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如果可以幸福

“玄烨，你该死，你该死……”灵皇后突的一把冲向了玄烨，目光带着深深的憎恨，嘴里一直喃喃念着玄烨的名字，那般的憎恨。

而一旁的玄烨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微微转身，灵皇后便跌坐在了一旁。

“皇后就是这般憎恨烨吗？”玄烨站立于一旁，轻微低头看向地上的女子，样子好似是在叹息这什么，俊秀的眉毛微微皱起，却依旧宛如仙人一般出尘。

“恨，恨……”跌坐在地上的灵皇后嘴里喃喃说着，苍白的鬓角显得那样刺目，嘴里好似在讥笑着什么。缓缓抬头看向玄烨，语气却渐渐变得阴蜇，“对呀，本宫很恨你，无比的憎恨你。玄烨，若不是你，锦儿又怎会死呢？如果不是你，本宫才是龙国的皇后，本宫才是啊。玄烨，你简直比任何人都该死不是吗？”

那般憎恨的语气，那般带着恨意的目光，跟原来的母妃死去的样子是那般的像，玄烨却只是淡淡一笑，嘴角的轻笑依旧那般夺目，仿佛刚才的话说的并不是他一般，“二哥的死，烨什么事都没有做不是吗？若不是二哥和皇后想要夺位，本太子又怎会痛下杀手呢？皇后又怎能怪烨呢？”

玄烨淡淡的说着，婉转动听的声音却有着深深的疏离之意，目光只是灼灼的看向地上的灵皇后，依旧是高贵典雅的样子，依旧像是污泥中的一朵出尘的白花，笑意很是深刻。

看着这样的玄烨，灵皇后的手指却是紧握，“不是你，不是你……呵呵，玄烨其实你早已料到一切不是吗？而今日的局面你不也是料到了吗？”

灵皇后突然的怒吼了起来，玄烨却只是缓缓一笑，看着地上异常狼狈的灵皇后只是淡淡说道：“烨早已料到又如何呢？皇后若是一开始没有想到要造反，又怎可能会有当初的场面呢？何况，烨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保住父皇的皇权罢了。”

玄烨淡淡的说着，灵皇后却不由缓缓抬头看向玄烨，像是要看透那眸子一般，奈何，却什么都看不到。那样无情的眸子，那样幽深的目光，多么像那个女子啊，那个她恨了多年的女子啊，那个她嫉妒了多年的女子啊，呵呵，没想到，那个女子死了自己都还是斗不过她啊。

“呵呵，玄烨，其实你早已看透了任何人吧。什么为了保住皇权，其实你明知道本宫和锦儿的计谋，你却放任我们的手段。你明知道皇室中人都想要你的命，你却不用一兵一卒毁掉整个皇室中人。玄烨，你的手段其实比任何人都要狠不是吗？”灵皇后怔怔地看向玄烨说道，目光中带着恨意和几丝嘲讽，宛如窗外的雨珠一样那样的寒冷。

而一旁的玄烨却只是淡淡一笑，嘴角的轻笑显得有些讥讽，缓缓看向地上的灵皇后不由说道：“本太子心狠？灵皇后应该知道，本太子从来都不愿杀人，更讨厌因为这样脏了本太子的双手。若不是你们三番四次想置本太子于死地，又怎会造成当初的结果。”

淡淡的话中，带着几分无奈，几分狠戾，玄烨只是静静地看着地上的灵皇后，“当初本太子已经放过你们一次了，是你们自己不珍惜这次机会。如今皇后又怎能将二哥的死怪在本太子的身上呢？”

听到这话的灵皇后却是身体微微一顿，嘴里的笑意令人看不透一般，“是呀，又怎能怪在你的身上呢。玄烨，明明你那么讨厌杀人，即使杀人你也不会脏了你的手，你永远都是那般高贵，那般淡漠，跟你的母妃那般的像。”

灵皇后淡淡的说着，淡的就像听不到一般，灵皇后只是缓缓摇头，其实一直想要斗过眼前的人，又怎么可能呢？宁梦雪，这就是你的好孩子啊，你连死了都要留下个祸害。缓缓抬起手，灵皇后的双眼渐渐变得清澈，“玄烨，其实你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你的母妃报仇吧。可是，你却一直恨错了人。”

灵皇后淡淡的说着，目光中带着几分讥笑，似是想看见眼前男子失态的模样。奈何，眼前的男子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

“灵皇后是想说，当年母妃的死其实是你和父皇一起做的吗？”玄烨淡淡的说着，那般风轻云淡，脸上的笑意依旧如此漫不经心。

而听到这话的灵皇后却是震惊无比，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玄烨，嘴里喃喃说道：“你怎会……你怎会……”

