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红菱轻松地向秦昭摆摆手:“我没事的,穆将军很通情达理,正说我帮助我们。”
秦昭微愣,之前竹穆兆延明明不让展红菱离开的,怎么现在又说要帮助她?她在营这阵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时穆兆延也说话了,招呼军兵道:“都退下吧,只是一场误会,走,我们到帐里去谈话。”
两旁的军兵忽忽啦啦地撤开,秦昭和梁可晕头转向地跟着展红菱和穆兆延进到中军大帐内。
穆兆延道:“几位也是既然如此担心,还执意隐瞒身份做什么,刚刚如果兵士们稍稍急躁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展红菱怕秦昭说漏馅了,连忙说道:“穆将军也知道,除去在下本峰的原因之外,我的身份也不是可以光明正大说出来的,而且说实话,在下甚至不知道穆将军也是知道此事的。”
穆兆延点头道:“嗯,这倒也是。”
越听两人的谈话秦昭越糊涂,心里想着可能肯定是展红菱又想了什么点子蒙骗穆兆延,自己还是不要说话的好了。
于是他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
天色已晚,穆兆延也没和展红菱多聊,说了几句话后就打发人带他们出去休息。
临走的时候客客气气地把那块令牌还给展红菱,秦昭看到之后才知道,原来展红菱竟然把这东西拿来了,只是穆兆延跟这令牌又有什么关系,因为这东西就改变对红菱的态度了?
展红菱和秦昭被带到一个单独的军帐休息,梁可和士们兵睡大通铺去了。
虽然帐外有官兵在值守,秦昭还是忍不住问展红菱。他低声道:“红菱,你究竟和那穆兆延说了什么,他怎么突然对你客气了?”
展红菱向外看了一眼,也压低声音说道:“我什么都没说,都是他说的,事情太复杂,一句两句讲不明白,以后脱了身再讲,总之你记住,我的身份是俞宏手下的密营统领就对了。”
秦昭满脸惊讶:“俞宏?秘营?!”
他的声音有点高,展红菱连忙朝他竖起手指,道:“嘘,小点声,以后再说。”
没办法秦昭只好不再说这些,转头看向身后那一张简单的床铺,为难地说道:“这个……你睡床|上吧,我睡地上。”
展红菱道:“这怎么行,地上又凉又潮,会生病的,还是、还是一起睡床|上吧。”
虽然只是睡在同一张床|上,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可是说起来很不好意思。
她不好意思秦昭更不好意思,头垂得低低的,道:“这……这不好吧,毕竟我们还没成亲,而且、而且我还在守制之期。”
展红菱听到狐疑地看了他一会,确定他竟然是想到那里去了,气得双眼瞪得滚圆,上前扭了一下他的耳朵叫道:“你这混蛋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时候竟然会动这种念头,真是该把你的耳朵揪下来!”
秦昭也知道自己想多了,顿时脸色通红,幸好晚上灯光不强看不出来。不过只羞臊了一下,立刻拿出他的脸皮厚的本色来,捂着耳朵叫道:“你也太狠了!还没成亲就这样,以后真进了秦家门,还不要变成母老虎!”
展红菱本来只是比划一下,听他这样说干脆手下加劲,道:“好啊,你说我是母老虎,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母老虎……”
两人的打闹声吵到门口的守卫,衬卫挑开帘子问道:“大人,是有什么吩咐吗?”
