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贵人这一病便是四五日,每日除了服用活血化瘀的汤药和安神汤外便再也没有其它。当得知自己一病不起而成为众人笑柄的时候,更甚者传她是亏心事做多了因而遭到了报应,虽说心里多有不甘但也不敢有任何的怨言。月贵人也知晓各宫的妃嫔大都瞧不起自己的出身,所以便一味的忍气吞声、在人前装得十分谦卑的模样从而博取太后与皇后的好感,以此来巩固自己在后宫的地位。纵然心中有再多的苦水也只得一一往自己的肚子里吞。
病情有所好转以后,月贵人便迫不及待的赶往衍庆宫将自己遇袭的事情、同时还有沐婉芙想要复辟的意图提早告知蓉妃。
在慈宁宫请完安,皇后领着珍妃、淳妃、蓉妃和冯昭仪等一同前往承乾宫探望感染风寒的佟贵妃,几人陪着佟贵妃说了好些体己话、又赠了许多的名贵药材给佟贵妃养身子,一直坐到辰时方才辞了皇后、佟贵妃等各自回了宫。
月贵人因还在病中按例不必前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所以一早便带着宫女前往衍庆宫等着蓉妃回宫。见蓉妃迟迟没有回来,月贵人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娘娘回宫!”辰时一刻,宫门外传来内监细长的声音。
月贵人如获大赦,带着身后的侍女急急地迎了出去,蓉妃领着宝姝款步穿过垂花门一路往正殿走来,月贵人面带谦恭得体的笑意上前扶着蓉妃,“娘娘总算回宫了,若是娘娘再不回来,妹妹可真得去承乾宫找娘娘去了呢。”
“月妹妹可真会说话,这才几日不见就如此的思念本宫,本宫可不是皇上,当不起妹妹这般挂念。”蓉妃不冷不热地领着宝姝走在前面,丢下讪讪傻站在原地的月贵人。
吃了蓉妃的闭门羹,月贵人也不急不恼、继续强扯一抹笑容跟了进去。进了殿内,芸初带人奉上了蓉妃每日必饮的阿胶养颜汤,宝姝则在暖阁里服侍着蓉妃更衣梳妆,月贵人则更像个多余的人,生生的被蓉妃晾在了一边。
自沐婉芙被废之后,月贵人曾经也在衍庆宫服侍过蓉妃一段时日,既然蓉妃有意将自己晾在一旁也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少诚意,于是上前乖巧道:“宝姝姑娘已陪着娘娘劳累了许久,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若是宝姝姑娘不嫌弃我笨手笨脚的,大可以将替娘娘梳妆的差事交由我来做。”
宝姝虽然也不怎么待见她,但好歹她现在也是个贵人,这服侍人的差事再交给她来做也于礼不合,于是犹豫地看了眼默不作声的蓉妃。
蓉妃的意思显而易见了,不等蓉妃发话,月贵人便顾自拿过了宝姝手中的梳篦,轻轻为蓉妃梳理秀发。
月贵人熟练地替蓉妃梳了个家常的百合髻,虽说是家常的百合宫髻,但月贵人也是十分的用心,几支鎏金嵌宝石花钿均匀的簪戴在宫髻中央,待发髻梳整齐后远看犹如一支含苞待放的百合,近看却是一朵盛开清雅的百合,能将发髻梳得如此出彩必是十分的用心了。
蓉妃拿起菱花镜比了比发髻,用的是简单的发饰,梳得却是最精巧的发髻,相较之下,宝姝手上的功夫倒是逊色了些,故意拉长了声音道:“恩,梳得还凑合吧!本宫以为你当了贵人以后就把从前吃饭的本事都忘干净了,没想到竟比从前还精进了不少,着实难得呀!”蓉妃故意当着宝姝与芸初的面给了月贵人难看,却还满面笑容的夸她。
只在那一刹那,月贵人的脸色极为的挂不住,可又碍于蓉妃的**威而不敢言语,毕恭毕敬道:“奴才笨手笨脚的,不敢承受娘娘的夸奖。”见蓉妃有心要贬低自己,月贵人也识趣,立马就改口称自己为奴才。
“行了,让芸初领着你去外间吃茶吧,本宫这儿还要换件衣裳呢。”是真情还是假意蓉妃一听便知,于是放下了菱花镜下起了逐客令。
“是!”月贵人垂首应是,便转身跟着芸初出了暖阁。
不多时,蓉妃已换上水绿色兰桂齐芳家常单袍,从容地搭着宝姝的手走出暖阁。月贵人此时已在外间用茶点,见蓉妃出来了忙起身行礼道:“奴才见过蓉妃娘娘,娘娘吉祥!”
