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盼迈着沉重的步伐,逐一查看伤兵营中的伤员。
每走过一个床位,他的心情就沉重一分。
这些伤员中,有的整条手臂都被绷带紧紧包裹,渗出的鲜血染红了纱布。
有的脸上布满了划痕,伤口处已经开始红肿。
还有的腿部骨折,无法动弹,只能躺在**痛苦呻吟。
他蹲下身,轻轻揭开一位士兵头部的纱布,只见一道深深的伤口从额头延伸至耳际,虽然已经停止了流血,但伤口边缘的肉已经翻卷起来,显得狰狞可怖。
士兵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显然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田盼的心如同被针扎一般,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这些伤员急需药材救治,否则一旦伤口感染恶化,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现在金疮药断货,新的药材又迟迟未能购得,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将士在痛苦中挣扎。
他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作为一军之主,他不能慌乱,更不能放弃。
他必须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救治这些受伤的将士。
他白虎军的将士何曾受过此等羞辱。
曾几何时他在外征战,从未担心过金疮药之事。
毕竟当时他们可是京都的一支虎狼之师,各种各样的药物是必然必备齐全的,绝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
只是这次被发落到拓海县……
想到这一点,他心中不由得一阵心痛,难道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老兄弟去死了吗?
然而就在下一秒。
“田将军!”
突然,一道响亮的声音打破了伤兵营的沉寂。
他抬头望去,只见刘峰带着一群女工大步走了进来,女工们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粥,香气四溢。
这一幕顿时让伤兵营中的将士们精神一振,许多人挣扎着想要起身。
他们可是好久都没有尝过这么美味的食物了,白虎营中的伙食虽然不算差,但和这些女工们精心熬制的粥相比,还是显得有些粗糙。
“大家别急,都有份!”刘峰大声说道,指挥着女工们将粥一一分发给伤员们。
田盼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他走到刘峰面前,感激地说道:“刘老弟,你又来了,你这份情谊,我真是感动不已啊!”
刘峰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说道:“田将军,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你的难处就是我的难处,这些将士们为了保卫家园而受伤,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田盼说道:“田将军,这是我自己研制的一种止血药,名为‘拓海白药’,它的止血效果比金疮药还要好,而且还能止血止痛,你赶紧让人试试吧。”
田盼闻言大为惊讶,接过瓷瓶仔细端详了一番。
然后抬头看向刘峰说道:“刘老弟,你真是个奇才啊!连这种药都能研制出来,不过……”
他话锋一转,有些担忧地说道:“这种药的效果真的比金疮药还要好吗?要知道,金疮药可是我们军中必备的良药啊。”
“田将军,你尽管放心。”刘峰信心满满地说道,“这拓海白药的效果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你尽管让人试用一下就知道了,比那金创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哼!真是大言不惭!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说自己研制的药比金疮药还要好?”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他脸上带着一丝不屑和嘲讽,显然是对刘峰的话很不服气。
田盼见状,眉头微微一皱。
他认识这个中年男子,此人是军中的一位大夫,姓李,名为李元。
他原本是京都的一名资深医者,后来因为犯了一些错误被发配到白虎营中效力。
虽然此人的医术还算不错,但为人却十分高傲自大,很难相处。
“李大夫,你先冷静冷静。”
田盼连忙说道。
“李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刘峰看着李元冷冷地说道:“我既然敢这么说,自然是有我的道理,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尽管可以试试这拓海白药的效果。”
刘峰没想到自己今天过来想帮个忙,却还遭到此等杠精。
却不料在下一秒钟,只听见这李大夫说道:“如今大武所使用的金疮药乃是我祖父改良而制,你若是说你这药比金川药还要好,那纯粹就是开玩笑。”
刘峰一挑眉头,好家伙,这家伙的祖父还真就大有来头啊。
但他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田盼,二品大将都能够被派到这种偏僻之地来剿匪,哪来什么御医之后,来军中当随军大夫,倒也不足为奇。
他叹了口气,接着便说道:“李大夫,你若不信,我可亲自来进行医治。”
只见刘峰默默地从兜里又掏出来纱布。
“此乃何物。”田盼又有些疑惑。
“纱布。”
刘峰微微一笑,并未过多解释。
“田将军,既然有人不信我的话,那不如这样,找一名伤员兄弟来治疗如何?”
田盼略一思索,点了点头道:“好,那就按刘老弟说的办。”
他环顾四周,指着一名伤势较重的士兵说道:“你,过来。”
那名士兵挣扎着坐起身,他的左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但仍有鲜血渗出。
他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显然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李大夫,你先给他看看吧。”田盼对李元说道。
李元走到士兵身边,解开绷带查看伤口。
只见伤口处已经有些红肿,显然是邪气所染的迹象。
他眉头紧皱,沉声说道:“这伤口已经邪气所染了,需要尽快清理并上药。”
说完,他转身对刘峰说道:“刘峰,你不是说你的拓海白药比金疮药还好吗?现在就来试试吧。”
刘峰微微一笑,上前接过士兵的左臂,用纱布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和脓液。
然后从瓷瓶中倒出一些药粉洒在伤口上。
药粉一接触到伤口便迅速被吸收进去,同时冒出一阵白烟。
士兵顿时感到一阵清凉舒适的感觉传遍全身,原本剧烈的疼痛感也减轻了许多,眉头以肉眼可见的幅度舒展开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李元惊讶地看着伤口处的变化,“这药粉真的有效?”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