展红菱的手还在秦昭的耳朵上搭着,见他连来瞬间变换表情,道:“啊,大哥,这里有只飞虫,我帮你拿来赶走。”
秦昭满头黑线,却也只能配合她,道:“哦,在哪里,你快帮我们拿开。”
展红菱把头凑向他耳边,朝他耳朵猛吹一口气,道:“好了,飞走了。”
秦昭吃着亏不能出声,只好在那守卫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瞪她。
展红菱又朝那守卫说道:“没什么事,我们只是说说话,劳烦小哥了。”
那军兵只好无趣地退了出去。
这一夜展红菱和秦昭都在提心吊胆,生怕翠萝和栓子等不及也闯进来,那两个冒失鬼再说错什么话,把事情搞砸了,所以两人即使是睡觉也竖着一只耳朵。
不过还这一夜都没动静。
第二天早上梁可早早的便找过来侍候着,三人刚刚吃过早饭,穆兆延便来见两人,说道:“展将军,我已经叫人把你们的马匹喂饱,又给几位准备了行路所需的一些东西,这就可以送几位过去了。”
展红菱忙道:“穆将军如此帮忙,真不知道要如何感谢才好。”
穆兆延道:“感言二字便不必再说了,你我以后必定会有交集,便当提前认识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展红菱和秦昭送出营门之外,并且又派了兵士护送三人离开,分开前还在叮嘱展红菱:“展将军,过到那边去找到楚涯先生之尽快离开,不然两军开战恐怕要误伤到将军。”
他一边说还在一边打量展红菱的小身板,心里在暗暗摇头,俞宏养的私兵若都是这种体质,恐怕真是不堪一击。
展红菱又向他一通道谢,然后和秦昭、梁可在那几名军兵的保护下离开东宁军的大营。
再说翠萝和栓子。昨天晚上本来他们也想和秦昭一起进营去救展红菱,可是秦昭担心进去的人多目标过大,所以让他们留下。
翠萝是女子,要留下当然是她留下,而她留下陪着她的也只能是栓子,所以这两人便等在营外。
秦昭和梁可进营之后她和栓子就一直在注意着里面的动静,可是没过多久就见秦昭和梁可前进的方向一片大乱,两个人都吓坏了,翠萝带着口腔问栓子:“栓子,好像秦公子和梁可也被抓了,这可怎么办啊!”
栓子被她哭得着急,道:“不行过会儿再看看,等军营里静下来的时候我再偷偷摸进营去把他们救出来。”
翠萝点头道:“唔,那我也跟你一起去。
说是这样说,可是栓子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跟自己一起进去冒险,所以到了半夜的时候,他把翠萝劝着留在外面等,自己绕到军营后面向里面摸去。
他的时机选得好,进去的位置又是军营里最偏僻的地方,所以还真没被人发现,只是他对军营的情况实在不熟,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关押”展红菱和秦昭的地方,没办法只好一个人又摸了出去。
他出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翠萝听说他没找到展红菱,以为小姐真的出事了,担心得坐在藏身的地方哭了半天。
她这里还在哭着,栓子听到不远处的路上有声音,推着她的手道:“二妮,别出声,有人来了。”
翠萝吓得停了哭声,两人躲在树后向前看去,只见路上走来十几个官兵,这些官兵的前头走了三个人。
两人定睛细看,见这三人正是展红菱和秦昭、梁可。
翠萝惊慌地说道:“是小姐和秦公子她们!她们怎么被人押着?是不是要去杀头的!”
她这一胡猜把栓子也带歪了,担心地说道:“哎呀,那样可糟了,我们说什么也不能看着小姐和秦公子死啊!”
翠萝道:“那怎么办?我们去救他们?”
栓子向那些人数了数,道:“还好,他们只有八个人,我们这边加上秦公子和梁可也有三个男人,如果拼命的话示必拼不过他们……”
说着眼睛向四处看,见旁边有一棵矮树,他走过去用力扳啊扳,使半天劲终于把那棵小树扳断,折下来二尺多长的一段木棒提在手里,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救他们。”
翠萝都快担心死了,拉着他说道:“这能行么?你只有一根木头,他们手里都是有刀有枪的!”
栓子急道:“有刀有枪还能怎么,也不能不去救啊!”
说完提着木棒就向路上走去。
这时展红菱等人已经走过这片树林,栓子提着木棒从后面悄悄摸上来,抡起来照着最后一个士兵的后脑就打,嘴里还叫道:“小姐、秦公子快跑!”
他出其不意,这一下还真得手了,一下就把那个士兵打倒。
前面的人被吓了一跳,回过身来抽刀举枪就要向他下手。
展红菱和秦昭、梁可也转头看来,见是栓子出现,展红菱连忙叫道:“住手!不要杀他,他是我的人!”
士兵们枪都举起来了,听到他的叫声只好硬生生停住。
栓子见这么多人过来,以为必死无疑,攥着木棒还在胡乱挥舞。
展红菱走过来叫道:“栓子,别抡了,快放下吧,我们没事。”
栓子这才怔怔地停下手,看着展红菱和秦昭好好站在自己面前,狐疑地问道:“没、没事?你们怎么会没事?”
展红菱道:“总之就是没事,这些兄弟都送我们过境的,你竟然把人打了!”
说着去看倒在地上的那人,还好只是被打晕没有打死,展红菱松了一口气,和士兵们把那人弄醒,然后又赔了些银子给那人做医药费,让别人先送他回营去了。
这时翠萝也被栓子从树林里叫出来,和众人一起上路。
军兵们一边向前走,他们的统领还在奇怪地问道:“我听刚刚这位栓子兄弟好像在叫‘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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