“本太子怎会知晓吗？”玄烨淡淡一笑，笑得那般讽刺，语气却渐渐变得幽冷无比，“当年的事，烨没有恨过任何人。无论母妃的死是怎样的，现在都与烨无关，烨又为何要去恨呢？”

为何要去恨呢？烨为何要去恨呢？听到这话的灵皇后却是自嘲般的笑了笑，他一早都知道，一早便已经知道了，手指微微紧握。灵皇后缓缓抬头看向了玄烨，语气变得有些冷漠，“玄烨啊，玄烨。本宫一直以为你恨我，一直恨着你的父皇。却不料，你早已知晓事情的一切。没错，当年的事情其实我和你父皇一起做的，你父皇担心前皇后的势力过大，所以和我合谋如何除掉前皇后，而我也想用前皇后的手来除掉你的母妃宁梦雪。因为本宫最恨的始终都是宁梦雪，前皇后又如何，本宫又如何，其实你的母妃才是威胁最大的人。所以，本宫要你的母妃去死，这样，本宫才能坐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只有本宫才是龙国的皇后。”

灵皇后怔怔地说着，目光渐渐变得有些狰狞，嘴角的笑容愈发冷酷。半响，才抬头看向玄烨缓缓说道：“你知道本宫有多憎恨你的母妃吗？原本我以为用计让的你母妃和前皇后死掉，我就会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之位。可是我却没有想到，玄武竟是那般爱着你的母妃，竟然将太子之位都给了他唯一的儿子，到底有多么讽刺啊。玄武，竟然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践人”

灵皇后突然的大吼了起来，眼角的泪水却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那鬓角的白霜，眉头上满布的皱纹，此时的灵皇后丝毫已然没有一国皇后的风范。

玄烨也只是淡淡地看着地上的灵皇后，目光中没有一丝同情之意，其实他早已不想在过问以前的事了，以前的事情又怎样呢？母妃真正的死因又如何呢，他不想再去了解，也不想再管。现在的他，只想好好珍惜身旁的人，其实的人又与他何关呢？

“父皇已经病疫了，以前的事又何必要去追究呢。”玄烨不由看向地上的灵皇后说道，语气很淡，淡的不经意之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

灵皇后却是惨淡一笑，眼角的泪水像是莫名的止住了一般，缓缓站起身来语气似是坚定一般说道：“那么今日，你是来要本宫的命是吗？”

灵皇后缓缓说道，语气那般复杂无比，玄烨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语气依旧那般淡漠，“父皇生前最后一句话，就是要保住皇后的平安。”

‘父皇生前最后一句话，就是要保住皇后的平安。父皇生前最后一句话，就是要保住皇后的平安。’听到这话的灵皇后不由惨淡一笑，站起来的身姿却不由跌坐在一旁，玄武，为何你死前最后一句话竟是要保住我的平安呢？我恨了你那么久，恨了宁梦雪那么久，你不是应该恨我吗？为何，现在要我这样。脸色缓缓变得苍白，灵皇后的表情渐渐变得复杂无比，一直斗了怎么多年，一直以为玄武爱的是宁梦雪，甚至不惜手段毁了宁梦雪。玄武不是应该恨我吗？又为何……

看着灵皇后的样子，玄烨却不由缓缓说道：“既然父皇想要保住皇后的平安，那么烨自然不会让人伤害皇后。从今以后，皇后仍是龙国的皇后。”

玄烨淡淡的的说着，目光中看不出一丝情绪，可是嘴角嵌着的笑容是那般无情。只见灵皇后只是惨淡的笑了笑，缓缓看向不由玄烨说道：“其实早已料到了不是吗？玄烨，为何还要这般惺惺作态呢？”身姿轻轻地从地上挣脱起来，灵皇后目光依旧灼灼的看向玄烨，可是却略微带着几分讽刺之意。

“皇后，皇后，呵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之位啊，为了这个位置我斗了多久。为了拿回那个男人的心，我变得那样心狠手辣。却始终抵不过那样的一句话啊。原来一切都错了，都错了……”灵皇后低垂的眸子渐渐抬起，目光中却是平淡不已，缓缓取下头上的簪子，一步步看向玄烨，语气渐渐变得那样平淡，“玄烨，是我欠你母妃的，我还你。如果你可以幸福，那本宫便希望你可以幸福。如此，本宫也对得起你的母妃了。”

说罢，快速将手中的簪子划过了自己的心脏。血缓缓流下，在大牢中却显得多见，湿润的空气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玄烨只是缓缓低头看向大牢中的灵皇后，眸中的情绪丝毫看不清。心中却一直想着，幸福吗？以前的他根本没有幸福不是吗？不过现在，抬了抬头，玄烨的嘴角勾起一个**溺的微笑，在冰冷大牢中显得很是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