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场景,无疑是震撼到了林语冰。
花公的强大,花公背后神秘势力的底蕴,都让她感受到了危机。
作为林家目前唯一一个能抗大梁的人,作为林氏集团唯一一根擎天白玉柱,林语冰压力很大。
虽然,她知道单纯以自己的能力,可能连这一次的坎都抗不过去,但她更担心许太初待在林家,会给林家带来灭顶之灾。
若当真到了那一天,她又有什么颜面,去见爷爷?又如何对得起爷爷的在天之灵?
她很感激许太初,甚至已经隐隐有了几分依赖感。
但理智告诉她,对方是个很危险的人,而这个危险,会波及到林家,波及到小涵。
所以,尽管这个决定,十分冷血无情,十分薄情寡义,甚至会被人唾骂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但她依旧选择了这个决策。
这些骂名,她愿意背负,那些舆论,她一人承担。
只要林家能够安稳,便足矣!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口有种堵塞的窒息感?
那种心悸的感觉,究竟来自于什么?
林语冰凤目微抬,平静的望着许太初,尽管内心已经如海浪般波澜起伏,可她的神情,始终古井无波。
“林家,嗬~在你眼里,是不是林家高于一切?”许太初冷笑出声,薄唇掀起一抹讥讽之色。
“是!”林语冰斩钉截铁,冷声应道。
“那这三年的相濡以沫,呵护关怀,算什么?”许太初冷声逼问道。
“你想多了,只是一场误会。”林语冰声音清冷的回道。
“当真决定如此?”许太初凝声质问道。
“是!”林语冰毫不犹豫的应道。
“好,那便如你所愿!”
许太初漠然起身,从床榻上走下,背对着林语冰。
双拳紧紧握拢,又微微松开,似是释然了什么,他昂首轻叹了一声,淡声道:“这三年……谢了。”
话音落下,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看着许太初离去的背影,林语冰忽然皱起眉梢,玉手紧紧的抓着胸口,强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噗通~噗通~
心跳的声音,如惊雷般在耳畔炸响。
她紧蹙着眸子,死死的盯着房门,眼眸深处隐隐有些期待。
期待那个家伙去而复返,继续死皮赖脸的粘着她,恬不知耻的留在林家。
可结果却是,许太初再也没有回来。
就这样,林语冰怔怔的坐在床头,足足坐了一晚上。
清晨,当晨曦穿透窗户,照耀在衣柜典雅的壁画上,林语冰这才回过神来。
她知道,许太初不会再回来了。
这个骄狂,霸道的男人,明明只出现了不到一个月,却在她的世界里,留下了浓浓一笔墨痕。
砰!
房门被人撞开,林语冰抬眸的瞬间,眼神中忽然迸发出一道希翼。
然而,当看清来人后,她的神色又瞬间黯淡了下去。
“姐,起床啦!”
“呀,你已经起来了啊!”
穿着一身清凉短袖的林小涵,笑嘻嘻的凑了上来,没心没肺的笑道:“姐,昨晚的事情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我昨晚已经认真忏悔过了,所以今天打算补偿一下你。”
“不用,我没放在心上。”林语冰玉手轻抬,轻轻抚摸着林小涵的秀发,声音有些沙哑。
林小涵敏锐的捕捉到了什么,起身询问道:“姐,你嗓子好干啊,你……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加湿器忘记开了,房间有些干燥。”林语冰随口解释道。
林小涵努着嘴,摇头回道:“不对,你不对劲。告诉我,是不是许大凤凰又欺负你了?”
这般说着,林小涵咬牙切齿的吭骂道:“这混蛋家伙,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姐,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收拾他!”
身心俱疲的林语冰,并没有阻拦林小涵。
看着妹妹去而复返,她眼神中的失落,更多了几分。
“姐,许凤凰呢?他没在房间啊。”林小涵疑惑的问道:“这家伙,什么时候变的那么勤快了?”
“不用管他。”林语冰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问道:“刚才不是说要补偿我么?你打算怎么补偿?”
“嘿嘿,天气这么热,我请你去游泳怎么样?”林小涵大大咧咧的请求道。
林语冰颔首轻点,应道:“好,你去准备吧,下午出发。”
“呜呼~太好了,姐,你赶紧起床收拾,咱俩去买泳衣。我去找找许凤凰。”林小涵欢呼雀跃了一声,旋即又撇嘴道:“哼,便宜那个家伙了,姐,你可要穿的保守点,别让许凤凰吃你豆腐了!”
林小涵蹦蹦跳跳的走出了房间,全然没有察觉到,自己姐姐眼眸深处一闪而过的伤感之色。
来到大厅之后,林小涵迅速拨通了许太初的电话。
嘟……
无人接听!
再拨!
还是无人接听!
“这死凤凰,又跑哪去了?”林小涵掐着腰,忿忿的努着嘴巴。
这时,保姆忽然上楼,进入厨房开始坐早餐。
林小涵出声问道:“陈姨,你有没有见到许大凤凰?”
陈姨愣了一下,躬身应道:“小姐,姑爷昨晚便出去了,临走前给我发了个消息,说以后的餐饭还是由我负责。”
“昨晚?”林小涵挠了挠头,忿忿不平:“这家伙,大晚上又跑出去嗨皮?真是欠收拾!”
……
林家车库,许太初赢来的帕加尼跑车中。
他在车里坐了一整晚,青山坐在驾驶位上陪了一整晚。
“主上,林小姐的电话,您真不接吗?”青山神色拘谨,小心翼翼的询问出声。
“关你屁事?”许太初冷冷的扫了对方一眼,神色阴鹜。
青山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问道:“冒昧问一句,主上,您跟夫人,真的闹掰了?”
“知道冒昧还问,你皮痒了?”许太初像一个吃了火药的炸弹,一点就炸!
青山微微咬牙,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态度,正色道:“主上,我说句公道话,这事压根就跟您没关系,她一介女流之辈,懂什么恩怨情仇?”
“林震天那老东西当初舍命救您,肯定是您的人格魅力征服了他,老家伙能替您死,那是他的荣幸,夫人凭什么怪罪您?”
“我觉得吧,您也不用太过于妇人之仁,夫人这脾气,确实不能惯着,先晾她几天,等她知道错了,咱们再回来,给个台阶就成。”
青山义正言辞,理直气壮的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完完全全重新定义了‘公道’二字。
这溜须拍马,谄媚至极的姿态,真真让人恶心!
许太初阴恻恻的扫了一眼这家伙,头一次有种看走眼的悔恨之感。
“孑然一身的来,孑然一身的走。”
“林家对我有恩,但我也还了恩情。”
“从今往后,我和他们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许太初轻叹一声,拍了拍车身,淡声道:“好在,还有辆车陪着,就算是被扫地出门了,也不会显得太寒酸。”
“主上,那咱们……现在去哪?”青山试探性的问道。
“叶家。”许太初坐直身子,调整一番情绪后,唇角微翘,邪魅一笑:“老叶的别墅,我可是惦记好久了,趁着这个机会,去蹭几天,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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