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桑眠签下离婚协议

桑眠原本毫无波动的内心,听到这句话,也跟着刺痛起来。

她一时间没了反应,呆呆的看着前方,陷入沉思。

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感觉胸口闷闷的,就是有一种自己被耍的团团转的感觉。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的自以为是,她的自作多情。

陆时韫想要和她离婚,压根不是因为他脑子里的血块,而是因为桑楚。

她还是感觉很不对劲,不解问:

“既然你还喜欢她,那为什么这段时间你还让她去做佣人的活?”

陆时韫也正在后悔自己这两天做戏没有做全套,就是因为他这两天做的还不够狠,所以才一直藕断丝连,没有快刀斩乱麻。

他转身侧对着桑眠,不去看她:

“我只是想要给她一个惊喜罢了,都说让一个人先多吃苦,然后再给她一些甜的东西,她会感受到双倍的甜。”

“我最近这段时间故意无视桑楚,让桑楚心里特别的难过,等我们签了离婚协议后,我就会立马向她求婚,到时候她的惊喜,一定是双倍的!”

桑眠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的呼吸不自觉得加重,她知道这是别人的事,自己没有立场发火,闭上眼睛深呼吸着,努力让内心的怒火降低。

可是,她无论怎么消化内心的怒火,还是觉得这件事情特别可笑:

“所以你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耍我,既然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你当初就应该在醒来之后第一时间给我离婚协议,这样我们彼此的时间都不会被浪费掉。”

陆时韫还在用力的握紧拳头,随后心里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转头对桑眠的语气更加严肃,甚至还带着一些怒意:

“我把这么多资产都给你了,难道你还不满意吗?我给你的这些钱,你怕是一辈子都挣不到,不过是浪费你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你还想要我怎样?你该不会是要我真的喜欢你吧?”

桑眠脸上的肌肉也跟着男人不好听的言语僵硬起来,陆时韫的话就像是一把干柴,丢进她早已熊熊燃烧的怒火里。

她也克制不住情绪了,直接起身毫不畏惧的抬头看着陆时韫,一步一步逼近他:

“你的喜欢值几个钱?就你这样目中无人,狂傲自大的男人,也配让我喜欢你?既然你这么想找虐,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那个女人,我又何必拦着你,反正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绿帽子是你自己要戴的,你要是不相信桑楚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大哥的,到时候生出来你看看那个孩子和你有几分相似?总之,你别怪我没提醒你。”

桑眠每靠近一步,陆时韫就跟着后退一步,直到他被逼退到墙角。

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突然有些委屈的贴在墙壁,一愣一愣的看着突然发火的桑眠。

桑眠一口气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感觉稍微好受一点,面无表情的将陆时韫手中的离婚协议抽出来,随后回到床边,从抽屉里拿出笔,毫不犹豫的在最后一页签上自己的名字。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她要是还继续死皮赖脸的留下来,多少显得有些臭不要脸。

反正陆时韫脑子里的血块已经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几乎已经达到可以自行消失的程度。

她之所以没有离开,就是想要加快血块的消失速度,她想等血块彻底消失之后,再离开。

可陆时韫今天说出这一番话,她不想继续留在这浪费时间了。

她觉得自己就是傻子,她当初就不应该心疼陆时韫,否则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多事。

她要是不因为心疼陆时韫,半个月前陆时韫提出离婚的时候,她就已经恢复自由身,然后大大方方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如果不是因为心疼陆时韫,她这半个月也不会受到大家的冷眼,和施慈以及桑楚时不时的刁难。

这一切都是因为心疼陆时韫,果然心疼男人是悲剧的开始,这句话大家总结的没有错。

陆时韫看着桑眠愤恨不平的拿着笔在最后一页签下自己的名字,她几乎每一笔都写得特别用力,像是带着十足的恨意。

却不知,桑眠的每一笔,就像是一把刀狠狠的扎在他的心里,桑眠的名字有多少笔,他的心脏被扎了多少下。

签个名字分明只是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可陆时韫却觉得时间格外的漫长,漫长到让他呼吸不了,差点晕死过去。

桑眠签完名字后,发现旁边陆时韫的名字早就已经签好了,看来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自己退位给桑楚。

她顿时觉得可笑,不过是一个陆家二少奶奶的位置,她还真不稀罕。

起身,她毫不留恋的将协议甩到陆时韫怀里,面无表情道:

“今天太晚了,民政局已经关门了,陆先生要是不介意的话,就让我继续在这住一晚,明天早上八点我们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等拿了离婚证之后,我会彻底消失在你们面前。”

等他们拿了离婚证之后,她就会恢复成顾眠的身份,以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又丑又傻的桑眠。

她现在非常庆幸陆时韫忘记灵魂期间发生的事,这样陆时韫也不知道她顾眠的身份,以后他们就是彻彻底底的陌生人。

陆时韫看着小姑娘脸上的冰冷神情,他不敢多看一眼,最终什么话也没说,拿着合同转身就走。

这模样在桑眠眼里看来,就是陆时韫现在已经厌恶她到连个正眼都不愿意看她了。

甚至在她签了离婚协议后,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和桑楚分享喜悦。

桑眠顿时觉得自己之前的行为非常可笑,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不仅她那个渣爹是如此,就连陆时韫也是如此。

第二天一早,天气和桑眠的心情一样,都是阴沉沉的。

和压抑的环境相比,客厅里倒显得热闹十足。

尤其是当桑眠刚出现在大家面前,施慈就满脸笑意的看着桑楚开口:

“楚楚,你不是很喜欢宠物狗吗?等这个傻子搬出去之后,我就给你买一只宠物狗,到时候把傻子的房间改造成宠物间,就是不知道狗会不会嫌弃这个房间前是一个傻子住的?”

