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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三岁的不屑一顾自然是装的, 余光其实还暗暗盯着糖果,忽闪的大眼睛就像偷窥猫咪行踪的小仓鼠,没有在意系统提示音,也不记得将萌值刷满之后身体就可以变回正常的事,继而在佐藤隆川把手放低的时候再次伸爪抓糖, 却不料这一伸竟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突然有种抽筋拔骨般的疼蔓延全身, 让他忍不住发出小小的痛呼, 听得佐藤隆川和蒋战威均心头一紧,却被一团淡淡的白光遮挡住视线,加上池面上本就氤氲的雾气, 竟完全看不到小家伙的身形了。

夏三岁伸出的手臂于白光出现的同一时间拉长,腿脚等其他地方亦然,探向前方的身体跟着失重,不受控的栽倒下来。他原本就是伸向佐藤隆川去抓糖的, 佐藤隆川又在担心之下倾身捞他,正好将身体变回正常的心肝宝贝抱了个满怀。

白光已经散去, 透过水上腾升的袅袅雾气, 佐藤隆川只见怀中的美人乌黑的双眸漾着摇曳的水光,莹白的脸颊在灯下找不出半点瑕疵, 如夺目的明珠。而夏熙看了看自己突然变大的身体, 神色满是惊讶和迷茫, 就像掉入猎网里的小雪狐,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有多么珍贵和美丽,或者是误入狼窝的懵懂小兔子, 让人忍不住想把他圈禁在利爪下,让他露出慌乱和不安,再搂在怀里好好地疼哄安抚。

可惜以夏熙的性子就算慌乱的时候也是颐指气使的,带着整个星球都该围着我转的气场,并且心大到将身体变回成人的事都暂时丢到一边,非常执着的继续去抓之前没抓到的糖。

这次总算一举得中,顺利将糖吃到嘴里,脸颊随即鼓出了糖果形状,圆滚滚的非常可爱。而佐藤隆川还在发愣,看着夏熙完全移不开眼。

心爱的宝贝一丝|不挂地趴在自己怀里,还如此诱人,本就不是什么圣人的佐藤隆川已无法按捺心头汹涌的冲动。他能从夏熙的黑瞳里看见自己的倒影,看见夏熙因为吃到了糖而露出的浅笑,就像四月的春花落入清溪,荡起层层涟漪,带着无边的姝艳,周围万物都为之失色。而这一切都是欲望的催化剂,他和对方皮肤相接触的地方变得滚烫,呼吸也变得急促,血液叫嚣着涌向头顶,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下一秒便吻住了对方。

夏熙挣了一下没能挣开,唇齿随即被狂野又强硬地攻城掠地,枪上膛的咔嚓声同时响起,黑洞洞的枪口就死死抵在佐藤隆川的太阳穴上。蒋战威的声音冷如寒霜:“把小熙放开!”

两个男人表面上的和平彻底崩裂。

之前面对小孩形态的夏熙还能堪堪保持平静,只单纯把他当孩童疼哄,谁都不会出格,如今回归到成人模样,雄性本能的占有欲便再也掩不住了。

佐藤隆川被上了膛的枪抵着头,却不慌也不急,又勾着心上人软软的小舌挑弄了一下才退开,慢慢道:“医生说想要让宝宝恢复记忆,需要安稳熟悉的环境,不能经受惊吓和刺激,——不怕吓着宝宝,你就开枪。”

蒋战威没有开枪,但眸光仿佛能冰封千里。他在军队这么多年,不需要摆出多吓人的脸色,只面无表情地往那一坐,整个军部就连蚊子都不敢嗡一声,佐藤隆川却顶着浓重的杀意冲夏熙露出深情的笑,并意犹未尽地舔舔唇角,“宝贝儿好甜。”

佐藤隆川和夏熙一样会给人说不出的诡变的感觉,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在这种气质的影响下,总使他的深情看上去不那么真诚,再加上六亲不认的冷血,夏熙甚至没对他产生过信任。

所幸记忆被清空的夏熙不懂得亲吻意味着什么,只知道他的糖珠还好好地藏在右边的腮帮子里没被抢走,然后一手捂住嘴巴,一手去推佐藤隆川。

努力推人的样子很可爱,雾蒙蒙的眸子在佐藤隆川看来像羞赧又像嗔怪,让他想再度吻上去。——但这次没有成功,蒋战威一把将夏熙揽到身后,握起的拳头噼啪作响,仿佛在忍什么彻底无法忍耐的事,对夏熙说话的语气却竭力保持着平和:“小熙,你再去那边放点热水,或者去披个浴巾,别着凉了。”

浴池很大,而放水的开关在池子的另一头,浴巾架也在那头,夏熙有种一离开就要出什么事的预感,摇摇头不愿意去,“我不冷。”

“宝宝,”佐藤隆川竟也开了口:“万一着凉了就得要吃药,药可是很苦的。”

对嗜甜的夏美人来说,苦药称得上天敌,这才依言转身,然而刚离开没两步,就因嘭的一声响而回过头来。

只见蒋战威抬拳朝佐藤隆川砸去,佐藤隆川于同一时间抬拳回击,所幸他们都没有开枪,只是单纯拳脚相踢,一招一式狠辣又凌厉。两人的身材和力气旗鼓相当,一时间打的难解难分,浴池旁边的架子凳子打散了一地。守在外头的手下都全身戒备地绷紧了神经,若不是事先得了不经传唤不得进入的命令,早就闯了进去。

“喂,你们不要打架!”

