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悲喜之间

这么大动态可谓威震寰宇，内中的人感受极限恐怖，被这么一个散修打击的晕头转向，瞬间的损失足以用久远年代去偿还。

遥遥处一看，璇玑道天崩溃后也是壮丽异常，远非三言两语可形容。

太乙道门的木犀真人大怒，但却不能作出有失风度的事情来，哪怕恨不得立即捏死古月，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但这件事却几乎让两家闹个半红脸，有些僵硬。

众人刚刚挪移回来，就感受到异常了，那种空间中弥漫出来的法力太可怕，虽然没有波及更遥远，但是功力高的人却感受到了。

木犀真人脸色变换，右手莲指反复掐算着，不多一时，他惊呆了。

“怎么了师兄？”飞雪哽咽，美眸中泪影朦胧，飞卿的骤然陨落，她格外难受，无法承受如此伤痛。

“那小家伙确实很强大，居然对璇玑大道二次打击！”

飞雪根本没说话，身化星光直接向璇玑大道扑过去，去势极其迅速。

清兰老道沉吟着，轻声道：“掌教真人，这事得处理好啊，飞卿虽然应劫兵解，但…”

“我知道，放心吧师叔，这事璇玑大道会有说法的，我估计若是不错，天上也会为这事吵的不可开交，过短时间会有法旨下来的。”木犀真人平淡依旧，仿佛也没什么能让他动心的事情了。

清兰真人微笑，他知道木犀真人的高深修为，办事能力更是无可挑剔，淡然道：“要过去看看吗，那小家伙的确很强大，如此一来可热闹了。”

“呵呵…是啊，热闹了呢…”木犀真人想了想，又笑道：“这次倒霉的人应该很多，没想到小家伙如此难缠。那小子应该是一块越打越结实的铁板，将来还会变成超级铁板的，过去看看吧。”

清兰老道等人纷纷点头表示愿意同往，几人都是有大法力的家伙，这点距离难不住众人。

几道流光闪耀的瞬间，众人再次挪移回璇玑大道外围，在很隐蔽地一块陨石上站立。

木犀真人分身一个分身挪移出去，主尊背手遥遥眺望着姜君集和众位道君火拼的场面。不多一时，分身回来了。抓着飞雪的手臂不松开。

“师兄，你放开我！”飞雪很是不满的大叫出来。

木犀真人解除分身，叹息一声：“小雪，别小孩子脾气了，飞卿的事情既然出了，想想善后问题吧，你这么过去有什么用吗？”

飞雪尖叫道：“我不管！我不管！我只想亲手给师姐报仇！”

“报什么仇！这是报仇的事吗。荒唐！”木犀真人脸色沉了下来，高高于上位的威严透体发出。不怒自威让人不敢逼视。

飞雪眼泪就下来了，她哽咽着道：“师…师兄…你最疼小雪了。你…求求你…你就让我过去吧，小精灵他吃不消的。”飞雪哀伤，哪怕境界够高，却也难以抑制情绪流露。

“哎。傻孩子，别不懂事，那小家伙走上了绝路，我们都无能为力的。”木犀真人感慨叹息。又道：“严格来说也是我们走眼，以至于有今天一劫。”

“师兄！你给想想办法吧，小雪知道师兄是有大法力地人，你帮帮他，求求你…”

木犀真人动容，飞雪词句简单，却透出一份深情，他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淡淡摇头道：“这里都是亿万神天的弟子，神器冲击致死这么多人，无能为力了，这已经超出我们能插手的范围了。”

“啊…”飞雪忍不住张嘴哇的一口鲜血喷出来，粉脸煞白，她无法承受接连打击，飞卿的陨落，姜君集走上了绝路，这都是她不能承受之伤。

木犀真人的话无疑让她绝望了，心力交瘁之下，吐血昏倒。

木犀真人慈祥看了看飞雪，伸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娇躯，慨然道：“小雪乃性情中人，逢此劫运，却是难以承受。”

