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钟齐夸张地说:“当着我的面给我织绿帽子。”
钟齐问说,“昨晚上睡觉了吗?”
姐妹中的其中一人,林巧巧摇摇头,“没有……我们太害怕了,就,聊了一晚上的天。”
“我睡了。”夫妻人设中的丈夫张子明说。
而夫妻人设里的妻子邱月精神还算可以,她揉了揉肩膀,说:“我也害怕,本来打算熬一宿,可是后半夜没熬住,趴在桌上睡着了。”
“昨晚上你们听到什么动静没?”
四人齐齐摇头。
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钟齐大致记在心里,最后去问住在一个院里的男人是什么情况。
男人名叫王仲,跟昨天同屋的女人也是夫妻人设。据他说两人本来也因为害怕不敢睡觉,但是后来困得实在没办法,就只好将就睡一晚上,没想到早上起来发现身边的女人被掐死了!
林巧巧吓到摔落喝粥的勺,其他人脸色差到死白。
“死人了?!真的会死人……”
这就是一个裸的警告,警告他们在这里头绝对会遭遇死亡结局。不管接不接受这件事,都已经过了快12小时,该冷静也都冷静下来了。
可女人的死亡就像点燃了一堆枯黄的稻草,恐怖的火焰瞬间蔓延开来,所有人都迫切的想要逃离困局。
姐妹设定中的另一个女孩乔月哭了起来,捂着脸说:“我们为什么要被抓到这来……”
情绪这种感情是能相互传染的,颓丧的氛围很快蔓延开来。
唯独钟齐像是察觉不到气氛的变化,开口问说:“你们都是怎么进来的?”
“工作的时候,碰到了个小黑球。”
“我在上课,教室里飘来了好多个小黑球,每个同学都碰到黑球了。”
“我也是碰到个小黑球,我那时候还在吃饭。”
每个人都出触碰了小黑球,并且与之有过简单的交流。他们从小黑球处得知「考核」,以及规则与任务。
目前看来,他们的任务目标是一致的:完成喜宴并存活。
关于考核,也没人知道到底是什么方向的考核。
大家的脸色都说不算好,尤其是王仲,听女孩说她在上课的时候碰见黑球时,脸色难看得不行。
王仲急切地问:“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林巧巧摸不着头脑地回答,“我……15。”
“十五……”王仲脸色更差了,嘴唇发白,他又问:“那,那你是哪个学校的?是S市一中的吗?”
林巧巧摇头说:“我是C市九中的。”
“C市……我……我女儿她也会被弄进这种世界吗……”王仲失神地碎碎念,同样也为人母的邱月也害怕了,“不可能所有人都会进来的吧?我儿子……我儿子他才八岁,他知道什么啊?怎么可能……”
在场的人联想到了家人,都不禁陷入担心和恐惧之中。
当然,钟齐除外。
那位同他有血缘关系的老东西根本谈不上家人,哪有什么念想。
他淡然地嘬着汤,目光从众人身上略过,直到看见白承也是那副眉头紧锁的样,才说了句,“这顶多算新手本,只要注意避开死亡条件,就能出去。”
这算是安抚了,再多的,他也不会。
林巧巧弱弱地问:“那……什么是死亡条件?”
钟齐正欲开口,外头有人推门而入。
一男一女,男的风采卓然,女的风姿绰约,应当就是传说中的姜应承和燕青儿了。
姜应承脸色不太好,眼底还有一圈淡淡的乌青,他强打着精神同他们寒暄,在瞧见白承时眼前一亮。
有一丝惊喜转瞬即逝,却被钟齐捕捉到了,与此同时,他注意到另一个人也在观察姜应承的神情。
主人公来了,众人都知道该捡人设开始演,但也就钟齐秒入戏,一改先前慵懒的少年模样,端杯茶站起来,一脸殷勤:“我一粗人也不知道该说啥,姜少您节哀啊。”
姜应承客客气气地回应,和燕青儿一起坐下,与他们用餐。
用完餐,燕青儿以身体不适为由,先回房休息。又聊了一会,姜应承也称自己还要打点上下事宜先行离开,让新管家好好招待他们这些客人。
新管家,也就是中年女人,怕招待不周,就一直在旁边候着,听他们吩咐。可这一来他们就不得不一直维持人设。与其这样浪费时间,还不如各自回房休息。
新管家跟着钟齐他们,说是方便钟齐二人吩咐,实际上他们心里都清楚,这是重点监视。
估摸着昨儿老管家过来搞事又被反杀,引起关注了。
钟齐提议去灵堂上柱香,拉着亲爱的媳妇一边散步一边跟新管家侃天侃地,那张嘴让白承既佩服又无奈。
这小子也太能说了……
灵堂里整整齐齐跪着守丧的仆人,每个人都是脸色发青,仔细看,还有些眼底含泪,要不知道还以为是哭丧专业团队。他们刚进门,一个女孩哆哆嗦嗦爬过来,抱住新管家的腿,哭着说:“求您了,让我做什么都行,别让我守夜了……”
新管家面无表情地踹开她,语气冰冷:“不要在客人面前无礼!”
女孩才看见随行来的钟齐与白承,立马跪到角落去,不敢再吭声。
灵堂高匾正中央挂着一个大大的红布花球,两侧垂有白帷。漫天黄纸与灰烬交错,把整个世界的颜色都压了下来。
棺材上绑着红丝带,一旁站立的纸人各个身穿大红纸衣裳。陪葬的纸人在笑,守丧的仆人在哭,全是微妙的冲突。
红的绝望悲戚,白的不伦不类。
两人给这对棺材里的新婚夫妇上了柱香,轮到白承的时候,香发生了变化。
两短一长。
钟齐记得林正英的僵尸电影有一些关于燃香长短的说法,两短一长并不是好兆头。
差不多过完场面功夫,两人回房,终于摆脱新管家的重点监视。
“要休息会吗?”钟齐自己还能熬,但白承一看就是作息规律的工作党。为了应付晚上未知的挑战,现在睡一会养精蓄锐是最优的选择。
白承却摇摇头,“恐怕还睡不了,姜应承约我下午到假山见面。”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饭桌上,你跟燕青儿聊天那会。”
“好家伙。”钟齐夸张地说:“当着我的面给我织绿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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