蓉妃缓缓坐下,不急不缓地唤了她起来“起来吧,别这么拘着了。”
“谢娘娘恩典!”月贵人缓缓谢恩起身,恭顺地退到了蓉妃的身侧。
芸初将刚刚晾好的阿胶汤呈到蓉妃的手边,蓉妃早已猜到她火急火燎的赶到自己宫里的意图,道:“本宫知道你今日的来意,只是听那些爱嚼舌根的人说妹妹是因为卖主求荣的事做多了才会因此患病;不管传言是真是假,本宫都得替妹妹说句公道话。那禧贵人是自己作死怨不得别人,更是和妹妹毫无半点关联。”
月贵人听了蓉妃这一番话,连忙跪了下来感恩戴德地说道:“能得到娘娘的垂怜,就是往奴才的身上泼再多的脏水也值了。奴才再次叩谢娘娘的恩典。”
“好听话听多了也会觉得腻味的,别尽捡这些好听的说了,说你最想说的才是重点。”蓉妃将手中的瓷盅放下,取出丝帕点了点嘴角看定满脸柔顺谦恭的月贵人。
月贵人脸上的表情忽红忽白,说不出的尴尬难堪,“娘娘教训的是,奴才记下了。”说罢,这才言归正传道:“原本此等小事也不该惊动娘娘的大驾,只是奴才觉得此事关重大所以必须前来告知娘娘,也好让娘娘早做防范才是。”
“早做防范?”蓉妃将信将疑地看着眼前之人,“妹妹莫不是危言耸听了吧,本宫倒是很好奇一个被毁了容貌的女子还能在宫里掀起多大的风浪!再说了,她找的是你月贵人,可不是本宫呢。”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呀!”月贵人急急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虽说奴才也不知晓禧贵人当时是如何离开奴才所住的芳心殿,但奴才敢肯定那夜沐婉芙她一定到过我住的芳心殿。并且她还扬言:要娘娘十倍、百倍的偿还所欠她的一切。”
“好大的口气,要本宫十倍、百倍的偿还也要看她有没有那个能耐走出来才行。”蓉妃的语气异常冷漠阴毒,虽说是闷热难耐的暑天,但月贵人还是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殿外有宫女急急地走进来回禀着:“启禀娘娘,景阳宫的丽嫔娘娘前来求见,舆辇已经在宫门外候着了。”
“倒是稀客!”蓉妃冷冷说道,随即吩咐身侧的宝姝,“去请丽嫔娘娘进来,另外再备些温补的汤品过来。”
“是!”宝姝一一应了,便转身带着那名宫女退出了殿内。
佟香雪身着藕荷色撒花绢纱宫服,把儿头上也只簪戴着了一支做工简单的银镀宝石嵌东珠珠花,若不是腕间一对水头极润的翠镯子外,走在外面定会被误认为是哪个宫房里的掌事姑姑而非皇上的妃子。
“丽嫔妹妹可是许久都未到本宫的衍庆宫来走动走动了,可不要应了民间常说的一老句:无事不登三宝殿呢。”蓉妃笑意盈盈地看着款步走进殿来的佟香雪。
“见过蓉妃娘娘,娘娘吉祥!”佟香雪扶着身边的双红微微朝宝座上的蓉妃行礼。许是一直服药的缘故,佟香雪的脸上微微泛着黄气与苍白之色。
月贵人也福身朝佟香雪行着礼:“丽嫔娘娘吉祥!”
“都起来吧!”蓉妃叫了她们都起来,宝姝也搬来了圆凳轻放在佟香雪的身后,“丽嫔妹妹快坐吧,你这身子还没养好,可别来了本宫的衍庆宫一趟就病了才是。”蓉妃随意拨弄着茶盖吩咐佟香雪道。
“谢娘娘赐座。”谢过了蓉妃,佟香雪这才坐了下来。待坐下后,微微朝月贵人颔首以示还礼。这个昔日在沐婉芙身边伺候的小丫头一朝飞上枝头成了正六品的贵人,想必也不是个泛泛之辈,所以在心里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芸初带人呈上一盅补血益气的红枣桂圆茶放在佟香雪身边的香几上,“本宫瞧着妹妹近来一直病着,所以便让他们备了些补血益气的甜品给妹妹,妹妹也趁热用些。”蓉妃故作关心地叮嘱佟香雪。
“臣妾在此谢过娘娘的厚爱。”佟香雪又起身谢了恩方才坐下,见月贵人也在场,便也不做隐瞒明了的道出了自己今日的来意,“臣妾近来一直在宫里养病,鲜少到娘娘的宫里请安。只是昨儿个双红这丫头服侍我吃药的时候才听她说月妹妹宫里的事情,索性月妹妹只是受到惊吓而已。臣妾这几日在宫里越想越觉着后怕,若是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只是来月妹妹和臣妾的宫里装神弄鬼一番也就罢了,可要是哪日她们吃了雄心豹子胆来娘娘的宫里撒野……”佟香雪未再说下去,只低低垂下头一脸的担忧。
月贵人见佟香雪与自己的来意相同,附和道:“丽嫔姐姐说的极是,娘娘,咱们不得不防呀!”
