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第一章 双髻鲨
在1864年7月6日,北海峡北海峡,位于爱尔兰与苏格兰之间的海峡。海面上,东北风呼啸地刮着。一艘豪华游轮正在开足马力,飞快地航行。在船的尾部,有一悬挂的英国的国旗,在海风中飘扬着。船的主桅上,还高高悬挂着一面小蓝旗,上面有金线绣成的两个字母——“E.G.EG这两个字母,是船主爱德华•格里那凡(E的war的Glenvan)的缩写。”,在阳光照耀下特别鲜艳夺目。在这两个字母的上方,有一个公爵的徽章。这艘游船就叫“邓肯号”。船主是英国贵族院苏格兰十二位元老的其中一位——爱德华•格里那凡爵士。而且,这爱德华爵士还是大名鼎鼎的英伦三岛大英皇家泰晤士河游轮协会中,最有名的一位会员。
在这“邓肯号”船上,除了格里那凡爵士外,还有他年轻的妻子海伦,以及他的一位表兄弟麦克那布斯少校。
“邓肯号”游船刚刚造好,这还是它第一次下水的处女航行。当行使在克莱德湾克莱德湾,在苏格兰以西的地方。之外的几海里时候,船就转身重新返回格拉斯哥格拉斯哥,在克莱德海湾之内。。可是在返回的路上,当驶近阿兰岛海面的时候,一个站在瞭望台上的水手,突然报告说发现在船尾的水波中,有一条大鱼正在紧紧跟随着。船长约翰•孟格尔于是立即叫人,把这一情况及时报告给船主格里那凡爵士。船主知道之后,就和表兄弟麦克那布斯少校一起,来到了船的尾艄,向船长打听到底是什么鱼。
“尊敬的阁下,实话实话,”约翰•孟格尔答复道,“我观察良久,觉得那应该是一条巨大的鲨鱼。”
“真的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海域有鲨鱼!”格里那凡爵士高呼起来。
“没错,肯定有!”船长很肯定说,“这种鲨鱼学名叫做‘天秤鱼’。在任何温度的海域里,它都能生活。如果我观察没有错误的话,这就是‘天秤鱼’。捕捉这种鲨鱼的方法很独特,如果阁下批准,夫人也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展示这独技。阁下和尊夫人也能亲眼目睹这鲨鱼的模样。”
“麦克那布斯,你觉得如何?”格里那凡爵士询问表兄少校,“试一试也无妨吧!”
“只要你同意,我也支持。”少校平静地回答道。
“这可是个好机会呢。”船长约翰•孟格尔又说道,“这种可怕的鲨鱼,神出鬼没,数量繁多,难以捕杀得尽。现在我们正好碰到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不仅可以干掉这坏东西,而且也能观赏奇观,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好的,你就去干吧!”格里那凡爵士说道。然后就派人去告知夫人前来观赏。海伦夫人也十分好奇,于是兴致勃勃地来到了船尾,想大开眼界目睹这奇观。
这时候的海面,风也停止了,海水清澈平静。船长约翰•孟格尔下达命令,吩咐水手们做捕捉鲨鱼的准备。船上的人们都清楚看到,那大鲨鱼在海水里忽地跃出了水面,又忽地潜入了海水里;就这样迅速地蹿上又蹿下,飞速地游动着。这动作不仅矫健,而且力大凶猛。这些水手盯着鲨鱼,遵照船长的命令,在船的右舷把一根根粗大的绳子抛到了海里面。在掉入水里的绳子一端,有一只大钩子,这钩子串着一块肥大的腊肉。那鲨鱼虽然有五十码的距离,但还是嗅到了腊肉诱人的香味。然后它就如箭一般的速度,猛然游了过来,一眨眼就在游船的附近,灰黑通亮的双鳍在猛烈地拍打着海水;为了保持平衡,尾鳍翘在和身躯一致的方向,直接向腊肉冲过去。“邓肯号”船上的乘客们和水手们,都被这鲨鱼所吸引,直盯盯看着它的一举一动。只见在它两只突爆的大眼睛中,直冒着贪婪的欲望;为了吃到腊肉,鲨鱼就翻转着身体,大嘴大大咧咧开着,露出了亮晶晶的四排大白牙。它的脑袋宽大无比,像一把长柄上的双头铁锤。果然,约翰•孟格尔船长判断没错,它就是被人们认为最贪馋的鲨鱼。英国人把它叫做“天秤鱼”,而在法国普罗旺斯地区法国南部地中海的地区地名。的人们,却把这种鱼叫做“犹太鱼”。
