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表婶吃过午饭离开的,临走答应重阳节一定来过节。
“不过我们是外姓人,有什么事也没发言权。只能是列席、旁听。”
“没事,主要是叫你们一起来过节。”
3号晚上,六婶风风火火的从上海赶来了。
一见面她就对秦歌道:“国庆五个店的生意都还可以呢。而且啊,我们那样的堂食,一个人可以同时看四张桌子。不像外送,一个人往返40分钟最多送两单。”
所以这么一算,人力成本占比真的是比外送低不少。
但房租也外送公司贵。
六叔一起来的,他笑道:“那人家秦歌外送都2000家店了,你们杭帮菜才5家店。店多了什么成本都摊薄了。”
他那200万的债务,老太婆帮着还了大半。
这都多亏秦歌给的工作机会。所以他现在对着秦歌,态度可好了。
六婶又笑吟吟对傅珩道:“黄金周酒店生意也好得不行,都满员了。”
“可惜一年就两个黄金周。”傅珩道。
六婶是来张罗重阳节家宴的事的。
这事儿她熟门熟路的,所以前几天秦歌给她一打电话,她立马就应下了。
她现在乐得展现才干,也很喜欢指挥各房大姑娘、小媳妇干活的感觉。
而且如今总经理当了一年多了,更加的得心应手。
反正秦歌那里,只要账目清爽从来不亏待人。
这样可比靠着长房过日子好多了。
傅垚和他们一起来的,笑着打招呼,“宸哥、嫂子,恭喜你们啊!”
傅明毕业后FD留校,她毕业后继续深造。
不过傅明外嫁,家族基金已经停了,而且家里过节也不用叫她了。
但她得了一套市区120平米的婚房。这在上海就很可观了。
当时四婶想让她叫女婿入赘。不过那是个知识分子,人家不乐意。
去年摆酒,傅宸他们一家子都不在。傅珩带了一份礼金去的。
秦歌笑笑,“谢谢你啊,垚垚。你们还是那个院子,自己随意点。”
六婶道:“你双身子的人,
歇着好了。我们自己安排自己!哦不对,你这得叫三身子吧?”
秦歌道:“没听过这种说法呢。”
“反正就是孕妇歇着好了。”六婶如今眉眼舒展,整个人年轻了五岁的感觉。
虽然杭帮菜馆在北京发展不算太好,但总算没亏本。
她问了一下,傅珩说她们还不是最后一名,还有个餐厅上交的租金比她们还低。
让她们安心先开着。
曲兰陵笑道:“我不是孕妇,我陪六叔公、六叔婆和表姑过去。”
嫁给傅珩真是见谁都是她长辈!
六叔道:“那两个小的呢?”
傅宸和傅珩这会儿各自在开视频会议,不便中途出来打招呼。这个秦歌刚才就解释过了。
傅珩是服务行业,黄金周有事很正常。
傅宸也在忙,他就有些纳闷了。傅氏集团公司都休假了。
秦歌道:“这三天在村里都玩疯了,不到吃饭的点都不回来的。要吃饭了也只有打康康电话,都不知道上哪找他们去。”
六叔噗嗤一笑,这不跟人家喂鸭子的一样么。
村里的养鸭专业户,到了吃饭的点给头鸭脖子上的传呼机打过去。
头鸭就知道带队回家吃饭了。
到时候几百只鸭子从河水里起来,排着队回家,可好看了。
秦歌也想到这个场景了。
“本来是想照书养的,如今照猪养也一样。”
六叔哈哈笑出声来,“小心你婆婆知道了说你。”
他那个大嫂最是讲究不过了。
秦歌挺挺腰杆笑道:“她现在不敢说我。”
六叔对她比了比大拇指,“你是这个!”
曲兰陵和六婶、傅垚都走远了,六婶回头叫道:“老头子,你还拉着孕妇陪你聊天啊?别累着秦歌了。”
“来了、来了。”
秦歌道:“兰陵,让六叔、六婶和垚垚把行李放下,洗把脸歇歇,就差不多该出来到正房的餐厅吃晚饭了。”
“知道了。”
吃晚饭的时候,六叔问傅宸,“阿宸,你过节还在忙什么啊?”
傅宸道:“哦,香港的人民币北向
购售额度告急,我找人了解下情况。”
“啥意思啊这是,跟我们有关系么?”
傅宸道:“8月份的时候美债主权信用降级,欧洲债务危机扩散。很多人把人民币当成了避险资产,所以会加紧购入人民币。因为预期人民币汇率会升高。而且香港这个金融中心,就是他们购入人民币最好的渠道。对傅氏来说,这种情况对我们做的进出口贸易有影响。”
六叔‘哦’了一声,其实没太听懂。
倒是傅垚道:“宸哥,我也正想问你这茬呢。你觉得这一波我们能独善其身么?”
傅宸摇头,“世界经济不好,中国经济很难独好。这个季度表现还不明朗,甚至有人觉得中国经济能一枝独秀。但是我不太赞同这种观点。”
傅珩道:“这一波应该是08年金融危机的延续,不是新的危机吧?”
“嗯,之前他们就没能彻底解决问题。”
“那小舅,照你预判,我们的经济也会有下行的风险?”
傅宸点头,“是的,不过风险应该不大。”
六叔的眼睛都快成蚊香了,干脆夹菜扒饭。他就嘴欠问这家里最有学问的人做什么?