蓉妃看着二人一副比自己还急的样子一时也没再说什么,只看了眼殿门处似乎在等着什么,笑着道:“二位妹妹的心意本宫心领了,你们稍安勿躁,待会儿会有人为咱们解开答案的。”
佟香雪与月贵人见蓉妃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一直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些:所谓唇寒齿亡说的应该就是她们现在的心情。
吃了蓉妃给的定心丸,佟香雪与月贵人也不像先前那么着急了,在殿内陪着蓉妃边用甜品边等消息。
一刻钟后,一名小太监回了殿里禀报消息:“奴才见过主子、丽嫔娘娘、月贵人。奴才奉主子之命前去乐寿堂提禧贵人,但乐寿堂的管事公公麻四告诉奴才说:乐寿堂里最近好些人都染上了痢疾,奴才去的时候麻四公公正在往外拖死者的尸体,听说禧贵人也不幸染上了痢疾,并且已经虚脱的没有力气走路了。”
宝姝一听立马护在蓉妃前面,双红与小环也分别做出护主的姿态,蓉妃则暗暗思忖小玄子从乐寿堂里带回来的消息是真是假,于是又问:“那你去乐寿堂的时候见到禧贵人没有,是不是像麻四说的那样?”
“这倒没有,奴才一听说是痢疾便也没敢进去。奴才并不是怕死,而是怕把那些脏东西带回来玷污了各位主子们的贵眼。”小玄子一字一句道。
蓉妃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赞道:“你做的很好,先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那小玄子应了是,便躬身退出了殿内。
小玄子退出去后,宝姝等人也一一的退回各自主子的身边,蓉妃缓缓起身,道:“既然二位妹妹这么关心禧贵人的情况,不如陪本宫去趟乐寿堂,也好给自己讨个安心。”
听蓉妃这么说,月贵人倒是急了,忙道:“娘娘,这万万使不得呀!臣妾刚进宫的时候曾听宫里的老嬷嬷们说过:乐寿堂因常年失修打扫,每到夏季就会滋生此疫,因此病而死的人年年都不在少数。所以臣妾恳请娘娘不要前去乐寿堂冒这个险。”
佟香雪也曾听说过痢疾的厉害,也劝阻蓉妃说:“若是寻常的病疫我们前去探望一下倒也无妨,只是这种病疫来势凶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
“哼!”这样的话蓉妃今日已是听了两回,轻蔑地冷笑着,“若是本宫没记错的话,你们来衍庆宫可不是来陪本宫喝茶闲聊的吧!耍了这么久的花架子才把想说的说了,本宫正要带你们去探个虚实的时候你们一个个的倒打起了退堂鼓。”蓉妃神情忽然一凛,不可知否地告诉她们:“既然都来了就别想往回缩,都给本宫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宝姝,你去太医院让魏大人先去乐寿堂与我们汇合,本宫倒要看看是她们道高一尺,还是本宫魔高一丈!”蓉妃的语气异常冷漠,流光溢彩的眼眸中也蒙上了一层寒意。
“奴婢遵命。”应了是,宝姝也小跑着出去了。
佟香雪与月贵人也识趣地不敢言语,蓉妃扶着芸初走在前面,佟香雪与月贵人分别带着各自的侍女紧跟着蓉妃往乐寿堂去了。
六月底的天气异常闷热,高高悬挂的骄阳如火如荼的炙烤着青石砖面,轿夫们也卖力的挥洒着汗水,蓉妃则神情淡然的端坐在舆辇之上:斩草不除根果然是后患无穷的,若是借着此次的痢疾将她彻底铲除,也不失为一条妙计。
一个时辰之后,率先到达乐寿堂的魏孝贤已将乐寿堂内的疫情都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番,今年的疫情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听管事的麻四说先前已经死了好几个人,因疫情每年都会来袭,所以也就没有回禀到坤宁宫。
蓉妃与佟香雪、月贵人的舆辇一一停在乐寿堂外,芸初扶着蓉妃走下舆辇,魏孝贤立马迎了过去行礼道:“臣魏孝贤见过各位主子,各位主子金安。”
蓉妃见他一脸紧张与不安,便问:“不知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真像宫里盛传的那样?”