清兰老道身边地一位青年道士微笑道：“没什么，看不开吗，等过了这段时间会好的，飞雪毕竟有中界修为，她能克服难关地。”

木犀真人摇头道：“不一定，飞雪平时大大咧咧的，其实却是血性中人，飞卿地劫难她难以看破的。”说着的功夫，天际一道流光慢悠悠飘过来，看似速度不快，其实却是快若电光。这也是一种跨越空间的传书，古老法门地常用手段，每个法门都有其独特的手法。

木犀真人太清楚了，这是太乙道门高层专用的一种手法，随手接过传书，拇指金光淡淡一抹，上面记载的讯息一一倒映出来。不多一时，木犀真人会意微笑，随手把传书递给清兰老道。抬手一道金光打进飞雪身体里，激醒了飞雪身体机能。

清兰老道接过传书一打量，不禁哑然失笑出来。

嘤咛一声，飞雪悠悠醒转，她立即跳了起来，尖叫道：“你不管我，我会道天找师尊去，哼哼，我就不信师尊会不管我！哼哼！”

木犀真人哑然失笑，飞雪地样子使得他想起了其人的一贯为人，不禁失笑道：“得了，别小孩子脾气不该，诺，这是师尊她老人家给你的传书。”

飞雪则是用抢的方式一把抓过飞剑，急忙打量上面的记载，过不一会，飞雪粉脸流露出欣慰笑容，这一高兴眼泪又下来了，破涕为笑。这回好了，她师尊在太乙道天传书过来，并且把飞卿的事也都做了处理，不用那么难过了。

…

“那小精灵怎么办！”忽然，飞雪想起了姜君集，忍不住又尖叫出声。

“哎…你别一惊一乍的，好歹也是道君修为的人了。”木犀真人有些无奈，飞雪这一惊一乍的让人受不了。

飞雪神情激动的叫道：“不是吗？小家伙怎么办？”抬手一指遥远的太空处，她知道了，小精灵必定亲眼所见秦飞卿被兵解，这次看来是给飞卿报仇的，她痛快的同时，却也知道麻烦更大了。

木犀真人摸摸额头。苦笑不已：“

么知道，再说了，小家伙走到绝路上来了，我们已经你看看就知道了。”

飞雪忍不住回首看去，只见璇玑道天已经崩溃，大片大片的星球碎片胡乱崩散，无数道巨型冲击波高压沉重，空间都被扯乱了。一看就知道是毁天灭地的大灾难。灾难来势猛烈，一看可知这祸事非同寻常。

“我地老天爷啊！”飞雪怪叫一声，翻着白眼又昏了过去…

“真让人难以置信，你居然还有道君境界。”木犀真人无语，飞雪的再次昏倒显然被吓坏了。他不知道飞雪的心情处于大喜大悲之间，来回反复的被**，当然不好过了。

清兰老道随手遥指。插话道：“掌教真人且看…”

木犀真人伸手扶着飞雪，眯起眼睛眺望。只见遥远处姜君集和诸位高手拼斗的场面，微微沉吟之间好似想说什么。

清兰老道沉吟着道：“这小家伙不简单。如果真的没有师承，这几乎不可能，粒子神器、裂变级的神通，这都无法解释啊。”

“不错。这事的确透着难言的玄妙。”另一个老道开口，他稍事停顿，又道：“如果说有传授，可他地紊乱状态又解释不通。至少境界不至于如此暴乱，真是奇怪。”老道也是清兰这一辈分的人，看问题很清晰的，姜君集的狂暴状态他一眼就明白了，如果有正经八百的师承，这种狂暴的心绪几乎不会发生，可没有师承却很难解释姜君集的修为。双向一看矛盾太多，让人想不通也无法推算出一二。

木犀真人想了想，道：“这小子神秘啊，我推算了几次，可没有任何结果，他至少可以屏蔽我地推算，嗯，也许是有某件法宝隔绝了我的推算。”

