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逐出素心兜后无不感叹这清风副教主的实力强横,就连常行雨也不得不承认江氏一人便可敌的过他常家一个堂营,却是不知对方以大罗初期的实力如何能这般厉害!
却是成绾醉轻叹一声淡道:
“她前世遭遇坎坷,如今做了烟魂伤情满怀又沾染一部分封赦气运,自然比寻常清风难对付!”
刘彦昌也是知道内情的,大概是三圣母也被囚禁起来的缘故,像是能够感同身受一般,对这位昔日里名动一时的梅妃生出几分同情,也叹道:
“她也是苦命之人,前世亡于战乱,至今仍就望去不了那心中情人,只因心中悲愤才将之称作‘负心人’因爱生恨才落得这般疯癫才对...”
众人之中连苏汉惊都不知道这江采萍到底是何人,便不清楚成、刘两人在说些什么,却是一旁的行云有感而发幽幽叹道:
“只是不知,她与我那清风正教主相见之后,又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他这样一说,众人更是丈二和尚,一个个都将目光定在了成、刘二人身上,那成绾醉倒还好说,他看得一半行云等人都看不到的天机,此时还算镇定,却是那刘彦昌像是想起什么一般,一拍大腿惊讶道:
“对啊!她们两个怎好同为你家教主,如今你这情况,要是叫她二人相见,闹腾起来,岂不是要翻堂子了吗...”
刘彦昌此话的确不假,行云这对清风正副教主却是渊源颇深,想当年太真、梅精二人都是明皇身边的宠妃,二女争春,坊间早有传闻两人多有不合,恐怕江采萍如今这一场悲怨很大一部分便是出在那正教主杨太真身上。
这两人又都是死在同一场祸乱,相比怨气定难消解,倘若来日叫她二人相见,莫说尽心辅佐行云封赦,叫她们真斗起来,恐怕真有翻堂的风险!
这一点行云在提起话头的时候就已经想到,只是刘彦昌提及此时状况难免叫人落寞,却是成绾醉看出行云心思,走上前来问道:
“你如今情况如何?”
行云闻言一番苦笑自嘲道:
“还能如何?只是心里空唠唠的,感应不到堂单气数,在这杀劫之中如置身事外,便是废人一般...”
成绾醉为北地智囊,听到行云这话也不禁沉重起来,如今马家胜算全在堂单之上,行云被腾蛇心牢锁闭,失了堂单气数就是失了所有胜算。
何况他们与凶手斗智斗勇也全靠堂单推演天机,如今只靠成绾醉时好时坏看到的那半吊子天机却如何同紫黑巨手相斗昊天这一手毒计果真厉害!
却见苏汉惊拍了拍行云肩膀,如今关行云被困心牢,成绾醉还有半分机缘未至,落怀阁三友便就只剩下他来做主心骨,只听他沉声分析道;
“眼下先行官无堂单气运护佑,我们应当尽早赶赴南海才好,一则尽早与头排教主汇合,二则,邻近佛国赶在神迹之前借助紫竹林的气势也可确保安全些!”
成绾醉瞭望南海方向,在心中盘算一番低声道:
“素心兜带着我们逃出了八百里,如今赶入佛国境内应该也不算难事,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应该启程!”
还不待众人有所回应,却听闻身后方向一道喝声传的极远,听在众人耳中不禁为之色变,却是那凡人四将人还未至,声先传来!
“哈哈!一群小丑逆贼,你们还想往哪里跑?”
“如此嚣张至极...!”
那常行云对方还在八百里外就已经使出传音入秘的功法震慑众人,好像十拿九稳一般,当即恨的牙根痒痒,便就跃跃欲试!
苏汉惊听到声音却是眉头一皱,心念电转,他自思行云紫府被封已经失去极大的战斗力,稍后对上四将他难保众人安全,当即断道:
“不可力战,你等带着行云先往佛国避难,此处容我断后!”