冲到钩子旁的这头大鲨鱼,猛然身子一滚,一个打挺,一口吞下了鱼钩,腊肉直接掉入了它的口中。于是,船上的粗绳就被
拉直了,鲨鱼就这样被钩住了。这时,船上的水手们连忙转动在帆架上的辘轳,庞大的鲨鱼被直直吊了起来。当鲨鱼发觉自己脱离了海面,奋勇地挣扎,一直蹦跳不已。水手们看到这一幕,马上又拿出一根粗大的绳子,并且打成一个活结儿,直套在鲨鱼的尾部,让它动弹不了;不久,鲨鱼吊了上来,甩在甲板上。然后一个水手拿着斧头,蹑手蹑脚走到旁边,一口气砍下去,一刀砍断了鲨鱼的尾巴。
这庞大恐怖的鲨鱼就这样失去了威风,结束了生命。对船上的人们来说,捕捉的活动总算是告终了。这死去的鲨鱼是没什么值得可怕之处了,水手们对鲨鱼的仇恨之心也平静下来了。但一些水手却起了好奇心,想着以前的惯例,是捕捉到鲨鱼之后,立即进行开膛破腹,在肚子里寻找一番。因为他们知道,鲨鱼什么东西都吃,有些时候能从肚子里找到一些意外的东西,说不定还会有惊喜的收获。于是就打算对鲨鱼进行解剖。
格里那凡夫人却觉得做这些事很恶心,不愿意看下去,就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舱房中。甲板上的鲨鱼仍在微微喘息着,水手们量了一下,它的体重大约有六百多磅,全身大约十英尺长,其实在鲨鱼中是不算很巨大。但这种“天秤鱼”怎么说,都是鲨鱼中最凶猛的。
熟练的水手们,三下五除二,就把这头鲨鱼开膛解剖了。他们发现,肚子里只找到吞下去的鱼钩,其他什么东西都看不到。看来这头凶猛的大鱼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了。见此,大伙儿感到非常失望,正打算把鱼身丢进海水中。可是,眼尖的水手长却发觉在肚腹里,好像有一件粗糙东西藏着。
“喂,大伙儿看看,那是什么?”水手长叫了起来。
“那只是一块石头!”一个水手说道,“鲨鱼吞下石头,是为了让身体平衡。”
“乱说!”另一个水手插嘴道,“应该是一枚连环弹,正好打进了这蠢货的肚子里,它的胃消化不了于是就这样……”
“你们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大副汤姆•奥斯丁反驳说,“难道你们都没仔细看,这蠢货是一个酒鬼,把酒喝完之后,甚至连酒瓶都吞进了肚子了。”
格里那凡爵士吃惊地叫了起来:“你们说什么,鲨鱼肚子里居然会有酒瓶?”
“没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瓶子,”大副答道,“但我仔细看了,很显然,这个瓶子不是从酒窖里取出来的。”
“嗯,不错,奥斯丁,”格里那凡爵士说,“现在,你就小心翼翼把瓶子取出来。我估计那是漂流瓶,里面装的往往是重要的信件。”
“你真的相信呀!”麦克那布斯少校插嘴道。
“我认为有这个可能性。”
“嗯,我不同你争辩了,可能你说得也有道理,”少校说,“可能瓶子里,真的有什么秘密呢?”
“我们很快就知道了。”格里那凡爵士又忙去问,“奥斯汀,现在怎么样了?”
大副费了一番力气,从鲨鱼肚子里取出了模糊的东西,举起来说道:“嗯,看看吧!”
“做得好!”格里那凡爵士称赞说,“叫人把它洗干净,然后送到艉楼上来。”
奥斯汀照命行事,把那东西洗干净,然后送到方形厅上,端放在桌面。格里那凡爵士、麦克那布斯少校、约翰•孟格尔船长,都一起围着桌子而坐。在这时候,女人的好奇心最强烈,原本无事的海伦夫人马上就围了上来。
海上的生活比较单调,所以一点儿芝麻绿豆的小事都被看做了不起的大事。大伙儿屏住呼吸,安静地站着,睁大眼睛仔细观察,这玩意儿里面究竟装有什么东西?是一封遇难船只的求助信?还是一个航海者在寂寞时候,胡乱写的毫无重要的无聊信件?