如此说法让众位大道心中惊讶，木犀真人虽然比他们晚了一辈，但成就却更大，一个初入帝君境界地人居然无法推算姜君集的过往今生，那说明其中地古怪非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的确，粒子神器是不能被推算的，姜君集穿上粒子战衣地刹那，他的命运都变化了，别人更不大可能推算出个所以然来。隔绝是粒子神器的基本特点，不然的话这神器轮不到他拿到，早被人拿走了。

粒子神器最牛皮地特点，就是重新组织，可以根据主人的心思组织成任何物质。这不是幻化，而是神器本身改变物质结构，结构成什么，就是什么，而这也是为什么神龟当年不会被人发现。因为粒子神器可以组织成神龟的模样，和真货没有任何区别。

姜君集到处走可以被人看见，但却不大可能被人推算出前生，除非他穿粒子战衣以前能被推出来，以后就不能了。这个时候的个人行为其实也在天道运算之外，是不受天道束缚的。不然的话这么大的动态，还没开始动手呢，就有可能被璇玑大道高层感应到，之所以无法预见姜君集的基本行为，就是粒子战衣的逆天特性造成的。

木犀真人初入帝君境界，其人的神通很难形容的，可即便如此，再推算姜君集以前的事也是不成，如果不计后果的推算，心神就会自动陷入“贝冷战衣”的怪异空间内无法出来，这是很可怕的。懂得推算的人推算事物时，一旦心神不宁一般不会继续推算了，这是规矩。

“掌教真人的境界都这样说，看来这小子确实有价值。”清兰真人淡淡接了一句。个中意思外人不大好理解，其他人却听明白了。

木犀真人清凉的眼神仔细凝视远方，过了一会，他忽然道：“这将是历史性的一战，以后不管结果如何，亿万神天的修炼方式都会发生极大变化。”木犀眼光独到，以他的见识看，知道这是发生在眼前但却会改变未来的斗法。结果他不在意，璇玑大道不会被真正打击到，如此规模的消耗当然很大，但对古老法门而言无非是丢脸而已，却不会真正造成毁灭性打击。

其余几位老道默然不语，这事大家也都估计出来了，璇玑大道这种斗法虽然罕见，但解决不了，必然会撼动轮回道的修炼形式。对亿万神天的影响确实有杠杆作用，影响深远。

“掌教真人以为会如何？”清兰老道忽然问了一句。

木犀真人淡淡笑笑：“小家伙有粒子神器，再不济全身而退还是可能的，不过他的境界好似已经崩溃了，法力也驳杂不纯，此消彼长还真难说。”

“掌教真人说的极是，我看这小家伙也是，嗯，不过很奇怪，这些古老法门的人为什么如此不稳定呢。”

木犀真人眼神微眯，沉吟着道：“也许是被冲击到了，毕竟那么多修士被兵解，有可能撼动他们的境界。”

“也对，亲眼看着十几亿人被瞬间剿灭，境界不稳定也不奇怪。”

木犀真人潇洒的站立于陨石上，扶着飞雪眺望远方，点头赞许道：“小家伙的确不错，有点看头。”老道也不是不后悔，当初一起进门两个奇才，可惜，其中的一个太珍贵了，以至于把他的心思都吸引了过去，若当初用搜神大法仔细看看那小废材，也许不至于有今日的结果。

“是啊，这神通也说得过去了，至少一般的修士奈何不了他。”说到这里清兰老道顿了顿，又道：“飞卿的事该怎么办？”

木犀真人想了想，微笑道：“等古璇玑解决吧，反正他也快有能力驾驭局势了。”

清兰老道皱眉道：“他没来得及合体，修为太有限，怕是…”老道有句话没说，古璇玑没合体事情才会搞得如此恶劣，如果古璇玑有一身大法力，是可以压制住局面的。

木犀真人笑了，恬然的摇了摇头：“他的霉运走到头了，等下璇玑道天会过来人，我要是没猜错，该有璇玑上师给古璇玑灌顶加恩的，这么一来，古璇玑很快就会具备相当高的水平，再说了，古璇玑本人的修为也很高，意境相当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