眯的看着刘福。
“老臣不敢。”刘福嘴上这么说,可实际上说没有气那是假的。
“做买卖,我妹夫是一把好手。”
朱厚照起身,来到刘福面前,“他和我说过天津卫是京师门户,必须要好好的建设一下。
可朝廷现在忙着治理黄河,家里的钱财也不多,只能靠经商了。”
为了安抚刘福,朱厚照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另外,一人三马就是幌子,本宫不能明着给你送上等的战马,只能是以神枢营的名义,过来就是给你送战马的。”
哦?
刘福瞪大了眼睛看着朱厚照,“殿下,那能再给臣八百匹战马吗?”
“……”朱厚照:老小子,本宫就是一句寒暄的话,你咋还当真了?
“老将军,妹夫说得对,你不一定养的起,神枢营的战马确实都是吃豆子的。”
朱厚照笑了笑,“另外,本宫觉得排兵布阵不应该这样,不能像现在这样。你的战术是驱赶,不是歼灭!”
“殿下,老臣……”刘福的老脸一红,很快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殿下,老臣一万两千人,和三千倭寇打了三仗,明明都能歼灭的,可偏偏临阵脱逃、怯战者甚多。老臣能做的,也只是守住天津卫了。”
“改一下。”朱厚照用碳棒在地图上连续的画了几个圈,“不管是战胜还是战败,这几个地方都是倭寇的必经之地,我建议营地只留海防营和神枢营,水陆营分成三队,左右两翼变主力。骑营绕后,封锁倭寇的后路,焚烧他们的战船和军营,防止他们逃跑,要打咱们就把倭寇全歼在唐家铺!这样,你以后找朝廷要钱,也有底气不是?”
“可军心不稳,如何解决?”
“天津卫什么最多?又最不值钱?”朱厚照问道,“还是所有人都最想要的?”
“是,是,是土地!”刘福沉思之后回答。
“对,太宗荒地时期迁徙了一批,我爷爷做皇帝的时候迁徙了一批,但这些人和军户,都是按照人头分的土地,天津卫至今还有很多荒地。
传令全军,斩敌首级过三,赏薄田一亩;斩敌首级过五,赏良田一亩;如果不要田地的,按照市面上的价格,折算成现银,战后立即结算,绝不拖欠!
战死者,发放三倍抚恤金,子女可入京,免费在镇国书院读书。妻儿老小,天津卫军属后管所全部承包……”
“殿下,圣明!”刘福顿时收起了对朱厚照的轻蔑之心,但还是狐疑的看着朱厚照,“只是,天津卫军属后管所是什么编制?”
“你以东宫的名义下令,建立天津卫军属后管所,所有的战死者遗孀、妻儿老小的生活,由后管所统一调度。大明朝不会忘记任何一位英雄,更不会抛弃任何一名军属!”朱厚照深吸了一口气,故作深沉,“这也是我要在天津卫经商的原因之一,让军属们也可以有一份工,养活一整个家!”
“殿下,老臣错了!”刘福满脸歉意,“老臣以为……以为殿下经商就是……请殿下责罚!”
“老将军,这一仗一定要打出咱们天津卫的威风出来,给沿海的备倭卫打个样儿,起个好头!”
朱厚照的拳头重重的砸在桌子上,“这些年,被倭寇欺负的抬不起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大明是个软柿子,也给那些异族的使节们看看,天朝上国永远都是他们的真爹!”
军营内,将领重新分派了任务,就是组成一个口袋阵,以逸待劳。
按照小朱秀才的预想,倭寇这些年在沿海横行无忌,嚣张跋扈,完全没把大明的军队放在眼里,就利用他们掉以轻心的态度,给他们来一次合围。
斥候也全都派了出去,严密洞察倭寇的动向。
朱厚照没有提及神枢营的装备和火力,他想看看,倭寇的真正的战斗力。
大明号称百万雄师,不可能连这些流寇都打不过。
甚至是,沿海还出现了百名倭寇打败三千明军的战绩,那一战就让明军颜面扫地。
李牧坐在营帐内,脱掉了裤子,挑了两个血泡,疼的一阵呲牙咧嘴。
王朝看了一眼,噗嗤一下就笑了,帮李牧涂抹了药膏,“少爷,时间长就好了。刚开始骑马都这样。”
李牧也是一脸无奈,最初还以为骑马很威风,等真的骑上了,才知道,遭了个大罪。
他也在琢磨倭寇,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现在小矮子正是内乱的时候,这些所谓的倭寇,不过是战败的小日子贵族,为啥大明朝就不能把他们彻底剿灭呢?
这群挨千刀的人渣,自海上来,在沿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可以说,倭寇所到知道宛若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根据明史记载,他们说的是倭寇来无影去无踪,明军很少能发现他们的踪迹。
这尼玛就是扯淡,想找肯定能找到。
再者说了,倭寇可不仅是小日子战败的贵族,还有很多大明的海盗。
这么一想就解释通了,有人养寇自重、也有人和倭寇、海盗做买卖,就算是找到了倭寇的踪迹,也会有人提前报信。
自古以来,都不缺汉奸这个物种。
但好在,天津卫的军队还算是能顶,刘福也算能打。
千户王义走了进来,“见过李伯爷!”
“幸会幸会!”李牧穿上裤子,对着王义一拱手。
“伯爷,您看看这个!”
王义递给李牧一双马靴,“我看你们的军装有点不伦不类的,可好像和马靴很搭。”
这是一双皮革缝制的马靴,李牧换上之后,王朝立刻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李牧狠狠一拍脑门子:对呀,我咋把马靴给忘了?神枢营必须列装皮革制成的马靴!
“多少钱?”
“伯爷,不要钱。”
“那你们库存多吗?我可以买八百双。”
“……”王义的嘴角狠狠一抽,“伯爷说笑了,我家是世袭的军户,这我从军的时候,我娘给我缝的,可惜我骑术太烂,没用上……”
“那我怎么能多人所好呢?你留在身边还有个念性。”
“没了,全都没了。”王义叹了一口气,“倭寇在大沽烧杀抢掠,我娘也……”
王义说到这眼睛一红,但他强忍着,“伯爷……他们都不愿意来,我是抽生死签过来的。只想问伯爷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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