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种情形,我不由得失声叫道:“前辈,掌下留人。”
一边叫,我一边向无崖子扑去,试图挽回虚竹的一条命。
說句老实话,在天龙八部中,我对虚竹的印象只是一般般,不过现在我可不能让他死,因为我可是他两位大哥的忠实FANS啊,而且,我现在还身负重任,要学会六脉神剑呢,這个剑法,普天之下,也只有段誉能打出来了。如果没有虚竹的引荐,我要结交两位向往已久的传奇人物,可以說是难如登天啊,更别說学会六脉神剑,完成一灯大师的任务了。要知道,段誉可是没有开宗立派,不可能收我为徒的。
相对于我的紧张,虚竹倒是镇定得多,居然闭上眼睛在念经,神经果然坚强。
看到我向他走去,无崖子连忙叫道:“横刀向天笑,别过来,我不会杀他,等会再和你详细說明,你先站一边,帮我防卫,别过来打扰我。”
說完,他也不管我答不答应,双手抓住虚竹双肩,头顶顶住虚竹脑门(虚竹已经被压得半跪在地上,故无崖子可以头顶住虚住的脑门),微一用力,整个身体倒转过去,来了一式周星驰的“巴黎铁塔反转再反转”。
一看這个架势,我就知道无崖子想要干什么了。只要虚竹没事就行,其他的,我并不怎么关心。于是,我马上停下脚步,站在旁边守卫,以防不测。
我看了看传功当中的无崖子和虚竹,只见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冒出来,又不停地往下流。很显然,他們這个动作非常消耗体力。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无崖子手一软,身体一个翻转,跳回地上,但又一个踉跄,好象已经完全脱力,连站都站不稳。我赶紧冲过去,扶住无崖子。
我问道:“前辈,您没什么事吧?”
无崖子疲惫地說道:“好,总算完成了。除了刚才耗在你身上的部份功力外,我的其他功力,都已经传到他体内了。他也算是福泽深厚,居然全都接受了下来。以后将会怎样,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看着瘫软在地上昏迷的虚竹,我心里浮起一种怪怪的感觉:怎么回事嘛?原来一代高手虚竹是我捧起来的啊?虚竹啊虚竹,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无崖子看着我,說:“小兄弟,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說。”
我连忙走前几步,走到无崖子跟前,问道:“前辈,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呢?您放心,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帮您做好的。”
纯粹是客气话,只要我不想做的,我就說這个是我做不到的就行了。不过无崖子看起来比较单纯,对我的這番表白,显然很感动。
无崖子說道:“小兄弟,虽然你我无缘成为师徒,但对于你的资质,我是极其欣赏的。而且,也你叫了我這么多声师父,不送点东西给你我也這意不去。”
我一听,有戏了,果然有奖励,不枉我遭受這么多痛苦。
无崖子看起来很虚弱,他连续咳嗽了好一阵子。我赶紧伸手在他背上扫着,帮他顺顺气。
过了一会,气顺了,无崖子从怀里拿出一个卷轴,递到我的手里,說:“小兄弟,這里有一幅图,上面绘的是我昔年大享清福之处,那是在大理国无量山中。在那里,我收藏了大量的武学秘籍。虽然你不适合学我派内功,但是,那里有大量的秘籍,有些肯定是适合你使用的。你寻到我所藏武学典籍的所在,依法修习,武功才能与世上的高手并驾齐驱。”
我收起画轴,连声应是。
无崖子又說道:“虽然你的资质很好,但是,那里收藏了大量的武功,如果没有人指点,自己修炼,个中还是挺凶险的。不过不用担心,你拿着這幅画,去求无量山石洞中那个女子指点。她不认识你,估计不会教你的。你可以把這个给她,求她瞧在我的份上,教你武功。”
我有点激动:他对我這么好,我却這么处心积虑地想敲诈他的好处,他却如此对我,我真愧对他啊。
看到我接受的神色,无崖子笑了,他說道:“小兄弟,你我相识时间日虽短,但你的机智,你的资质,都让我感到满意。可惜无缘成为师徒。我們就做对忘年交吧。”
我连声說不敢。
无崖子装作愤怒地說道:“难道你觉得我不配与你结交吗?”
话一下子說得过于激动,无崖子又不住咳嗽起来。
我赶紧帮他疏顺气,說道:“前辈,晚辈不是這个意思,只是晚辈觉得自己不敢高攀。”
无崖子說:“你不是自诩逍潇吗?为何在此却如此拖泥带水呢?哼,难不成你是怕我不成?”
见无崖子态度如此坚决,我只好连声答应着:“好好,我答应就是了。前辈不用动怒。”
无崖子又瞪了我一眼,语气威严地问道:“你叫我什么?”
我连忙改口,說:“老哥,还请以后多多指教。”
无崖子說:“小兄弟,我是时日无多了。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结识到你這种人物,值得庆幸啊。”
顿了一顿,无崖子又說:“小兄弟,做为朋友,我要提醒你一个事,无论做什么事都好,尽量要精,千万不要贪多啊。我,还有苏星河都是受其害啊。”
我說道:“是,多谢老哥指点。”
无崖子又說道:“我看你内功虽深,但举手投足间,没有一点高手的风范。看来你也只是功力高而已,其他功夫并不怎么样,這样可不行啊,成为一个高手的先决条件,攻防可都要均衡啊。我建议你抓紧时间去无量山走走,学会我放在那的秘籍。只有那样,你才可以成为一代高手。”
我感动地說:“谢谢老哥,我会好好练习的了,不会辜负你对我的一番厚望的。”
无崖子又指了指地上的虚竹,說道:“我新收這徒儿,生性愚顿,但毕竟是我逍遥门之人,以后还请你多多照料,别让他被人欺负了。”
我心里泛起一股滑稽的感觉:什么啊?要我照顾虚竹?我不用他照顾就已经很好了。不过,可怜天下父母心,但凡长辈,都会這样的啦,即使是逍遥如无崖子,也无法逃脱這法则。可惜的是,他无法预测到虚竹今后的经历,否则,他肯定不会這么担心的了。
我說道:“老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虚竹的。”
這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多谢施主。”
我转头一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虚竹已经醒了,正坐在地上,用感激的眼光看着我們。
无崖子看来是越来越虚弱了,說话的声音也逐渐小了起来:“虚竹,我已将体内七十余年的功力都传给你了,你始终不肯叫我一声师父吗?”
虚竹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我对着虚竹說道:“虚竹,我问你,一个喝酒吃肉但一心向善的和尚好还是一个表面尊佛但暗地里却无恶不作的和尚好呢?”
虚竹合什道:“阿弥陀佛,当然是一心向善的和尚好。”
我說道:“对啊,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饮酒吃肉尚且可以,另投他门又何尝不行呢?只要你一心向佛,一心向善,在少林寺还是不在少林寺又有什么分别呢?”
虚竹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对我合什道:“阿弥陀佛,多谢施主指点,小僧方得窥大道。”
說完,他转头对着无崖子,跪拜下去:“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无崖子开心地大笑起来,声音洪亮地說:“好好好,果然是我的好徒儿。过来,为师有件礼物要送给你。”
虽然无崖子的精神状态好象好了不少,但我隐约感觉到,他快要不行了,现在的精神,只是回光返照而已。
虚竹走上前去,从无崖子手里接过他刚从指上摘下来的宝石指环,戴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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