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什么是幸福(二)
小无想了片刻,缓缓地道:“姐姐,表妹,其实你们都比我幸福一万倍!我好羡慕你们都有家人!我记得小时候,下着大雪,我那年三岁零十一个月,再过一个月就到四岁,当时在姑姑家过年,别人家的孩子都跟着父母家人幸福的在一起,而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在过年里能见到父亲。“
百花把头从小无怀中探出来,她还没成年,身体发育不太完全,牛省长对她管教尽管非常开明,但绝不手软溺爱,暑假了要去辅导班,还要去勤工打学,根本不是一般普通人的家庭的能够狠下心的。
“表哥,后来怎样啦?”百花随手拔下一根小草,用毛茸茸的小草穗在他脸上轻轻拂个不停,有时爬在小无的脸上,贴着脸蛋,使劲的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刘可左手环抱着小无的小腹,若有若无地闭上眼睛,把空间让给百花。
小无继续道:“后来?你们不知道,我姑姑家特别的穷,家里四个男娃,仅有两张大床,姑姑和姑父以及最小的弟弟睡在里间,我们四个睡在外间,我嫌太挤,就一个人提出来分开睡,当时姑姑犹豫半天也同意了,就在门口厚厚的豆秸秆上给我铺了一个小床,拿着一个小被子给我裹上,我慢慢地睡着。”
“什么是豆秸秆?”百花疑惑地问,放肆地把喷香的嘴巴无限靠近小无,她端详着小无很久,心脏噗通乱跳,始终是不敢吻上他的嘴巴,要想走出初吻这一步,真的很难很难,她需要更多的时间和更强大的勇气。
小无双眼望着蓝天,思绪飞到无限远处,百花一副悄悄想吻他的姿态,他根本没有发觉,在心底他一直把百花看作最亲的妹妹。
不远处的立交桥上,影子保镖默默守候着他们三个,小平头酸溜溜地道:“这小子艳福不浅,左拥右抱,美人满怀,他大爷的我女朋友前天却跟我提出分手。”
“为什么小弟?谁敢抢咱女人?打残他!”平头大哥忿忿不平道。
“哎,算了,我们一起生活三年,油盐酱醋茶,早就失去了生活**,她现在榜上大款,也是理所应当的,我不恨她。”小平头望着小无,刘可和百花三人躺倒在草丛中,豁然笑道:“大哥,你知道这么多天我调查那个小无学到什么吗?”
平头大哥侧过头晃了一眼草丛中的小无,纳闷地道:“这小子不过是运气比我们好些罢了,有什么值得我们学习的?”
平头摇摇脑袋,一副神秘地道:“大哥,咱们打个赌,关于小无的……”
荷花池凉亭下,几个精悍的年轻人,远望着立交桥上的影子保镖,拿起小本本,写下日期,人物和地点,其中一人长相酷似日本人,双肩像倒扣似泥瓦一般紧紧和身体连接在一起,他眼中精芒乱闪,用很不熟悉的汉语问身边的手下人,“窝,真的不明摆,托马斯为什么要我们监视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家火,这不是在浪费生命妈?倒是远处立交桥上的两个混蛋我比较感兴趣,看样子有点功夫,我们要不要过去玩玩他们?”
“我孙子树下大人,暗部给我们的任务是盯紧那个小屁孩,至于桥上的俩人暂时先不要招惹,据我们调查是一家省城颇有名气的私人保镖公司,关系网很复杂。”另一人用流利的汉语道。
小无轻轻抚摸刘可乌黑发亮的秀发,扭过头注视着在他怀里不停淘气的百花,道:“豆秸秆就是乡下种的大豆,乡亲们收获庄稼以后,把豆秧运回家里,准备烧火做饭用。”
“我知道了,睡在豆秸秆上一定很好玩吧?”百花满怀想象地道。小无翻了个白眼,无奈地道:“不舒服,豆角皮干了扎人,扎在脸上像针尖一样的疼。”
刘可听到此处也扬起细长的脖子,关心的注视着小无,只见百花杏眼圆睁,用充满责备的语气道:“那你还睡在豆秸秆上面?你姑姑真是的,你不懂事,她也不懂事啊?”
“不怪姑姑的,她四个孩子从来没享过福。”小无说话的速度忽然变快,话语中带着欣喜,“我后来睡到半夜,听见门吱扭一声响,挤在我身上,疼的我哇呀叫了一声,睁眼一看,父亲回来了,全身落满雪花,外面还站了他很多徒弟,还有老举人,父亲也是愣了一愣,仔细一看是我,再一看躺在豆秸秆上,二话不说打开大衣卷起我,扭头就走,姑姑和姑父哭着跑出来,跪在地上抱着父亲不让走,被父亲一脚挑起摔在雪地上,我连忙解释。“不怪姑姑,不怪姑姑,是我自己要睡在门后的。”
小无双眼含着泪花道:“当时我看见父亲一脸的愤怒,他两个得意的徒弟张英和石磙双眼通红,看神情恨不得趴了姑父的皮,要不是老举人阻止,恐怕当时就要暴打姑父。
“父亲依旧抱着我看也不看姑姑,只听老举人指着姑姑和姑父唉声叹气,“不是我老夫子说你们两个,娃子小不懂事,你们也不懂事?你们夫妻孩子热炕头,让小无大雪天睡在门口的豆秸秆上,扪心自问,没有你大哥你们的房子会盖的起来吗?那一块一块砖头,一块一块瓦,全是他辛苦代领兄弟赚来的!人不能没良心,没了良心要遭天谴!”老举人越说越激动,最后一跺脚跟着父亲出门和一百多门徒弟浩浩****地来到大路上等待他们的马队,一起回相邻的自己村子。”
百花和刘可低下头爬在他怀里,不言不语。只听小无继续道:“我父亲一年回家两次,带领徒弟们和老举人在外面闯**,父亲手下有一个三四十人组成的戏团子,还有一百多人的徒弟,在外面跟着他杂耍,唱戏,每逢过年,父亲都回村,把几十架马车的粮食和部分钱财分给村里的孤寡老人,羸弱孩童,徒弟的很多亲事还有房子都是父亲帮他们办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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