桑楚一想到桑眠今天就要和陆时韫离婚,以及她昨天在桑眠房间门口听到的那些话,心里美滋滋的。

她就说陆时韫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讨厌自己,原来她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给自己一个巨大的惊喜。

虽然这段时间,桑楚感觉自己的心情像是坐了过山车一般不断起伏,但她只要一想到结局是美好的,便十分开口:

“听说傻子多少都会有些晦气,狗狗又是非常有灵性的东西,或许是会嫌弃,要不就改造成狗狗的卫生间吧,用一些肮脏之物来冲走这些晦气,或许能够抗衡。”

施慈觉得很有道理,眼角的鱼尾纹笑的都能够夹死一只苍蝇:

“就依楚楚说的去办,下面我就等着时韫向你求婚,你重新成为我的乖儿媳。”

桑眠实在是听不下去,正好此时,司机已经走了,过来恭敬的对桑眠开口:

“二少奶奶,二少爷让我接您去民政局。”

桑眠正好一刻也不想在这多待,点了点头,大步往外走。

一路上,她遇到的几乎都是大家幸灾乐祸的粉眼神,每个人都在她的背后指指点点,仿佛觉得这样的结局,才是她应得的。

可就在此时,突然有一双冰冷的小手抓着她,桑眠不解回头。

就见之前一直给自己送饭的那位女佣,眼眶泛红的往她手里塞了一根棒棒糖,依依不舍道:

“二少奶奶,听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的会让心情更好,以后无论在哪,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桑眠以为自己对这个家失望透顶,最起码她在这个家里没有任何愉快的回忆。

可这下,她一下就被面前的女佣搞破防了。

她最终还是没忍住情绪,上去轻轻抱了抱女佣,在她耳边小声开口:

“你也是,如果可以的话,你早点去外面重新找份工作,这个家…太多尔虞我诈了。”

桑眠说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便带着女佣给她的糖离开。

女佣被桑眠抱过之后,就像是失去了灵魂,半天没反应过来。

她耳边还回**着桑眠刚才说过的话,难以置信的看着桑眠离开的背影,随后笑了出来。

原来二少奶奶并不傻,想到这,女佣瞬间松了一口气。

只要二少奶奶不傻,以后无论在哪,都不会吃亏的!

因为没有哪个地方,会比这里更乌烟瘴气了。

桑眠非常准时的抵达民政局门口,可她接下去在民政局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陆时韫始终没有出现。

桑眠又拿出手机给陆时韫拨打电话,对方一直处于忙音中,压根没有接听。

这让桑眠有些不接,这个狗男人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桑眠不知道的是,陆时韫几乎一整个晚上都翻来覆去的没有睡着,因此一大早上就起来,去医院做复查了。

当陆时韫做了一个脑部CT出来之后,看了眼时间,已经到了早上八点。

他只要一想到自己现在出发去民政局,等从民政局出来之后,他和桑眠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心里就闷闷的。

来到院长办公室,他敲了敲门,面无表情的将CT结果递给院长,自顾自坐到院长对面,开口:

“我这段时间感觉,脑袋越来越沉,甚至在白天都有一种想睡觉的感觉,是不是脑子里的血块越来越大,我变回植物人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

院长还没有看检测结果,听到这话就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陆时韫身边可是有神医坐镇,神医可以从阎王爷手中抢人,又怎么可能让他变回植物人?

等院长不慌不忙的戴好老花镜,拿起CT结果仔细观察之后,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缓和:

“你脑子里的血块好像消失的差不多了,没有之前的那么大,剩下的一小块经过时间的推移也可以自行消除,看来你身上的危机解除了。”

说着,院长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就知道神医一出手,结果肯定是好的。

陆时韫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呆住,他以为是自己脑子不太清醒,所以才听到了这么不可思议的答案。

用力的甩了甩脑袋,再一次问出声:

“不好意思,我刚才好像出现幻觉了,您能再说一次吗?”

院长能够理解陆时韫,毕竟没有人能够在短时间接受大喜大悲,便笑着又解释一次:

“我的意思是,你脑子里的血块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你不仅不会变成植物人,而且接下去的块还会完全自行消失,你将会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正常人。”

这回,陆时韫感觉自己没有听错,立马一个激动起身,下意识就想要冲出去。

但很快他的冲动又被理智拉回来,快速坐回到院长面前,不解问:

“这怎么可能?您之前不是说我脑子里的血块太大,不仅做手术有危险,而且还会越来越大吗?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自己就没了?”

理智回笼之后,陆时韫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甚至开始怀疑院长是觉得自己马上要变成植物人,所以给他安慰而已,让他在喜悦中变成植物人。

院长就知道陆时韫不信,拿起一支笔,又拿起CT结果,指着上面的血块开头:

“我可能会欺骗你,但你自己的脑子可不会欺骗你,你可以看看,你脑袋里的血块是不是变小了?”

陆时韫自己细细的观察了一遍,好像确实比之前小了不少,但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可是我什么都没做,怎么会突然变小?而且我最近确实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这一切又如何解释?”

院长推了推老花镜,看着陆时韫求知的眼神,认真解释起来:

“你脑子里的血块之所以消失,和我之前给你的那瓶药有关。至于你为什么会昏昏欲睡,是因为你的脑子之前因为血块的原因一直在超负荷的运作,如今血块好不容易消失,你的大脑神经也得到了休息,你这是在恢复精力啊!”

院长的回答通俗易懂,陆时韫一下就明白自己是真的没有危险了。

只是,想到此刻还在民政局门口等着的桑眠,他又想起自己昨天晚上说的那番话,瞬间感觉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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