夏熙有些着急,大声喊了两下,可两个男人根本听不进去。这两人早就恨不能送彼此去死,但以前要么是没功夫打,要么是有机会但没心思打,今天实在是不打一场难泄心头之恨。

夏熙莫名间见不得他们这样你死我活,于是在呼喊无效的情况下站起身朝他们跑去。池壁太滑,跑的又太急,猛然变长的腿脚也不太好控制,一不小心便摔倒在地。打斗中的两人见夏熙的额头正好磕在了池沿上,顿时呼吸一窒,哪还顾得上再打,只管奔向夏熙。

离池沿距离更近的蒋战威抢先一步把夏熙搂入怀里,焦急地查看他的额头,所幸没有出血,但留 下了一片青肿的印痕。疼痛自然是在所难免,夏熙一双大大的小鹿眼立即蒙上了湿漉漉的水汽,像摇摇欲坠的泪光,紧紧抿着的唇写满了委屈,还一脸抗拒的不给人碰。

佐藤隆川心疼的皱紧了眉,而蒋战威见夏熙露出这种受了欺负的委屈,下意识就要惩罚那个欺负他的人,竟抓起他的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是我错了,小熙罚我好不好?”

夏美人迷迷糊糊地被蒋战威拉着足足打了三四下,终于抽回手道:“疼。”

蒋战威以为他说头上的伤,却见他揉了揉抽回去的手,不高兴地嘟起唇,“你把我的手打疼了。”

夏美人总体还是委屈的,但是愿意正眼看蒋战威,也愿意让人碰了。又道:“……头好疼,腿也好疼,都是你们的错。”

听到腿疼两字,蒋战威立即把视线下移,只见夏熙蜷起来的膝盖撞出了一块红。修长的腿、如玉的肌肤和绯色的红痕让两个男人均看得喉咙发紧脑子发热,继而被夏熙的一个喷嚏唤回神智,忙拿浴巾仔仔细细地把人裹好,抱回开了暖气的卧室,再忙前忙后地给换睡衣擦头发涂伤药,最后小心翼翼地送进软软的被窝里。

夏熙娇贵的要命,受不了冷也受不得热。而娇贵这个词要分两类,一类是因娇而贵,另一类是因贵而娇。前者只是位高权重者玩弄的对象,后者才是真正的珍宝。

夏美人自然是后者,——他不玩弄别人就算不错了。时间已经很晚了,蒋战威坐在床边道:“乖,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自从夏熙失忆后,蒋战威和他说话的语调会刻意放轻放慢,像对待幼儿。但夏熙还不想睡,并小孩心性不改的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裹成被子卷儿在床上滚来滚去。

蒋战威看着他,目光又深又柔,继而伸出手把这团可爱馅的被子卷儿搂入怀里。发现自己滚不动了的夏美人把脑袋从被子里拔|出来,顶着一头滚乱了的乌发,炸毛的小猫般朝让他滚不动的坏蛋露出一口白亮的尖牙。坏蛋却回给他一个吻,竟让他莫名有点害羞,又一点点缩回被子里,然后闷声不吭的思考起了问题。

“小熙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怎么会突然变大了。你知道吗?”

蒋战威不知该怎么回答,夏熙又问:“我到底是谁?我怎么一点也记不起来?”

蒋战威这次答了,煞有介事的顶着一张面瘫脸撒谎:“你是我捡来的一只小狐妖,我把你的皮毛偷偷藏起来了,所以你变不回狐狸了,只能待在我身边。”

“真的?”

“嗯,”蒋战威点头:“我怎么会骗你?”

夏熙眨了眨眼,漂亮的眼眸里一尘不染,也没有一丝阴霾,——失忆的他就像从没出过城堡且不谙世事的小王子般干净纯粹,“那你把我的皮毛藏哪了?”

“你每天乖乖听话,少吃甜食,好好吃饭,我就告诉你。”蒋战威说着把他搂得更紧,“小狐狸该睡觉了。”

“那我不要皮毛了,”夏熙为了甜食而认认真真地讨价还价,“如果你给我很多很多糖,我就把皮毛送给你了,怎么样?”

蒋战威顿时无言以对,而夏熙连看个月亮都能想到甜点,一边透过窗望着月亮一边说:“今天的月亮好大好亮,就像一块圆圆的甜饼一样。”

蒋战威也抬眼看了看月亮,道:“甜饼上缺了个口,是哪个爱吃甜的小狐狸咬走了。”

“啊?”夏熙揉揉眼睛,发现月亮上果然缺了个小口,不由皱起了眉,语带担忧:“那月亮会不会被吃光啊?它还能不能长回来?”

夏熙甚至想要抱着被子坐起身,仔细瞧瞧月亮到底被吃掉了多少,可惜被蒋战威搂着,动不了。蒋战威再次顶着一张面瘫脸撒谎:“长不回来了,所以你千万不要学他,连月亮都偷吃。”

“嗯,”夏熙忙说:“我才不偷吃月亮。”

蒋战威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亲亲心上人的脸,“嗯,小熙好乖。”

夏熙慢慢睡着了,睡颜安静又漂亮,轻轻的呼吸听的人心肝酥|痒。感觉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再醒来时竟发现自己换了个地方。身前的男人不仅长相陌生,眼神也给他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让他只看一眼便心生排斥,皱起眉来。

对方正是此前和蒋战威合作的刘成麟,但他劫走夏熙的行为不仅不是基于合作,反而是场别有目的的绑票。

作者有话要说:年前先更这本‘总渣’,早点按照大纲把它完结。养的警长彻底找不到了,这段时间都是肿着眼码字的,情绪太不行怕控制不好隔壁的‘总追’,把原本预想的甜宠梗给写虐了,而这本的大纲列的比较细,不用担心跑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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