此言一出,孟烟亭与常行雨同时叫反,却见苏汉惊含情脉脉的瞅了孟烟亭一眼,却先对常行雨劝道:
“我知你常家首重情义,可如今你若遭劫,谁又在你家弟马跟前拼死相护?”
常行雨欲言又止,已经憋红了双眼,只恨自己能力不足如此境况只能束手无策!
苏汉惊又转而面向孟烟亭还不待他说些什么,却听孟烟亭柔软的声音抢道:
“只要你我二人能在一起,有何为难都全然不惧!”
这是他们两个当初定情的话,孟烟亭知道苏汉惊从不轻易下决定,可是一旦叫他作出任何决定旁人都不能阻止,此时也不过是想借助苏汉惊自己说过的话说服他而已。
可是苏汉惊却是温暖一笑,对她坚定的道:
“你与他们先走,有你这帮兵助阵,我还好放心!”
孟烟亭绝美的脸上一片苍白,她深知苏汉惊的脾气是劝不动的,当今心中生出一丝恐惧,低声道:
“你若赴死,留我独活何用?”
苏汉惊抬起对方玉手送到嘴边轻吻一下以作安慰,然后以极其温柔的语气说道:
“你纵然愿意与我一同生死,我又怎么舍得你平白为我涉险?与其相比,分开这一时又算得了什么?”
苏汉惊说的云淡风轻,可孟烟亭玉质玲珑怎会不知这一分开或将永别?
对方怪力她早看在眼内,苏汉惊并无克制此中之法,况且以一敌四何来胜算?
孟烟亭表面上看起来亲近随和,骨子里却比岑碧音还要倔强,此时俱都体现在一对凤目的娇嗔之上,急喝道:
“若要如此,却又算的什么‘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苏汉惊眼里也掩饰不住他心中的一往情深,只见他轻轻的将对方凌乱的长发抚顺,就像抚平其心中对自己食言的怨愤,轻笑道:
“傻丫头,你我情比金坚,若我不想死,在这世上还有谁能伤的了我?”
孟烟亭听出苏汉惊话里的深情,顿时心中一软,低声道:
“可你那劫数...”
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汉惊打断道:
“丫头,你可还记得我们当初为何出关?”
孟烟亭被苏汉惊问的一愣,顿时语塞,泪水已经暴涌而出啜泣不已,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只是拼命攥住苏汉惊的手不肯松开!
那苏汉惊内心里也有诸多不舍,却依然装作从容模样劝道:
“你与妹子在这封赦有奇功,我曾仔细推算过,此劫过后我们有一成的机缘可以长相厮守,岂不好过如今双双赴死的好?”
说罢已经将孟烟亭推到碧音怀里,那碧音看着苏汉惊坚决的神情心里也不是滋味,她自幼孤苦除了师父青蛇外,便就只有这二人待他如亲人一般,却是纠结起来不知说些什么是好!
如此一幕却被成绾醉看在眼里心中不忍,便轻叹一声,上前对苏汉惊道:
“也罢!我也不好叫你一人涉险,有我这半数天机气数与你加在一起,赌上一回,也总能挨过这一劫罢!”
在岑碧音一脸震惊的注视下,成绾醉走到苏汉惊身旁与之并身而立,此时神情却也一般镇定自若,却是触碰到她内心之中一些柔软的东西。
苏汉惊见成绾醉毅然出来,先是微笑着点了点头,之后就神情一转,笑道:
“哈哈!你我二人为了一时意气都留下来,却把护送先行官的重担交给两个小丫头这合适吗?”
成绾醉闻言一愣,当即回道:
“有梅山兄弟、刘彦昌和常白两堂人马相随,到达佛国不是难事!”
成绾醉好像又从天机之中窥探出什么一般,扫了一眼孟烟亭,又对苏汉惊低声道:
“你已经坚守万年,连她当年身死之时都未曾动摇,切勿在此时破功,此时留我相助,至少可有三成胜算!”