这一桌,一个哈佛的,一个麻省的,一个京大的,一个FD的。
哦,对了,傅珩的媳妇儿也在国外留过学的。虽然学校离哈佛和麻省有差距,但也是全美top50的。
那学校名字有点长,他没记住。
这些是傅垚给他科普过的。
六婶倒是听明白了这个结论,她问道:“那对我们杭帮菜的生意有没有影响啊?”
秦歌点头,“如果真的经济又下行的话,肯定有的。出口受影响,甚至房价可能也要受影响。然后阿珩的酒店,咱们的杭帮菜还有外送、中介都要受影响。”
听到房价受影响六叔抬头,“又要降价啊?”
他上海的房子08年降了30%,这会儿还心有余悸呢。而且当时股市也跌惨了。
傅宸道:“余波而已,不炒房、不炒股感受不会太大。六叔你不会还在炒股吧?”
六叔一个劲儿摆手,“没有、没有、没有,现在你六婶管钱,管得可严了。”
自从老婆
子在秦歌那里挣到百万年薪,又帮他还了大半的钱,整个人都抖起来了。
扬眉吐气的一句‘我不欠你的了!’
因为之前一直是靠着他的关系领大哥发的家族基金嘛。
她对自己就比较温顺。
现在完全倒置了!
见六婶肯定的点点头,傅宸就没再问了。毕竟是长辈,说多了也不好。
傅垚道:“对,我们同学基本对这一波都比较乐观,觉得人民币的信用可以再度跃升。”
傅宸笑,“有美国拼命印钞票稀释到各国,让全世界一起承担他的问题这个先例,人民币肯定会信用提升。但不能被美国人忽悠得膨胀了。要求中国就是要有大国担当、责任感,他自己就只会拼命印钞票相当于抢劫与美元挂钩的经济实体的财富。”
傅珩点点头,“美债、欧债都出问题,人民币汇率承压很大。不过,这回应该真的只是个余波。”
六叔松口气,他还是比较信服家里这几个书读得多的后辈的意见的。
之前有一起炒股的人说会有一波行情,本来他想把房子抵押了投进去的。
也好把之前亏得他人憎狗嫌的200多万赢回来。
还是先不要妄动了。
回头傅宸这小子说得出做得到的,真把他每月3万的家族基金断了,老了老了他还彻底吃软饭了不成?
秦歌没说什么,她没关注这事儿。
她如今最重要的事就是肚子里两个和小琅。
说到小琅,她今天好像特别乖。一直安安静静的在吃饭。
以往可没这么乖!至少会撒撒娇、刷刷存在感。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不是在作妖,那肯定是作过妖了。
等散步消食的时候,秦歌板着脸问道:“小琅,妈妈一直在等你自己说。”
小琅一惊,下意识看看康康。
果然有事!
秦歌看看两姑侄,“还不赶紧交代,要我问保镖么?”
曲兰陵也道:“傅子睿,你下午带着表姑干什么去了?”
康康道:“就是表姑踩滑掉沟里去了,我扑过去只来得及抓住她上半身,就在淤泥里弄脏了鞋子和一只裤脚。离村长
家近,周叔刚把表姑拉起来,那个舅奶听到动静出来带我们进去。她还把表姑塞进了被窝里又喂了颗感冒药。然后帮表姑把弄脏的鞋子、袜子和裤子洗了甩干,又用吹风机吹,重新换上我们才回来的。”
傅珩气道:“你回来都不说一声。”
“回来正好赶上吃饭嘛,你们就喊赶紧洗手上桌。然后你们大人一直在说话,我还没找到机会说。”
傅珩道:“那你中途那么久也没说打个电话回来说一声。合着你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了?”
康康摸摸鼻子。以他的经验如果等事情过了再说,通常都不会有什么事。
现在肯定是那个舅奶告诉了自家舅奶奶吧。
秦歌失笑,“你俩还挺能保守秘密的啊,一点都没影响食欲。”
秦歌和曲兰陵赶紧拿了些礼物带着俩孩子上魏蓝家道谢。
魏蓝家也刚吃过晚饭不久。
她道:“俩孩子说的吧,又不是什么大事。鞋子里面没脏,就把面上刷了刷。裤脚和袜子就更只是随手搓了下。你看你们还特地过来一趟。”
康康抬头,原来这个舅奶没说啊。那舅奶奶怎么知道的?:
“你家小琅挺乖的,掉沟里了不哭也不闹。一开始我还担心她让吓着。”
秦歌道:“嗐,她就是傻大胆,知道肯定有人会救她起来。两个人回去还不说哦,怕挨骂。被我诈出来的!”
不涉及人身安全的事,保镖通常不会主动说什么。
小孩子太皮摔了对他们来说确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曲兰陵把带的高级奶糖等放到桌上,“魏蓝舅妈,这给家里孩子尝尝。给你添麻烦了啊!”
“没事、没事,别客气了。别说他们了,就是不小心踩滑了嘛。”
回去的路上秦歌对俩孩子道:“踩滑了掉沟里,只是弄脏了鞋子和裤脚,人没事。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但人家帮忙了,如果我们一点表示都没有就是不懂礼数了,知道么?”
康康挠挠头,“哦。”
小琅也跟着应了一声。
秦歌摸摸他的脑袋,“你表姑去上学,我轻松不少。这几天也多亏你带着他。辛苦我们康康了!”
“不辛苦的。”康康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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