沉默了一会儿,格里那凡爵士就自己动手检查瓶子,想亲自弄个水落石出。他的表情,不仅认真仔细,而且专心致志查看着,很像一位寻找案件重要线索的英国检察官。其实,格里那凡爵士如此认真,不是故弄玄虚,而是有一番自己的道理。因为表面上仿佛不重要的东西,实质却隐藏着许多秘密的重大线索,所以这做法是对的。
只见格里那凡爵士先仔细观察瓶子的外表,看到这是一个细颈瓶,瓶口处的玻璃很厚,还
缠着一些生锈的铁丝。瓶壁处也很厚,很能经受起大气的重压。很显然,这是法国香槟省在法国的东北部,当地盛产香槟酒。出产的,阿依位于香槟省内的地区。或埃佩尔奈位于香槟省内的地区。 的酒商喜欢拿这种酒去敲击椅衬档,当椅衬档被打断时,酒瓶却是完整无缺。可以想象这个瓶子在海上漂流了很久,不知被来回冲撞了多少次,但没有一丝破裂的迹象,可以看到这瓶子是多么结实!
“应该是克里格酒厂生产的瓶子!”少校一看见,立即脱口而出。大家都知道,少校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这判断没人去质疑。
“可是,亲爱的少校,”海伦夫人接着说,“我们只知道它的出处,却不知道它从哪里来,所以什么厂生产的都不重要!”
“别着急,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亲爱的海伦!”爱德华爵士说道,“我们很肯定地判断,这瓶子从很远地方漂来。仔细看一下,在这瓶子表面有一层固化的物质,而且与矿石都差不多了。这是因为长时间在海水里泡着,受腐蚀造成的。所以我们敢肯定,在它被鲨鱼吞下去之前,就在海里漂了很久了。”
“你的分析,我非常赞同,”少校接着说,“而且,从瓶子外面结上了一层厚厚的杂质,就证明它漂流了很长的时间。”
“那它究竟从哪儿漂来的呢?”格里那凡夫人好奇心大增,急切地询问。
“别急嘛,亲爱的海伦。你先耐心一下,因为要研究这瓶子,得有十足的耐心。只要我的判断没错,这瓶子很快就会为我们解开谜团的。”
格里那凡爵士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刮擦结在瓶口封硬的物质。没多久,这瓶子的瓶塞显露了,但是长时间海水的侵蚀,已经把瓶塞变得面目全非了。
“真是太可惜了,”格里那凡爵士叹气说,“如果瓶子里装着信件,那一定也是字迹模糊,难以叫人辨别了。”
“对,有这可能性。”少校附和地说。
“但是,我却有这种看法,”格里那凡爵士接着说,“如果瓶口塞得不牢固,当瓶子掉进海水时,就会立即沉入海底。这时幸好鲨鱼经过,及时把它吞进了肚子里,然后就这样带到了我们船上。”
“这判断绝对无误,”约翰•孟格尔船长附和说道,“当它漂在海上的时候,如果我们能把它打捞上来。就能从气流和海流的方向,来判断这瓶子漂泊地方的经纬度,这样就能知道它在海上漂流的路线了。但是这一切太差强人意了,我们却从鲨鱼肚子里取出,这些情况就无从知道了。”
“还是看看,再具体说说吧!”格里那凡爵士说道。于是,他小心翼翼拔出了瓶塞,一股浓厚的海腥味立即飘散出来,弥漫整个艉楼。
“到底是什么东西呀!”海伦夫人始终怀着女性那特有的好奇心,迫不及待地问道。
“对,没错!”格里那凡爵士惊叫了起来,“我猜得果然没错,是信件!”
“啊!信,信件!”海伦夫人吃惊地叫了起来。
“但是,”格里那凡爵士补充说道,“我看到了,因为纸都受潮了,全都粘在了瓶颈上,所以没办法拿出来。”
“那只能把这瓶子砸碎吧!”麦克那布斯少校建议道。
“但我很希望瓶子完整无缺,保持原样。”格里那凡爵士说。
“我赞成这主意。”少校马上转变了态度。
“当然,能不砸碎瓶子是最好的选择,”海伦夫人补充说,“但我认为,瓶子里的信件,比瓶子本身重要百倍。所以,应该选择重要事情去做。”
“阁下,其实你只需把瓶颈敲断,里面的信件就可以完完整整拿出来了。”约翰•孟格尔提出了建议。
“没错,说得对!我亲爱的爱德华,就这么做吧!”海伦夫人大声附和着。
实际上,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尽管格里那凡爵士很不愿意,但还是把这宝贵瓶子的瓶塞敲断。瓶子上凝结的杂质,如同花岗岩一般坚硬,只能用榔头来敲打。一会儿,这瓶颈被敲成碎片了,一一散落在桌面上。围着的大伙儿,都看到几张纸粘在一起。格里那凡爵士则轻轻抽出来,把纸一张一张地揭开,平摊在桌面上。海伦夫人、少校和船长就围在了身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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