“恩!”魏孝贤用力点头,又回话道:“今年的疫情比往年来的都要凶猛,除了往年熬过去的几人外,其他人都不幸染上了痢疾。乐寿堂里更是脏乱恶臭无比,为了几位主子们的安慰着想,臣劝几位主子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本宫不会和她们有过多的接触,本宫远远的看一眼就走,难道这样也会染上疫情?”蓉妃还是觉得要亲眼看到沐婉芙以后才能定下结论,于是坚持道。
魏孝贤思忖了片刻后才说:“倒也不是不可,若娘娘执意要进去看看,可以先服下一粒臣配置好的解毒丸,这样也好早做防范。”说罢,取出药囊将六粒褐色的药丸一一递给蓉妃等人。
蓉妃率先服下了药丸,佟香雪等人也跟吞咽了药丸,虽说她们心中十分的惧怕,但为求自保也不得不跟着蓉妃一起进了乐寿堂。
朱漆大门缓缓打开,浓烈的恶臭充斥鼻间,只见一个身材瘦小的内监用条白布掩住口鼻清扫着院中的*物,见了蓉妃等人忙行礼道:“奴才麻四见过蓉妃娘娘、丽嫔娘娘、月贵人,蓉妃娘娘吉祥,丽嫔娘娘吉祥,月贵人吉祥。”
“禧贵人在哪里,现在就带本宫去见她。”蓉妃也顾不得那么多的礼数,冷冷吩咐麻四带她去见沐婉芙。
“这……”麻四听后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不敢言语。
魏孝贤打消了他的顾虑,道:“几位主子已服下了解毒丸,公公只管在前面带路便可,不必担忧。”
“是!”麻四连连点头,忙放下手中的扫帚这才在前面引着蓉妃他们往大殿里去了。
大殿的角落里,一个满脸刀痕的女人躺在阴暗的角落里,见有人走进来艰难地抬起手臂向来人求救道:“蓉妃……娘娘,求求你……救救我……”皮下暴露的青筋因剧烈的喘息而颤动着。
蓉妃没有理会求救的沐婉芙,而是问身旁的魏孝贤,“禧贵人病得严不严重?”
“贵人小产之后身体一直羸弱,再加上又没有好好的调养,如今又忽然染上了此等急疫,唯有华佗再世,寻常的药只能暂时解除痢疾所引起的腹痛。”所谓医者父母心,魏孝贤说到此处不免也流露出惋惜的神色。
“那她有没有可能在四五日前曾经去过别的地方?”蓉妃看着沐婉芙虚弱地向自己求救,心中说不出的得意解恨。
魏孝贤微微一怔,颇为惊讶地看向蓉妃,方才恭敬道:“娘娘恐怕还不了解这种疫情,医家看诊历来遵循四个字:望、闻、问、切,臣望之禧贵人的病容,可以断定她至少病了不下数十天,试问一个已经病入膏肓的病人怎么可能行走自如,恐怕她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娘娘方才说的怕是笑谈吧!”
月贵人一听不由瞥了眼蓉妃,只见蓉妃朝着她的方向恶狠狠瞪了一眼,“这里就大人多费心了。”蓉妃客气对地魏孝贤说,随即带着宝姝匆匆离开了大殿。
佟香雪听了魏孝贤的话也厌恶地瞥了眼月贵人,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也带着双红离开了。
月贵人此时更是有口难辩,那夜明明就是沐婉芙去了她的芳心殿,可太医都说了沐婉芙病入膏肓根本不可能出去;若是这样,难道那夜她活见鬼了不成。
顾不得顾自求救的沐婉芙,月贵人也跑出了殿内,追着蓉妃的舆辇解释说:“娘娘您听我说,奴才可以用自己的性命发誓,那夜看到的一定是禧贵人。”
蓉妃根本连头也未抬,宝姝与芸初一左一右扶着舆辇快步离开,月贵人也是铁了心要将事情说清楚,顾自跟在蓉妃的舆辇后头解释着。在舆辇转出乐寿堂的甬道时,蓉妃吩咐轿夫们停下舆辇,恰巧月贵人也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见蓉妃终于停下了舆辇,“噗通”一声跪在蓉妃的脚步极力地解释:“娘娘,您一定要要相信奴才,奴才所说的一切绝对不是捕风捉影的,请您一定要相信奴才啊。”月贵人发髻凌乱地跪在蓉妃脚边哭诉道。
佟香雪见前面蓉妃的舆辇停下了,也吩咐停下,她也想听听这月贵人倒底还想再解释什么。
“本宫之所以停下来并不是被你所谓的真诚所打动,只是有句话想要嘱咐你:妹妹既然有幸随侍皇上左右最好还是安分守己的好,今日的事情本宫就当从未发生过。可下次,妹妹就未必能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说罢,蓉妃端直了身子,示意宝姝命抬辇的内监重新上路不必理会一些不相干的人。
跟在蓉妃舆辇后头的佟香雪也命令内监继续抬辇前行。月贵人非但没有借蓉妃的手达成自己的目的,反而把自己弄得是灰头土脸,甚至还赔掉了蓉妃对她的信任,她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某些人是意料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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