苏汉惊闻言表情一怪,又把声音压低几分回道:
“当年我不曾出关,乃是日后做图谋打算,如何能与今日相同?”
成绾醉立刻回道:
“既然如此,你就更不该只身犯险了!”
苏汉惊依旧低声道:
“我选择此时出关固然是看你出世的缘故,然而此时你前缘未至就还不是出手的时候,我等三人性命全托付在最后一战,行云此时却不能有任何差错,你纵然修为全失,却智计还在,有你跟着终究稳妥些!”
成绾醉闻言心中一动,却是摇头叹道:
“终究是我二人拖累了你啊...!”
苏汉惊拍拍对方肩膀宽慰道:
“若我当日肯先出关,何至你俩先后遭难?咱们图谋的乃是亘古大事,便无须纠结这些末节!”
说罢,苏汉惊又换做正常的声音接道:
“你就跟着他们同去,把我两个妹子照顾好了,备好你那乾坤等我回去喝个痛快!”
成绾醉心生感动,勉强一笑道:
“我定然在你回来之前护好双花,你也要加倍小心,摆脱敌人尽早与我汇合才好!”
此时关行云没了封赦剧本羁绊倒显的冷静许多,苍白的脸色撑起一丝笑容对苏汉惊抱拳道:
“有劳了!等你回来,咱们一醉方休!”
苏汉惊露出原本的不安神情朗笑道:
“哈哈哈!到了佛国一定想办法解开封印,我这两个妹子便托付给你了!”
此话一出,孟烟亭便又落下泪来,刚刚下好的决心便又要动摇,刚欲劝说苏汉惊要自己留下,便又听后方一声大喝,却是那四将的声音更加接近了!
“哈哈!关行云,休做不舍之态,我等到了叫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苏汉惊借机将孟烟亭的话给堵了回去,当即将定坤神锤摆出砸在地上却是一点灵光闪出,却把那地壳之中的地脉敲出,将众人纳入其中送出千里之外!
那孟烟亭最后一个离去,苏汉惊将大手抵在她的后心仿佛在给她最后的勇气,却在美人不舍的目光中将地脉隐去,他自己则是法决一震二十四道护身灵符演化出金刚法相,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再次笼罩乾坤,向那凡人四将的方向厉声喝道:
“哈哈哈!无胆鼠辈,在我这地界之中,还不容你等撒野!要你看看地脉之祖的厉害!”
此时远在大荒深处的枯荣树下,精光道人眼角一震已经感应到地壳里的变化,却是开怀大笑道:
“哈哈哈哈!蛰伏了几万年,终于叫我找到了机会,你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哈哈哈哈!”
随即那道人将袍袖一挥瞬间招揽出来数个草人,精光之中似乎在秘密布置着什么!
与此同时,万寿山五庄观内,镇元子正在与瑶儿打坐体悟天机,与人参果树相连的地脉之上突然传来异动,牵扯的镇元子眼角一顿抽搐,惊声道:
“是他!是他!他竟然出手了!是什么逼的他竟然动用了地脉?”
瑶儿自从见了镇元子解脱了不少智慧,却不知她怎么猜到镇元子口中的他指的就是苏汉惊,只听她关切的问道:
“如此,咱们不出手相助一下吗?”
说完这小家伙又意有所指的补充道:
“毕竟还有人正在处心积虑寻找他的行踪的!”
那镇元子心中一阵悸动,既然他已经出手,那么离他那好友再度出世的时间也就不远了,只是他在心里一番挣扎之后,终究还是忍住了出手相助的冲动,只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又带着瑶儿融入到了天机之中!
“地脉已出,他的行踪便隐瞒不住,此劫是他命中所有,我等图谋太过巨大,却都需赌上一赌的!”
瑶儿闻言在心里推测一回苏汉惊所要遭受的到底是什么劫数,奈何她本体受限,此时又被人参果树遮掩了气机,却一点也推测不出来,却只好再次入定协助镇元子在那天机之中寻找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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