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十分的心寒,她现在这样的难受和揪心,无非就是想找一个人好好地发泄一番,以缓解自己内心的伤痛,可是纵然如此,安小洁也无法体会自己的心情,竟然还对她说出这样过分的话!
安小洁知道她想什么,但是现在不是软弱和用感情用事的时候,她今天就算要得罪时欣桐,也要将自己心里的话一吐为快。
“我知道,你舍不得澈儿和蕊儿,但是你摸着自己的心好好地问一问,你将来真的还能见到他们带他们走吗?不说盛家在本市的地位和权力,就看盛夫人当年决意带走了澈儿,就可以知道他们对这两个孩子的执念到底有多深,你以为,你能逃得过她的眼睛?”
安小洁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别说孩子了,就是你自己的家事,你有好好地解决和处理吗?难道到时候你要带着两个孩子一边躲着盛家,一边调查自己的事情,你以为盛司衍那个时候还会帮你吗?”
你以为盛司衍那个时候还会帮你吗?
时欣桐不知道自己是喝多了还是产生了眩晕感,只是安小洁最后的这句话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回响。
他会帮她吗?如果真的到了那种时候,盛司衍会为了她的想法和心意忤逆自己的妈妈吗?
答案昭然若揭,不会。
她的心再次绞痛起来。
而安小洁也没有善罢甘休,而是乘胜追击,给与她一个又一个的打击,将**裸的真相破开,让她看个清清楚楚。
“你没有钱,没有实力和能力,全是依靠盛司衍才能安然无恙。就不说蕊儿,就拿澈儿来说,他从你生下他的时候就被盛夫人带走了,论感情,你觉得是盛夫人和他亲密,还是你和他亲密?”
时欣桐的心一梗,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问的必要,只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
安小洁接着问,“就算你将他带到了自己的身边,我再问你,他愿意放弃盛家的一切陪着你在外面流浪吃苦吗?你不要去送他去学校吗?难道为了你的私心就带着他们到处躲着盛家的人,不让他们去学校吗?”
安小洁的每一句反问都是那样的振聋发聩,让原本醉酒的时欣桐有了几分清醒。
“澈儿在法国接受着最好的生活和教育,你难道要剥夺他原本的机会和权力,你觉得他以后会怎么想你?你以为你对他的好,是真的为他好吗?不,你只是为了你自己好受,却将自以为的好强加在他身上而已。他现在只是年纪小,所以不懂事不记得,但是他长大以后,你觉得他会为了你所谓的母爱而感激你吗?”
时欣桐说不出来话了。
这样想想,或者,安小洁说得对,澈儿跟着盛夫人,确实会比跟着自己要好许多。
安小洁口若悬河,“这是澈儿的事情,那换做蕊儿,是不是也是一样?蕊儿在盛司衍身边,一定会过得更好,再加上盛司衍是这么地疼爱这个孩子,就算郭阳以后……”
她明白,接下来的话势必会刺激到时欣桐,所以她在这个时候放柔和了语气,“就算以后她和盛司衍结婚了,她也不敢对蕊儿做什么不好的事情,蕊儿在盛家还是可以得到很好地呵护的。”
今天要不是安小洁过来找他,对她说了这么多,她恐怕一辈子也想不到这些问题,安小洁有一句话说得对,她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为了自己的执念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要回来两个孩子,他们跟着这样的自己,未必会感觉到幸福。
安小洁看她的情绪慢慢地平稳了下来,又给与她最后的一棒槌。
“况且,你根本无法一辈子依靠盛司衍,我知道,同为女人,你也会有和我一样的苦恼,但是欣桐,其实你明白,他并没有打算给你一个名分,你们之间,打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从头错,错到了现在,安小洁的话她何尝不明白,今天盛司衍对待郭阳的模样,有多深情,自己以往对他的那些期盼就显得有多么的可笑。
她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其实要澈儿和蕊儿一直平平安安地呆在自己的身边,眼前分明有一个最为直接的办法,那就是让盛司衍娶了自己,给了她一个名分,得到盛夫人的认可,她不会把持着孩子不放。
现在她见不到孩子,始终是因为在盛夫人眼里,她是一个外人,担心她有一天会偷偷地将孩子给带走。
她到底要怎么办?
时欣桐就这样躺在地上,目光僵硬地看着远处,心里最后的一丝火光,也因为安小洁的到来而熄灭了。
事实是这样的残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犹如找不到头的线团在她的脑子里搅乱,惹得她也跟着心烦。
不,不行,她不能放任情况这样继续下去,她也绝对不允许自己再这样沉沦于对盛司衍的那一丝期盼之中,她应该要有所行动,打破现在这样的僵局,否则,她永远会被牵绊在这一步,寸步难行。
安小洁叹息,起身帮助她收拾房间,她刚刚说了那么多的话,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没有,如果听进去了,又要怎么消化。
她并不能对时欣桐的遭遇感同身受,也没有做过母亲,不明白一个妈妈的心情,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叫她看清楚现状,保护好自己,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当然,她更希望看到的是,时欣桐能斩断这段关系,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她还年轻,还有一定的资本,还可以为自己的下半生做出更加适合她的选择,而不是在一个心猿意马的男人身上等待和浪费所有的期待。
等她收拾完这一切,她扶起来时欣桐,带她进了盥洗室,让她好好地洗漱,最终带进房间里,使得她能安心地休息。
这个时候的时欣桐,麻木不仁的就像是一只提线木偶,任由安小洁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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