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别墅……主人入狱,妻儿在外国……神秘的经营者……网上注册,输入密码方可进入……鹰或蝶形面具……换妻俱乐部……这一切,听起来让人匪夷所思。
得去看看,才知道故事是真是假!
梅一辰用那名男子的账户进入了这个名为“为爱绽放”的网站。“为爱绽放?为欲望绽放吧!”梅一辰不屑地想。
经查证,网站的开设者居然是一个爱好网络游戏和编程的初中男生。他是别墅主人儿子的同学,羡慕别墅主人的儿子能随时上网打游戏,便偷配了别墅的钥匙。待同学和母亲一起出国了,同学的父亲入狱了,他便经常独自去别墅玩。在疯狂地打网络游戏之余,他难免会进入一些色情网站。于是,他编了一套电子门禁程序,网购了一些食材和酒水饮料,雇用了厨师和保洁工,为那些寻欢作乐的男男女女创造了一个不错的环境。
还好,小家伙把以前的数据都留着呢!他一共为三百二十二个人服务过。尽管莫高和梅一辰知道,所有的名字都是假的,但是他们相信,一定会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三百二十二个人,一百七十个男人和一百五十二个女人,都要一查到底!
IP地址、电脑摄像头、银行的付款记录、别墅区的监控录像……总之,一切有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都要查。
禁锢了太久之后的决堤,荒唐而又真实!堂而皇之、振振有词,又极力掩饰!追求肉体的享受,又逃避诘问……“性”在马斯洛的“需要层次论”中出现过两次:一次是在最低层次的“生理需求”中,和食物、空气排在一起,也就是俗话说的“食色性也”;一次是在第三个层次的“爱的需求”中,和尊重、友谊排在一起,属于“形而上”的范畴。
在与调查对象进行接触的过程中,梅一辰一直在想这个“需要层次论”。这些人对性的需求,属于哪一种呢?
最难对付的和最没条件的,往往都留在最后。这一百五十二个女人也是一样!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莫高和梅一辰没辙了。
这笔交易是用手机上网完成的,这个号码没有被用来打电话或者发送短信。和其他用于实施犯罪的电话号码一样,这个号码是专号专用,与生活无关。而且,完成支付以后,这个号码便被注销了。在电信公司,只查到了一张已经挂失了的身份证。
最后,在移动营业厅的监控录像里,梅一辰找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她在给这部手机充话费。
那个女人戴着口罩、帽子和手套,分辨不出长相。梅一辰看了好几遍录像,也没有找到线索。突然,她发现营业厅外有一只狗……
这是一只白色的“雪纳瑞”,好像有点儿眼熟。慢着!它好像是……对,和不久前在安家看到的那条狗的品种、毛色都十分相似。不会就是那只狗吧?很有可能!小狗脖子上拴着的铜钱隐约可见。那么,这位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女子是谁呢?是计春红,还是安家妈妈?梅一辰的心一阵狂跳,马上就要见分晓了!
她把这张有狗的图截下来,直接去了营业厅。
营业厅的工作人员说,狗是不能进营业厅的,他们要求带宠物的顾客将宠物留在外面。根据这只狗的位置来判断,它应该被拴在了栏杆上。但是,对照片上的这只狗,工作人员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她又去了一趟“外国弄堂”,坐在了那家咖啡屋的椅子上。“娘娘腔”老板拿着单子过来的时候,居然还记得她。他问她找到同学了没有,她说还没有。
这时,安家的门开了,安家妈妈带着小狗走了出来。那只小狗像极了照片上的狗!
老板翘着兰花指说:“这老太太,也是晚景凄凉,把小狗当孙子了。这只小狗也怪,只跟着老太太。别人要带它出去,它一律不要!”
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梅一辰把照片给老板看了一下。
老板说:“就是对面那家的小狗!你看,它脖子上还挂着铜钱呢!有一次,逗这只小狗玩儿的时候,我仔细看过,是‘五帝钱’,顺治、康熙、乾隆等几个朝代的钱。讲究的人家会给孩子戴,避邪、长命,老太太却给小狗戴。”
安家妈妈?可能吗?但偏偏是她的儿媳妇失踪了,偏偏有一个与她儿媳妇身高、年龄相似的女子怀孕了,而且怀的是那一百七十个男人中的一个男人的孩子。她享受了两次服务?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脸包裹得那么严实?是不想被人发现吗?很显然,是这样的。不然,她的手机里没有任何通话记录和短信记录,怎么解释?还有,去了那种地方,是不能够拿到桌面上说的。老妇人五十九岁,丈夫去世了,有可能有这样的需求——人生最后的春天。但是,实际情况是,她的儿媳妇怀孕了。她怎么可能让儿媳妇去接受这种服务呢?是她的儿媳妇盗取了她的密码吗?
梅一辰觉得自己越来越糊涂了。
“一辰,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在此之前,因为胎儿与安少杰无关,所以我们断定女尸不是安少杰的妻子计春红,这显然是有问题的。依我看,咱们还是先确认一下死者到底是不是计春红吧。”说着,莫高朝衣帽架上挂着的一件外套努了努嘴。
“呵呵!”梅一辰会意地干笑了两声。
莫高说:“别不好意思,我不是也刚刚想到嘛!”
是啊,怎么就没想到呢?那件外套是梅一辰去安家那次,安家妈妈拿给她的,是计春红的衣服。衣服上应该会有她留下的痕迹,比如皮屑、汗迹、毛发,等等。幸运的话,还有可能找到她的体液。凭着这些,完全能够确认女尸是不是计春红。
果然,技术人员经过查找、还原和对比,得出了结论:那具女尸正是计春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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