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暗卫守则
这些事情,都是机密中的机密,普通的高层,都无法得知的事情,阿弃本来是觉得那个人碍眼,而不愿意将盒子递给君天遥的一丝丝微弱不甘,却忍不住将自己知道的所有关于拓跋云烈的情报尽数告知。
只是,心底的一缕不知为何的矛盾,让他眉宇微微蹙起,他想要让他更加重视他,他想要将他的注意力从拓跋云烈身上拉回,他却也害怕,他怀疑他知道如此多。
“嗯,确实很精彩,怪不得他是草原之上,传言最有可能重新实现一统的天纵之才,是夷洲,重新踏上中原土地的希望呢……”
君天遥无趣地放下勾引的手指,淡淡地接口,没有丝毫惊异或是不同寻常的情绪波动,面对着阿弃的怔忡,身形一动,白影闪过,他的手,抚在阿弃冰凉的手上,指尖与指尖相接触,互相交融着对方的气息。
“正是因为拓跋云烈是这样一个人,所以,他才值得我,投资!”
投资二字,阿弃不明白,却也隐约猜出意思,还想要说些什么,温热的唇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般的一下碰触,而手中紧攥的盒子,不知何时被抽走。
君天遥微笑着,笑的有些神秘,不做丝毫防护地将盒子打开,机括声让阿弃神色剧变,身子一晃,手腕一翻,牢牢地将君天遥揽在了自己的怀中,而黑木盒子,咕噜噜地滚在了地上,敞开的盒子里,露出了一张轻薄柔软的布帛。
阿弃的脸上有些火辣辣的热:“我以为……”
君天遥笑意还挂在脸上,连唇角勾动的弧度都与方才一般无二,轻轻的一推,老鸡护小鸡一般,紧张兮兮的男人,便被他推到了一边,他没有使力。
“你以为什么?”
“以为拓跋云烈真的那么蠢,会在山穷水尽的时候,将能够帮助自己的救命稻草砍断?”
“或者是,我那么蠢,会完全没有任何的防护,任何的把握,便接过它?”
君天遥晃了晃手腕,银色的光芒闪烁,分明是十足的自信。还有一丝不明的恼怒。
手臂前伸,再推了身前无言至木讷的男子一把,君天遥心头的火气,不明所以地上升,他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不需要他再一次地舍身相救,他欠不起。
阿弃成了闷嘴葫芦,明明是君天遥无理取闹,他却没有顶过去,怎么看,都显得君天遥过于跋扈不讲道理。
“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讨厌?”
话语中的内容急转直下,君天遥问出这句话,连自己都愣住了。
阿弃失落阴郁的心情,忽然升温,一直低垂的头抬起,努力地勾唇,想要表现出轻松的笑意:“不会,是我的错,你没有错!”
即使刚才一瞬间的愤意,也保持不了多久,阿弃开始反思自己是否太过急切,让面前的人感受到冒犯,他已经忍了五年了,不在乎再忍五年。
心头,忽然记起了偷偷看到的那一幕旖旎,在即墨寰的身下哀鸣的那个人,他知道,很有可能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不在乎,他记住的是,那份求而不得的绝望,明明得到了,在即墨寰悲哀的眼神中,他隐隐明了,强求来的人,心不在自己这里,最后的结果,通常是两败俱伤,他必须忍住。
他想要面前的这个人,他想要将他藏在只有自己看到的地方,想要他的眼中只看到自己一个人,想要他的笑容只为他绽放,想要他的怒气跋扈,全都是为了他,不与任何人相关。
求得越多,便要付出更多,低垂着的睫毛下,掩藏着一抹诡异的笑。
低眉顺目,阿弃想着君天遥现在想要的,便是他这个样子,只是,他却不知,这样,将君天遥的怒火,再次挑起。
深呼吸一下,这个沉默站着的人,根本便不是这个样子,何必为了他,成了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他一直知道,他的心思,比阿弃本人还要看的分明,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所以,他真的是经验丰富呀!
哼!冷笑一声,他君天遥不稀罕!
“我不稀罕!”
阿弃的身子稳稳地后退了一步,眼底,隐隐的晕红,君天遥撩起雪白的袍摆,坐到云榻之上,面色含笑,樱唇轻启:“跪下!”
冷酷的程度,比起那些疾言厉色的冷喝,更加让人寒心。
没有看安静利落地跪在地上的人此时什么表情,君天遥双掌轻轻相击。
清脆的响声一落,房中已经凭空多了另一个人,却是另一个负责护卫的暗卫。
“参见少主!”
恭敬的神情,恭敬的动作,他看着君天遥的眼神,便是看着至高无上的主宰,谁说不是呢?暗卫虽然武功远远强于普通侍卫,身份,实则便是主人的附庸,他们的职责,他们的生存意义,便是一切以主上的要求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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